凤卿尘和乘风破浪站在高处,看着这一幕,不约而同地露出嘲弄的笑容。
破浪道:“想不到这太子还挺聪明,整出这一计,让皇后娘娘和摄政王在一座快被掏空的玉矿面前狗咬狗!”
啧啧啧,看来就算英勇如摄政王,那抢食的吃相也是挺难看的。
乘风立刻睨了他一眼,道:“再聪明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连咱们大人一根寒毛都比不上!”
“对,咱们大人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人!”破浪在心里骂自己该死,怎么能当着大人的面夸他的情敌呢?罪过罪过!
他们连忙起劲地拍起大人的马屁来。
“本座近期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你们留在恋苒府,确保夫人的安全。”凤卿尘眸色如墨,淡淡道。
“大人,您要去哪里?”
“大漠。”
乘风和破浪一听凤卿尘要去那么远又凶险的地方,连忙劝道:“如今玉琦国与大漠摩擦不断,传闻大漠人穷凶恶极,经常无故杀害出现在两国边界的人,大人还是不要以身涉险,有什么事情派其他人去即可!”
“大漠杀害的不过是窥探他们军事实力的玉琦国奸细,本座是要去跟他们谈买卖的,他们欢迎都来不及,怎么会对本座不利?”
凤卿尘漂亮的桃花眼里,都是自信和从容。
乘风和破浪面面相觑:“大人想去大漠谈什么买卖?”
“本座听闻大漠有一种神奇的药膏,据说这药膏擦拭在皮肤上,再深再久的疤痕都会消退。”
破浪一脸无语,等凤卿尘走得离他们远一点的时候,压低声音对乘风道:“大人居然会在意这些去疤的药物,他难道不知道,伤疤就是男子的勋章,根本无需去除吗?”
乘风白了他一眼:“大人说过是给自己用的了吗?”
“那还会是谁用的?莫非……”破浪顿时噤声了。
他们都想起来,夫人挨过督公大人的鞭子,背上应当也有疤痕,看来药膏是给夫人买的。
为了这功能奇特的药膏,居然专程跑一趟大漠去冒险,督公大人的盲目宠妻,已经到了让手下都堪忧的地步了!
为儿女情长所牵绊,乃是兵家大忌啊!
他们不知道的是,凤卿尘此次去大漠,除了为夫人带药膏外,最主要的是要查明偷采玉石那批人的下落。
今日,他已经从守护关卡的侍卫那里得到消息,偷采玉石的人将玉石伪装成普通的商品运出京城。
为了顺藤摸瓜,他故意让侍卫假装察觉不出,让装着玉石的运货车顺利通关,再派眼线跟着。
密探已经来消息,告诉他这伙人将玉石往境外送去,按照他们走的路线,应该五天内会抵达大漠国。
这引起了凤卿尘强烈的兴趣。
玉器国多年来开采了不少玉矿,这才能在大陆上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国,上千年来无外敌可入侵,就算现在朝上两方争斗,内忧严重,但依然没有外患可以跟玉琦国抗衡,这跟玉琦国有强大兵力做支撑外,玉石的功劳也不可小觑。
用玉石炼制出来的兵器,能量强大,以一当百。
随着国力的强大,这种玉石深受追捧,也确实诱使不少他国的人觊觎,前来偷采玉石。
但炼玉术却只有玉琦国有,且是极少数跟朝廷相关的权贵家族才有的秘术。
炼玉术程序相当繁琐复杂,皆是代代相传、从不外流。
凤卿尘原本想尾随私采玉石的人,揪出跟其相勾结的朝廷权贵,想不到他们居然不在玉琦国炼玉,而是将玉石运往境外。
这只能说明,要不就是大漠也有会炼玉术的能人,要不就是他们拿这批玉石,并非要炼制成兵器或者饰品,而是另有他用。
不管是什么原因,凤卿尘都觉得有一查到底的价值。
况且,他还有一个疑惑,需要去大漠一探究竟。
既然一切真相都在大漠,那么,就必须去大漠一趟。
恋苒府。
林蔚苒不出意料地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得了床。
好不容易恢复灵活的她的腰,这下又酸胀到动弹不得,只能痛苦地伸出手,示意小桃红来扶她。
小桃红窃笑着扶起自家夫人,被她瞪得眼睛都不知道应该放哪处。
“督公真是疼爱夫人!”小桃红有感而发道。
“愿你将来的夫君也这样‘疼爱’你!”林蔚苒狠狠剜了她一眼。
小桃红又哧哧笑了几声,然后在她耳边调侃道:“夫人,大人过几天就要出远门了,到时候你想他像现在一样疼爱你,恐怕都没机会咯!”
“出远门?他要去哪?”
“奴婢听说,大人要去大漠办事!”
“大漠?”林蔚苒乌黑的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原著内容:
原著里,凤卿尘因为妒恨太子魏怀书,几度跟摄政王一起陷害魏怀书但屡次失败,心生恼恨,居然跟大漠人合作,为大漠国送去大量兵器,要他们在战场上击败并杀害太子。
所幸的是,那场战役太子获胜,将大漠敌军作为俘虏带回玉琦国,自然就知道了凤卿尘通敌卖国的行径,即刻将凤卿尘处死。
林蔚苒想得心惊肉跳,这凤卿尘要去大漠,肯定是去送兵器了。
不行,她得阻止他,不能让他一错再错。
原著里,凤卿尘的下场非常惨,玉琦国为了杀鸡儆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凤卿尘五马分尸。
他最终死无葬身之地。
一想到自己枕榻之人死状如此惨不忍睹,林蔚苒的心口就发涩。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他死!得想个办法阻止他!
她让小桃红帮她洗漱完毕,扶着腰千辛万苦地去书房找凤卿尘。
过往的仆人纷纷侧目:夫人这是怎么了,扭到腰还是伤到脚了?怎么走姿那么奇怪。
林蔚苒顾不上别人诧异或者暧昧的目光了,到了书房一看到凤卿尘,立刻又是抱抱又是撒娇,哀求他不要去大漠。
凤卿尘自然很享受自己夫人的温软怀抱和撒娇卖萌,不过该拒绝的事情,他还是果断拒绝了:“此次本座非去不可,夫人若是寂寞,就在家里多画些画,刺绣也是好的,上次夫人帮本座绣的画像,本座很是喜欢。”
想起那幅惟妙惟肖的刺绣,凤卿尘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来,是没法让他不去大漠了,那只能换另一个办法:“大人把我也带上吧!”
“不行!”完全是没得商量的语气。
林蔚苒见达不到目的,一气之下从他怀里赌气地挣脱而出,扶着酸楚的腰,愤愤地离开了书房。
香软的躯体一下子离开,凤卿尘顿时觉得怀里空落落的。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短暂的沉思:昨夜他有那么凶猛吗?居然把她的腰弄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