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苒回到房里,用传音玉跟国师大人通话,恳求他把传音玉借给她用几天,这样她可以跟远在大漠的凤卿尘随时通话,若他有什么不利于玉琦国的举动,她兴许还可以帮忙悬崖勒马。
可一向温善如玉且甘于当工具人的国师这次却怎么都不答应,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话:
“贫道就这一对传音玉。”
“借给姑娘,万一丢了可怎么办?”
“姑娘赔不起的。”
可恶!修仙之人,怎么能如此重视物质!
不过就一对传音玉,有啥了不起的呀,大不了我去买!
她唤来小桃红:“咱们去一趟臻玉阁!”
凤卿尘自然不让林蔚苒随意出门,再加上她一副腰肢酸软、一瘸一拐的模样,万一遇到摄政王或者太子,就算她不想被抓,跑也有心无力。
林蔚苒果断换了男装,打扮成留着羊胡须的中年男子,让小桃红扮成已婚女子的模样,两人站在一起宛若一对老夫少妻,还拖家带口地叫上乘风破浪,凤卿尘这才勉强点头答应。
他们来到京城最大的银楼——臻玉阁。
这臻玉阁就位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玉林街上,那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但唯独臻玉阁门可罗雀。
原因很简单,不是每个京城人都买得起这臻玉阁里哪怕是最不起眼的一枚珍品的。
臻玉阁里接待客人的伙计也不比其他店铺那般热情,虽然恭敬有礼,但总透着一股礼貌的疏离感。
林蔚苒揽着小桃红的肩往臻玉阁里走,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把你们掌柜的叫过来,老爷我想买几块玉石送我家夫人!”
伙计不卑不亢道:“这位老爷,您想买哪种玉石?小人帮您挑就是了。”
“老爷我想买传音玉!”
话音刚落,伙计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有些娘里娘气的羊胡须中年男子,看“他”穿着虽然略显宽松但面料昂贵的服装,腰上还佩戴昂贵的玉石;而“他”身旁的夫人,一身绫罗绸缎,头上还别着一根听玉材质做的发簪,看起来似乎有些家底。
他恭敬地点头鞠躬:“二位请稍后,小人这就去请我们掌柜。”
臻玉阁的掌柜是个五十岁出头、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一张胖乎乎宛如发酵面包的脸上长了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睛,鼻子占据了脸的大部分面积,鼻翼特别大,鼻孔却小到几乎可以忽略。
林蔚苒以前看过面相学的书,说过鼻翼是用来囤财的,而鼻孔是漏财的,掌柜的这种长相,一看就是只进不出的商人,富得流油啊!
掌柜的对顾客素来客气,他将林蔚苒和小桃红请到正堂,招呼伙计给她们各自端来一杯茗茶,三人边喝茶边聊天。
“听闻客官要买传音玉?本店的确有一对传音玉,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价格不菲,恐怕这京城内暂且无人出得起价买下这对传音玉。不如客官看看别的什么玉石?”
林蔚苒猛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扣在桌上,发出敲击的声音,把自己的“财大气粗”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老爷我就要传音玉,说吧,多少钱?”
掌柜只波澜不惊答一句:“无价!”
林蔚苒瞥了掌柜的一眼,装出一副恼怒、气焰嚣张的模样:“掌柜的你看不起老爷我是吧?国师大人就是用钱跟你买过一对传音玉的,怎么到我这来就变成无价了?”
掌柜似乎想起有这么回事,他边点头边笑道:“国师确实是用钱跟我买的传音玉……不多,也就是他两百年的俸禄吧!”
林蔚苒一听,口中的茶水差点把她呛个半死,她一边咳嗽一边瞪大眼睛:“两百年的俸禄???”
“正是!”
林蔚苒:怪不得国师大人死活不肯把传音玉借给她。怪不得他还说,她要是弄丢了,是赔不起的。
她……还真的是赔不起。
她突然开始佩服国师了,居然能够耐心攒两百年的,就为了买下一对传音玉;她也开始羡慕起掌柜的,富可敌国的商人,说的大约就是他这样的富N代吧。
踌躇了半晌,她试探地问:“若我非要得到这传音玉,应当怎么办?“
“老爷要是有能跟这传音玉价值相当的好玉交换,臻玉阁也非常乐意同您交换的!”
林蔚苒一听有戏!“什么样的玉掌柜认为有价值?”
“那必定是罕见的玉。”掌柜思索了一会儿补充道,“最好是这玉琦国里找不出第二件的玉!”
林蔚苒一拍大腿:“老爷我还真的有!”
她说完,连忙把脖子上那条跟着她一起穿越而来的白玉坠子掏出来。
这条玉坠不是这个世界的物品,足够稀罕珍贵了吧?
她把金链子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看到了吧,这里没有这样的精品吧?你瞧瞧这做工这设计,我敢保证,别说这玉琦国了,就是其他国家也找不出比这更精致的玉坠!”
掌柜眯起眼睛把弄了几下白玉坠子,摇了摇头:“做工是精细,但白玉只能是次级档次的玉,上不了台面,交换不了!”
林蔚苒一听急了:“你仔细看看,这玉坠里面是中空的,还可以放其他饰品呢!”她用力将白玉坠子掰开来,里面一枚散发着盈盈光泽、青绿色晶莹剔透的耳坠立刻显露在掌管的面前。
掌管的眼前一亮,将耳坠小心翼翼地拿出来,细看了半晌后道:“老爷若愿意,可用这枚耳坠跟老夫换传音玉,老爷意下如何?”
林蔚苒大跌眼镜:“这枚耳坠很值钱?”
掌柜哈哈大笑:“非也非也,但这耳坠做工精细、巧夺天工,深得老夫之心。老夫虽为臻玉阁掌柜,但也非事事都用钱来衡量,遇到精致喜爱的玉石,当然也是愿意高价买下的。”
他的表情搭配着他那张长得唯利是图的脸,怎么听都觉得话很假。
可林蔚苒急着要传音玉,自然没多加揣摩,一口答应下来,就用这枚耳坠跟掌柜的换了一对紫蓝色的传音玉,带着小桃红,高高兴兴地回了恋苒府。
林蔚苒她们一离开,掌管的连忙招呼伙计:“去一趟督公府,通知严姑娘,她要找的东西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