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清愈发激动，手上用力势必要戳瞎江挽歌的眼睛，眼看着就要得逞，她想要压住心中的愉悦，可是嘴角忍不住上扬，内心又要压下去，导致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滑稽又阴森。
江挽歌抓住她的手，脖子往后仰，簪子堪堪从眼角划过，落在耳朵处。
江挽清不可思议，明明是必胜的局面，怎么转瞬间就让她扭转了。
江挽歌不可察的松口气，紧绷的身子渐渐松弛，一把拽过江挽清，眼神泛冷。
“我的好妹妹，有件事我忘跟你说了。”
贴着江挽清的耳朵，她冷声。
“你还不知道吧，沈知节原本是想让你做正妻的，只不过我和沈夫人说，你一个庶女做沈家正妻，恐怕会让外人嘲讽沈家，沈夫人便决定让你做个侧室，你在沈家当妾，当得开心吗？”
她当妾是败江挽歌所赐？
她就说知节怎么会委屈她，原来这一切都是江挽歌从中作梗。
江挽清怒火中烧，看着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牙齿都要咬碎了：“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侧室和正室，一个妾一个妻，地位天差地别。
看她怒目圆睁，江挽歌勾勾唇角，伸手拍拍她的脸，高傲道。
“就是见不得你过好日子，你就是个庶女，凭什么坐正妻之位？”
在外人看来，江挽歌是在抚摸她的脸，脸上带笑，笑里藏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姐妹情深。
只有江挽清自己知道，江挽歌指甲用力，掐住她的脸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就见江挽歌蔑视的看她，眼神和沈老夫人一模一样。
鄙夷不屑，高高在上。
“我的好妹妹，只要沈老夫人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做沈知节的正妻，他以后将会娶别的女人，你这一辈子，顶天也就只能做个妾。”
“在家是庶女，嫁出去是妾，你这辈子的高度，也就到这了。”
江挽清怒火中烧，火冒三丈，恨不得将她给弄死。
难不怪不管她如何讨好沈老夫人，沈老夫人都对她无动于衷，每次都斜眼看她，从未正眼瞧她。
这辈子都是妾？
绝无可能！
她会往上爬，会将江挽歌踩在脚底。
江挽歌面无表情的冷眼睥睨，看她气得浑身发抖，从唇里溢出一声讥呵声。
她讥讽的声音火上浇油，江挽清想到在沈家受到的委屈，恨意和火气碾压理智，揪住江挽歌的头发。
“贱人，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江挽歌被她揪着头发拽起来，脸色痛苦。
宫女们见状要上前帮忙，江挽清呵斥：“都不准动。”
她狰狞狠辣的面容看得大家心里发怵，想到皇后娘娘对她挺喜欢的，对靖王妃反而没那么喜欢，说不定她做的这一切是皇后娘娘授意的。
宫女们迈出去的腿很快收回去，一个两个纷纷低下头装没看见。
江挽歌见状，心头冷笑。
正合她意。
江挽清森森然的怒视她，下手的力气一次比一次重，扬起手带着簪子就要刮花江挽歌的脸。
江挽歌哪能忍，抬手抵，簪子戳在掌心，她只是拧了一下眉便用力将簪子夺过来，和江挽清扭打在一起。
宫女们忍不住抬眼，震惊诧异。
靖王妃生猛地骑在江挽清身上，抓着她的脑袋直往地上砸，也不管会不会出事，看得她们心惊胆颤。
“这样下去……不会出事吧？”殿内江挽清惨绝人寰的叫声起起伏伏，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不决。
要真的出事了，遭罪的还是她们。
有个比较沉稳的宫女，想想还是去找皇后娘娘，就算找不到娘娘，也要让嬷嬷过来。
江挽清脑瓜子嗡嗡的，头皮发麻，她双手还抓着江挽歌的衣裳，恨不得把她衣裳撕开，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江挽歌也没管她，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打得累了，捡起地上的簪子，冷意闪烁，手起簪落。
“啊……”崩溃的尖叫声响彻云霄，陈婉额角跳了一下，加快了速度。
江挽清眼角被簪子划伤，一条长痕延至耳边，她碰了一手指的血，翻身就把江挽歌压在身下，双手胡乱的打着泄愤。
江挽歌抱着头，捂住脸和头，心头畅快。
上辈子她受到的伤，江挽清必须偿还。
陈婉回到殿内，看见两人扭打在一起，场面混乱，江挽清像个疯女人披头散发的，她眼前一黑，怒斥。
“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两人分开啊！”
宫女这才回过神，上前制止江挽清。
江挽清头痛欲裂，想到她极有可能会毁容，就怒火冲天要将江挽歌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滚开，别拦着我。”
她不知哪里来的大力，将宫女推倒在地。
陈婉黑脸，递给嬷嬷一个眼色。
嬷嬷直接让人把江挽清架起来，江挽清还没回过神，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瞪向江挽歌，双腿还没放弃的踢，嘴里骂骂咧咧。
“贱人。”
江挽歌被宫女扶起来，她头发凌乱，名贵好看的簪子落在地上。
看着江挽清凶狠狠的目光，她身体发抖，先是躲在宫女后面，后来怯生生看着陈婉，觉得还是她身后安全，小跑到她身后躲着。
“皇后娘娘，救救我，妹妹……妹妹疯了，你要为挽歌做主啊。”
她头发保养的好，柔顺丝滑，随意抓两下就整齐的披散在两侧。
江挽歌害怕的揪着陈婉的衣袖，带着哭腔告状。
“妹妹说要杀了我，她突然就揪着我的头发对我拳打脚踢，还将我压在地上打……”
“我好害怕，太可怕了，妹妹像是要吃了我。”
她泫然若泣，双眼含泪，泛着晶莹剔透的泪光，像可怜的小白花，让人想好好保护。
江挽清看见陈婉冷厉的目光，瞬间一人凉水泼在头上，浑身一震，清醒过来。
看着装可怜的江挽歌，她头皮生疼，摸摸脑袋砸出来的包，怒不可遏。
“明明是你欺负我，你现在在皇后娘娘面前颠倒黑白，你把我压在地上打，砸我头扇我巴掌你怎么不说？”
江挽清想到脸上的伤。
“娘娘，是姐姐要害我，她想毁掉我的容颜，你看……这就是证据。”
“你看我红肿的脸，都是她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