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铭珂语气阴沉道:“你先别急我立刻就派人去调查,若真的是你的眼线出了问题,我一定想办法把赵管家给摘出来,也同样让你平平安安的。”
他自认为十分了解孙侍郎的为人,自认为自己是皇帝的忠臣,牢牢的靠着皇帝这棵大树,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真让他发现了跟江挽歌有关的眼线,只怕立刻就会禀报皇帝。皇帝到时候会怎么看谢铭珂还真没有把握,所以如今必须得趁着他还没进宫说什么之前,把事情给弄清楚。
想到这些谢铭珂神情越发急切,刚想吩咐周尧去办事,江挽歌却拦住了他:“如果孙侍郎把我安排的眼线看成东宫的,你这个时候再派人去查,未免太过惹眼,我这边明宴楼的许多暗线埋藏的深,便是出手了也没人察觉,还是我来查吧。”
江挽歌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许自信,不由把谢铭珂都看的有些呆愣,江挽歌这样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实在太过吸引人了,谢铭珂片刻后才回过神来颌首道:“好吧,那此事就让你那边调查,反正你的人就是我的人都一样的。”
谢铭珂的话语虽然浅浅淡淡,但却包含了无尽的信任,江挽歌心里不由一暖,握着他的手也更紧了紧。
江挽歌回去之后就立刻给福伯那边传了信,夫妻两个原本以为要等上几天,却没想到第二天就收到了福伯的回信,这也能证明江挽歌手底下的人果然都是可用之才。
夫妻两个看完了信却不由面色复杂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更加担心赵管家的处境。
江挽歌语气叹息道:“我原本以为孙侍郎不过是因为我派人盯着他,心里气不过这才随便找了个借口发落赵管家来出气,却没想到竟然确有其事,竟然还有人在南街看到了他跟老嬷嬷的争执,这是只怕有些难办了。”
谢铭珂面色变得非常冷峻,就算有一些证据指向了赵管家,他还是不相信的毕竟赵管家跟了他这么多年一向兢兢业业,平日里对人也是笑口常开,宽和有礼的,谢铭珂还是信得过他的人品。
谢铭珂沉默了一会道:“赵管家替我办事这么多年,也算得上是心腹了,我想他绝不会做这种事,既然咱们这查不到更多,我还是直接去跟二哥打听消息吧,你就在府中好好照顾孩子,别太担心。”
江挽歌也知道谢铭珂对照管家的情分不一般,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我知道了,那你好好跟二殿下说,可千万别动气。”一边说江挽歌还一边替他理了理衣襟。
谢铭珂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二皇子府书房里
止戈看着坐在对面的谢铭珂面色柔和道:“我就知道以四弟的性子,早晚还是要来找我的。”
谢铭珂闻言,也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瞒二哥赵管家跟随我多年了,如今他牵扯到了官司我自然得关心一二的,不知道你带着大理寺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止戈抿了抿唇,却是面色沉重许多:“一时间还没有个结果,冰心赵管家跟那老嬷嬷虽然因为同寨南街买东西有过一些争执,但到底不是什么深仇大怨,常人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对人痛下杀手,杀人动机明显不足,所以并没有定罪,恐怕还得调查些日子。不过你放心我也有分寸,没让人给赵管家用刑。”
谢铭珂闻言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的心腹在牢里能少受些罪,自然也是好的。
但是,谢铭珂想了想还是有些疑虑,不由问道:“这孙侍郎家的老嬷嬷原本也不过是个下人,直接让大理寺来审就好了,怎么还劳动了二哥你来办案,这也太过兴师动众了吧。”
要知道平日里像这种仆人之间的案子都是直接交给京兆伊府,就算这回因为牵扯到了东宫,那也不该闹出如此大动静才是啊。
止戈听到他的疑惑却并不意外,只是不紧不慢道:“你有所不知,这孙侍郎的父亲事先定一朝的老臣了,当初先帝在一场宴会上遇刺,孙老以身救驾救了先帝一命,至此便是官运亨通,连带着到了他儿子这辈也颇受咱们父皇看重。再加上这个老嬷嬷可不是普通下人这么简单,她还是孙侍郎的乳娘,孙侍郎与他感情深厚还特意进宫求了父皇做主,父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这差事给我了。”
止戈说着心里也是一阵的不耐烦,他最不耐烦掺和这些朝廷里面的事了,之前不得不掺和,是为了找师父,也是因为江南大多百姓太过无辜。可如今这件事怎么看着都透着一些算计,止戈原本不打算插手的,但是因为他人在京城皇帝的有些命令他还真是不能不听,也只能把这差事接下了。
谢铭珂倒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只是有些惊讶于孙家的背景,但是想着这么多年,皇帝对孙侍郎的维护,这倒也不足为奇了。
谢铭珂不由语重心长道:“多谢二哥告知,只是我府中的赵管家为人的确良善,而且不轻易与人起争执,既然父皇选了二哥来处理此案,还请二哥带着大理寺的人,一定仔细调查。”
止戈闻言暂且放下了心里对皇帝的略微不满,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的。”
谢铭珂又道了一回谢,这才告辞离开。
眼看又是两日过去,大理市那边却还是毫无进展,谢铭珂不由变得越发焦躁起来,江挽歌看得不忍心,便又给福伯那边传了话,让他再让人仔细查查。
福伯仔细又查了两日果然又给江挽歌来了信,江挽歌看着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气,等谢铭珂下朝回来,瞧着他依旧心事重重的样子,江挽歌就忍不住安慰道:“铭珂你也别太担心了,福伯今天又来信了,说是赵管家的案子,漏洞其实多的很,经不住细查的,想来赵管家用不了几天就能被放出来,你就安心吧。”说完,她把手里的信纸递给了谢铭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