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歌默默将毒药的配方记在心里,快要到皇宫,她合上书看玲翠愁眉苦脸,温声。
“不要担心,一切我心中有数。”
玲翠点点头,在心里想着一定要好好守着王妃。
殿内,宫女对着雍容华贵的陈婉开腔。
“皇后娘娘,靖王妃在殿外等着,说想要找皇后娘娘唠唠嗑。”
宫女将手里精致的盒子递给嬷嬷。
嬷嬷把盒子送给陈婉,陈婉打开瞟一眼,是翡翠手镯,成色上好。
只是对她而言,这手镯也只能算是不错。
身为皇后,她身后还有强大的母家,好的金银首饰从小就不缺,当皇后以后,各国献贡的好物,皇上也会赏给她们各宫。
好的东西,她见得多。
只是……江挽歌主动来找她,还送她礼物,是什么意思?
陈婉心中怀疑,让宫女将她带进来。
得见见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江挽歌娉娉婷婷走进来,昨晚她就已经想好如何套话,从何处切入,神色风淡云轻。
“挽歌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安。”
陈婉让人给她添坐。
江挽清看她坐在皇后下方,眉梢得意洋洋,十分骄傲。
她可是和皇后面对面坐的,压江挽歌一头。
江挽歌一进来就看见江挽清,来得不凑巧,没想到她的好妹妹也在这里。
想要从皇后嘴里套话,今日是不得行了,只能改日再来。
想到她的翡翠手镯,有点肉疼。
下次来找皇后,还得备一份礼物。
她倒是不差手镯的钱,就是这钱花在皇后身上,不是万不得已,她是千百个不愿意。
也不能坐坐就走,江挽歌想着待会再找借口离开。
陈婉思索着江挽歌来找她的原因,故而等她主动出声。
江挽歌也没让她生疑,真的就和她唠家常,偶尔还抱怨两句靖王。
陈婉在她埋怨时,特意观察她神色。
见她脸上挂着无奈之色,眼底尽是不喜,惊讶。
这是……闹矛盾了?
联想到她送手镯,主动找上自己,陈婉眼神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嬷嬷在她耳边低吟几句,陈婉面不改色,只是握着茶盏的手蜷了一下。
“你们姐妹俩人好好聊聊,都已为人妻,有好些话可以聊,本宫一会再来。”
江挽歌笑得乖巧:“好。”
江挽清也低眉顺眼的点点头。
陈婉目光在两人脸上流转,明明都是一样的乖巧神态,怎么江挽清就让人觉得有些讨好的意味,下家子气。
嫡女终归是嫡女。
江挽清亲切的拉着江挽歌的手,眼里的妒色浓烈。
她唇红齿白,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是最好的,不像她……
想到在沈家过得日子,江挽清就一肚子的火,怨气冲天。
沈老夫人不喜欢她,时时刻刻总提醒她是个妾,一堆事还对她挑三拣四,一个月的月银也是少得可怜。
好在知节疼爱她,会给她钱。
结果让院子里的婢女告诉沈老夫人,沈老夫人当天就把她叫去,明里暗里辱骂贬低她不知节俭,将她说得一文不值。
她气得想要把这老太婆撕碎。
原以为进沈家就能平步青云,不成想进了沈家,沈家二老瞧不上她,沈家下人也没拿她当回事。
都怨江挽歌。
若是婚礼好生举行,宾客如云,沈家二老也不会对她不满意觉得她是扫把星。
知节也不会气得口不择言骂她,让下人不把她当回事。
怨毒的盯着江挽歌如同小孩般柔嫩的掐出水的脸,江挽清眼神狠辣。
毁掉这张脸,看靖王还要不要她。
靖王妃是个毁容的无颜女,靖王定将她扫地出门。
“姐姐,我成亲当日,你都没有来参加我的婚礼,是不是还在怨我?”
江挽歌将手抽出来:“我怨你什么?”
“你喜欢知节,可最后我却和知节哥哥在一起了。”江挽清低着头,一脸的愧疚。
“你们两人挺般配的。”江挽歌冷声。
“我从未怨过你。”
她还该谢谢她,收了沈知节这个垃圾。
江挽清取下头上的樱花簪,含羞带怯:“姐姐,你没怨我,我太开心了,那我就可以和姐姐分享开心事了。”
“这支樱花簪,是知节昨日送给我的,姐姐瞧着好看吗?”
“知节啊,他总是送给我各种各样的东西,找各种理由,我让他别为我破费,他却说喜欢给我买东西……”
江挽清抱怨着沈知节花钱大手大脚,实际上脚趾头都要翘起来了,十足十的炫耀。
江挽歌看着这支樱花簪,一动不动,手指蜷起收紧。
前世江挽清就拿着这支樱花簪伤了她。
只不过前世她并不知道这支樱花簪是沈知节特意给江挽清的。
江挽清给她看,却将簪子尖锐的那边对准她的脸,不小心摔倒,簪子从她眼角划过,在她脸上划出长长的伤痕。
她当初爱慕沈知节,生怕会留疤,爹娘找了江湖游医,擅长治疗刀疤,才没让她留疤。
江挽清还在絮絮叨叨的炫耀这簪子的贵重,找的是京城有名的手艺人打造的。
江挽歌压根就没听进去,眼里寒意四起。
现在好好想想,江挽清那时候根本就是想要让她变成瞎子。
簪子戳进她眼里,不死也瞎。
当时江挽清梨花带雨的道歉,说她不是故意的,娘要责罚她,她还为江挽清说话,坚信她不是故意的。
江挽歌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呼吸不平静。
冷意从脚底窜起,她眼里很快染上怒意,手指用力的扣着椅子,看着江挽清的眼神凌厉冰冷。
这一次她是不是还想动手?
刚想到这,就听见一声慌张的尖叫。
“姐姐,啊……”江挽清举起手里的簪子,整个人扑向她,簪子尖锐的一方对准她的眼睛,面色慌乱惊恐,眼底却是兴奋和狞色。
刺进去,一定要刺进去。
江挽歌成为瞎子还毁容,第一美人就将沦第一丑女。
眼看着银色的簪子逼近她,江挽歌这次看见了江挽清的激动和压不住的嘴角,不知是不是上一世的影响,她只觉得眼睛刺痛。
簪子越来越近,江挽歌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