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不止那天程子杨和林曦儿在房间里的「一时嘴痒」。
被我赶出家门以后，
我特地托傅舒牧导演找了一些专业狗仔团队，
专门收集两人私底下幽会的证据。
果然不出我所料，程家公司、高级餐厅、酒店……
无意插柳柳成荫。
倒是收获颇多。
视频放完，饭桌上顿时噤了声。
我关掉投影，眼里满是关切。
「程总嘴痒的毛病看来是没有好转，要趁早挂个专家号才是。」
程子杨无话可说，林曦儿在一旁脸色也难看极了。
见到林曦儿泪眼婆娑的样子，
我爸又是一阵心疼：
「清祎！你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吗？」
「抛开这些不谈，你就没有认识到一点自己的错误吗？」
程母一听这话音，赶忙搭腔，
「是啊清祎，子杨他，这到底也没有真正犯错对吧，要不这件事就……」
看着他们的嘴脸，
我忍不住想，当初他们究竟是喝了什么迷魂药，
才让他们觉得我对程子杨死心塌地到这种程度啊？
我心中不快，脸上仍挂上一幅单纯真诚的表情，疑惑问道。
「真正犯错？」
「咦，原来抱一下亲一口不算犯错啊，那什么叫做真正犯错呢？」
「比如生下一个私生子吗？」
闻言，我爸身体一僵，喝了口水。
看见我爸这反应，我心里一咯噔，还真是给我蒙对了啊？
我妈冷笑一声，
面无表情盯着程家人。
「既然程家家风如此开明，想必解除婚约也没什么为难的。」
「假若子杨和曦儿有意结合，我们当然也不想做棒打鸳鸯的人。」
「送客。」
司机应声上前，
还未将程家人送出门，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和程父程母的谩骂声便传了过来。
我笑了笑，
好戏刚刚开始，程子杨，你且等着吧。
13
程家人走后，
林曦儿好像屈辱极了，眼圈泛红：「林伯、伯母，我知道我住在家里，给姐姐带来许多不开心的回忆。可我和子杨哥哥只是在酒店里商量怎么让姐姐消气而已……」
「姐姐偷拍我的事情我不会介意，只是希望姐姐不要再生气，气坏身子可就不好了。」
这股纯正茶味听得我直想笑。
半夜到酒店商量让我消气的方法？
是想送我一块夜光手表吗？
而且她是忘了，我妈最讨厌西湖龙井，只喜欢红酒。
我妈轻笑一声，冷淡道：「你说的对，既然如此，那你还是搬出去比较好。」
「三环附近有套公寓，虽说比不上这里，一个女孩住倒是绰绰有余，上班也方便。」
林曦儿刚来不久，
我爸便狮子大开口，直接让我妈分一家子公司给林曦儿掌管，
无奈我妈不可能同意，
林曦儿这才被我爸安排进了他名下的公司工作。
听见林曦儿要被赶出家里，
我爸坐不住了，
指责我妈待人冷漠，只顾血缘亲情，要加害于林曦儿。
还说我就是因为我妈才变成现在这个撒泼的样子，变成一个坏种。
我妈就算忍得了，我可忍不了，
当即便拎起面前的酒杯摔在我爸桌前。
「房产本上写的我名字，两个小时之内，再不走我就报警。」
「你怎么……」
「一个小时。」
我爸愤怒指着我，转身带着林曦儿离开。
果然，金钱才是女人最大的底气和安全感。
14
所有人都走后，
我拉着我妈的手，低头道歉。
「对不起，妈妈，我把你的生日搞砸了。」
「我爸没说错，我确实有点任性。」
我妈曲着食指，挑起我的下巴，笑了出声。
「说什么呢宝贝。」
「刚才摔杯子那样，还算是像我年轻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清祎，你没有搞砸我的生日，还给了我最昂贵的礼物，一个独当一面、是非分明的女儿。」
被我爸无端指责的时候我没有哭，
程子杨出轨的时候我没有哭，
解除婚约我也没有哭。
反而是我妈温温柔柔说的这番话让我红了眼眶。
算了，
在意那些负心汉做什么呢？
我只要我妈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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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婚约以后，
我全身心加倍投入到工作中去。
恨不得一天掰出25个小时来用。
只有公司账目上的数字越来越长，0越来越多，
我才感到安心。
至于程家，
分手的同时，我们也解除了企业合约，重新进行招标。
其他企业听到解约的风声，
上赶着为我家提供更优的质量和更低的价格，只为求得和我家合作的机会。
我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而程家却因为资金无法周转，每况愈下，濒临破产。
晚上，我加班完准备开车回家。
一个邋遢的身影从我车旁窜出，一把拉住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
这才看清是程子杨。
身上带着浓烈的酒精味，眼球布满血丝。
听说程子杨为了拉业务周转资金，跑了不少酒局。
「清祎，对不起，我不该为了新鲜感背叛你的。我……我只是一时犯浑，但是我心里一直是爱你的，你原谅我吧。」
程子杨低声下气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
「清祎你看，我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你原谅我，我们马上结婚好不好？」
原本我还是无感，
听见这话，我的厌恶简直要伪装不了。
我甩开他的手，冷冷看着他。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爱我？怎么？我当你柏拉图情人，林曦儿当你白月光小三？」
如果昨晚我没刷到林曦儿朋友圈里与程子杨在床上的合照，
也许我还真会相信他的话。
我准备上车，不料一股巨力把我撞在车门上。
程子杨紧紧攥着我的手腕，眼眶通红。
「你要是不在意我，为什么要解除公司合约？为什么我家支柱业务被狙？」
真是疯了。
正当我挣扎着离开他的桎梏，
一声闷响，
程子杨被人一脚踹在地上。
傅舒牧将我护在身后，垂眸嘲讽：
「能力低还出来狗叫，狗听了都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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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傅舒牧塞进他的副驾驶，
跑车引擎的轰鸣声完全将身后程子杨的疯言疯语遮盖。
「谢傅导，下回请你吃饭。」
「不必，帮我在你妈面前美言几句就好。」
「不然你还是把我扔回停车场去吧。」
傅舒牧点了点我的脑袋，佯怒地指指我。
当年傅舒牧突然转行出国，不告而别，和所有人失联，让我妈气得不行来着。
下车后，
我向傅舒牧挥手道别。
结果在转身大门看到林曦儿和一脸愤怒的我爸。
想必是见到了我从跑车下来的一幕。
「清祎，这么快你就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我想不到，居然养了个水性杨花的女儿！」
我轻轻一笑，瞥一眼林曦儿，
「你还知道我才是你女儿？我以为林曦儿才是你女儿呢。」
「再说，谁养谁你还不清楚吗，非要自取其辱？」
我爸一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林曦儿嗫嚅道：「姐姐看不惯我，不必这么说林伯，我只是回来拿点落下的东西，马上就走。」
说完拎起地上的包，一脸义愤填膺地离开。
我关上门，
赶紧用艾叶泡了个澡。
阿尼陀佛，
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今日和我本命相冲。
否则怎么晦气成这样，
回趟家撞见这么多魑魅魍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