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逢修沐,谢铭珂也不得闲仍然在厨房里看着奏折,最近皇帝的身体是越发不好了压在他身上的事情也是越来越多。
谢铭珂原本看得专心,江挽歌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他却立刻察觉到了,不由放下了奏折出来牵着江挽歌的手进书房,这才笑着道:“去逛街,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顺着时间,你应该是刚回来吧,这就来前院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江挽歌听着他这宠溺的语气心里不由暖暖的,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柔和道:“这京城也就这么几处可以去的地方,逛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新奇了,只是我恰好路过了名宴楼,听掌柜的说你前几日跟她打听我的事了。”
江挽歌一边说着还一边挑了挑眉,睨了谢铭珂一眼,谢铭珂莫名的就有几分心虚,忍不住屈起手指蹭了好几下鼻子才干笑道:“我这不是怕你碰上了什么难事,自宁愿自己扛着也不告诉我,这才转过去问他的嘛,你可千万别生气,毕竟福伯嘴很严,我也什么都没能知道,你就别计较了嘛。”
谢铭珂说着说着声音都低了好几度,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江挽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也就不逗他了,而是声音柔和道:“我没生气,原本这些事情不告诉你是不想你操心,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亲自告诉你好了,一省的你自己瞎琢磨。”
谢铭珂闻言,不眼神不由一亮,倒是没想到江挽歌还会如实跟他说,看来在挽歌心里自己与他果然是夫妻一体的,只要这么想着谢铭珂心里便不由舒服起来,语气也愉悦极了:“你说。”
江挽歌语气感叹道:“你知道我从前在闺中的时候,因为身份在京城贵女里也算尊贵的,偏偏那时候性子也比较单纯,所以少不得被人算计,后来也就长了心眼为了自保除了钱财舍不得,还要培养一些自己的势力,明宴楼兄弟,你就是用来打探消息和招揽人才的,福伯也一直替我管着这些事情。”
谢铭珂闻言惊讶的瞪大了眼,显然没想到江挽歌竟然还暗地里有自己的人手,不过他也没有忌惮而是觉得欣慰,也多了一重安心,江挽歌有自保之力也能更安全,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谢铭珂这么想着,就声音柔和道:“原来如此,那你前几日叫福伯来东宫,可是有什么京城里的要紧事吗?”
他想着若不是十万火急,江挽歌生日也不会如此严肃了。
江挽歌竟然把话说开了也没打算再瞒,就想把找到温老住所的事情也告诉他,但是刚准备开口,周尧却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喊道:“殿下,出事了!”
江挽歌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紧,谢铭珂也是皱紧了眉道:“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周尧语气十分急切:“二殿下带着大理寺的人亲自上门说是赵管家牵扯到一桩人命案子,要将他捉拿询问。”
夫妻俩听了这话都是心里一惊,毕竟惊动了大理寺的人,还是止戈亲自带人过来办案,只怕事情真的不简单,夫妻俩也来不及多分析,就一起去了前厅。
前厅里,赵管家已经被人押着了,只是顾念着他到底是东宫的老人,所以官兵们并没有给他上镣铐。
赵管家一看到谢铭珂就赶紧哭诉道:“殿下,我除了在府里当差,也就是外出巡视田庄铺子,一向都是安守本分的,从来没有牵扯到什么人命案子里,您可一定得替我做主啊。”
谢铭珂和赵管家也算是主仆多年了,闻言点了点头,快步走到止戈身边,低声询问道:“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也给我仔细讲讲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止戈却是飞快瞟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着头的江挽歌,眼里闪过几丝复杂的意味,但还是很快回过了神摇了摇头严肃道:“这事情一句两句话的也说不清楚,父皇只叮嘱让我尽快办案,等查过之后,自然会水落石出,行了我也不多逗留了,先走一步。”
说完,止戈便朝押着赵管家的几个官兵使了个眼色,率先抬脚往外走了,只是却是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往谢铭珂手里塞了张纸条。
谢铭珂立刻心领神会,毕竟这官兵里未必就没有其他人的眼线,有些话还真不能明说,他不由握紧了纸条。
官兵们果然都没有发现异样,押着赵管家,便跟上了止戈的脚步。
直到人都走远了,谢铭珂才打开了纸条,江挽歌也凑过来看了,只见上面写着孙侍郎家一个老嬷嬷在金城南街被杀,现场歪歪扭扭写着几个血字只认了东宫赵管家,而赵管家的东宫令牌恰巧也掉在了南街。
谢铭珂不由皱紧了眉:“这怎么可能呢,赵管家平日里也很少与人起争执,的就算府中下人犯了错那也是和和气气的模样,怎么可能会当街杀人?”
江挽歌加过来这许久与赵管家也有所接触,也觉得他不像这样的人,跟着沉思了好一会,忽然想起什么急声道:“不会是我的人,露了踪迹,这才惹出的这番事端吧。”
越说,江挽歌越着急,脸色都不由变得涨红起来,谢铭珂赶忙安抚她:“你先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说清楚了咱们再想办法。”
江挽歌握住谢铭珂的手,这才觉得心安了一些,轻言细语道:“不是说我在京城有些势力吗,自然也在各个官员府邸里安排了一些看似不起眼,却也能起到作用的眼线,孙侍郎府里也有,如今却平白出了这种事,我是担心这是因为我的人暴露了,孙侍郎这才拿赵管家开刀,想要对我们东宫警示些什么?”
谢铭珂文言心里不由一阵惊讶,看来挽歌手上的人脉比自己想的要多呀,毕竟要往一个四品的官员府里安排人,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谢铭珂这样想着,又想到了孙侍郎平日里虽然带她恭敬,却也是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顿时也有些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