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涯本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看着凉竹七手里的九尾天狐,感觉它身上混乱的灵力已经稳定了下来,知道是凉竹七之前的血的功劳,胸腔莫名的有些难受。
伤得那么重,她怎么还去救别人……
她有那么好心吗?
事实证明她没有。
当然了,她不可能有。
她只是一个货真价实,心思单纯的大猪蹄子罢了,其余一切加在她身上的美好品质,都是胡说八道。
看不惯就杀一杀,见美男就想操一操,俗话说得好,实践出真知,你不真实体验过,怎么可能知道,泠崖还有那么诱人的一面!
这只九尾天狐,一方面能给上官韫玉提供隐匿性别的法子,另一方面吗,狐族神魂强大尤其善色诱之术。
上界的狐族大多都被玩死了,偶尔剩几个也都被当成奴隶圈养,没有自主意识只知道顺着主人的欲望,无趣的很。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凉竹七的炼器实力之时,一个清秀可爱的男子突然凭空出现。
用手中的长袍将他牢牢裹住,凉竹七伸手凑到他的颈边,感觉他并没有什么不适,这才放心了些,抬头对上他紫色的眼眸。
湿漉漉的眼眸盛满了委屈,他纤细的胳膊从长袍之中伸出,搂紧了自己的腰身,大片裸露的胸膛贴着自己的衣裳,温软的身子好似没有骨头。
终于知道为什么,九尾天狐一族被灭族了。
自己若是有这么一件脆弱的宝贝,也会控制不住力道毁了他们。
“唔……好疼,姐姐,我好疼,你抱抱我嘛……是不是曜儿不听话,所以姐姐不要我了?
曜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别这样对我,求你了姐姐……”
冷漠的看着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黎曜,凉竹七在继当娘之后,终于年轻到了姐姐这个辈分。
明白了他体内的修为就是他姐姐传给他的,也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装傻充愣,凉竹七轻笑一声还是伸手抱住了他。
想玩是吗?
我陪你。
想复仇是吗?
我帮你。
只不过,我要你。
“以后,我来保护你,直到我死的那一刻为止。”
“……真……的?”
连这小骗子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满目温柔的凉竹七,一字一顿的问出口,随即又后悔起来。
可别被她发现了,自己根本没遗忘,只是假装失忆骗她,想利用她为自己复仇的。
“我,凉竹七,以神族名义起誓,此生若不能护你周全,愿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曜儿也要一直乖乖留在我身边才行,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不能四处乱跑知道吗?”
随着黎曜乖巧的点头,天道嗡的一声,表明已然确认了这个誓言,若有违反天道诛之。
在阳光般灿烂的笑容里,凉竹七用手指为他梳理长发,目光落在烈焰身上,也跟着黎曜笑了起来,
“我走的时候,好像没说可以伤人吧。”
主子,他那个时候还不是人,你想为这蠢东西出头,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姐姐,我想父亲了,我们回领地去看看嘛。”
烈焰被凉竹七这一眼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前一天还是只不能化形的废物,这一秒就已经成了她们的第二个主子了,九尾天狐这突然提升的地位,真是让他们不敢再对他造次。
泠涯看着凉竹七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刚才还猜测他们之间有什么的众人,顿时全部都打消了这种念头。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渣的女人呢?
刚刚和乐源学院的院长之子,度过了一夜春宵,紧接着就当着他的面,又对一只刚刚化了形的狐狸告白,就算她真的有这么渣,这丢西瓜捡芝麻的事情,也不是正常人做的。
按照常理来讲,应该是这样的。
还好凉竹七不是人。
所以不能以常理来推测。
“好,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宠溺地揉了揉梨曜柔软的发丝,凉竹七余光观察到泠涯皱起了眉头,耳边又听到了那句再熟悉不能的话,
“你伤的很重。”
……
这种突然想按着他操上个百八十年的心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承认,你不想我身边有其他的人,你不想我对其他的人好吗?
“等等,你答应过我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
看凉竹七似乎根本没打算问秘术的事情,上官韫玉赶快出声提醒凉竹七,抓紧双手内心焦急不已,却又怕凉竹七真的会反悔。
毕竟泠涯几次开口劝说凉竹七,虽然凉竹七都没有听他的劝说,但越是这样似乎越更是显得他们格外亲密。
如果凉竹七转而向泠涯求助,而放弃了让自己给君怜治病的话,那么自己之前不仅是白白给君怜治疗了,而且还只能把这口恶气咽下去。
毕竟自己想进乐源学院,泠涯身为院长之子,自己绝对得罪不得。
如果上官韫玉不说,凉竹七还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次出来遇到的这两个小家伙,实在是太可口了,自己在他们身上,能够看到的可能性,要比君怜、临风、上官韫玉他们多得多。
能够尽快的帮助自己恢复,而且也可以让自己享受到更多的乐趣,作为玩具来说,凉竹七自然而然的喜新厌旧。
抠破自己的手腕,凉竹七掰下一截自己的骨骼,鲜血染红了她的手指,打在地上发出一片滋滋的声音,让在场的人对这个强大的女人,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狠。
她对自己都能下得去手,对别人自然更是无所谓了,这样的人还真是招惹不得。
白色的骨骼遇风化为枯枝,凉竹七伸手抚平手腕的伤痕,将手中的枯枝随意插在上官韫玉的发髻上,牵着惊魂未定的梨曜,回头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泠涯,开口说道,
“我跟他去处理一些事情,过几天去乐源学院找你。”
丝毫没有商量的意味,凉竹七转身的瞬间,烈焰和赤焰同时起身跟上她,泠涯皱了皱眉头,虽然想给她留个信物,防止到时候乐源学院的人不让她进来找自己。
然而仔细想想,他从来没有能代表自己的东西,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