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你不在意,朕却不能让你白白受了委屈的,朕记得前段日子陕西总督经过了一些血燕,品相极好,一盏盏都是完好的就赏了你带回去补身体吧。”
皇帝一面说着,一面冲王福来使了个眼色,王福来立刻会意,赶紧把血燕端到了谢铭珂面前。
谢铭珂立刻跪下恭敬道:“多谢父皇恩典。”话音落下,赶紧示意自己身边的侍卫接过了,我这俩又说了一句话之后,皇帝身体便有些撑不住了,便让谢铭珂退下了。
谢铭珂刚下马车,便看见江挽歌一脸焦急地在门口转来转去,看见她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江挽歌三两步上前,一把挽住了谢铭珂手臂,急切问道:“我听周尧说你因为止戈没找到的事情,进宫跟父皇请罪了,他没有为难你吧!”
谢铭珂拍了拍她的手笑容温和道:“没有,父皇这回还挺心疼我的,说是我因为止戈这事情已经瘦了不少连累了,为了补偿我还给我送了不少血燕,这季节,这东西可不多见,之后就要厨房每天给你炖一盏让你补身体。”
谢铭珂一面说着,一面朝着那血燕歪了歪头。
江挽歌却是有些惊讶,眼看着两人回了花厅屋里也没有外人在,便忍不住嘟嘟囔囔道:“父皇,这是怎么了,这一回非但没有主动挑你的刺不说,竟然还能如此体谅你,我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总觉得有些古怪。”
经过这么多事之后,江挽歌如今对着皇帝也只有对上位者的敬畏,至于小辈对长辈的尊敬那可是根本没剩下多少了,所以是底下说起话来也不再客气。
谢铭珂自己就是这局中之人,哪里能不理解江挽歌心中的怨气,自然不会出声责怪的,反而是轻笑一声,给她答疑解惑。
“止戈之前若是不走身,份还不一定会被坐实,但现在他已经离开那这二皇子的身份就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至于剩下的几个兄弟,十四弟是一心跟着我的,其他的年纪也还小,根本就没那些个心思。”
“父皇也许是考虑到了这些,这才突然对我展露难得的慈父心肠吧!”谢铭珂走到最后的忍不住流露出几分自嘲来,父子之间做成这般互相猜忌彼此利用的模样,怕也只有皇家了。
江挽歌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又叹息道:“也是我想的不够周全,其实何止父皇,自从你从清凉殿出来之后,文武百官就没少有递帖子的可不少,除了你麾下的一些人,就连中立的人如今也慢慢在向你示好了,看来他们也是多少觉察出一些父皇的心意了。”
江挽歌谁这么说着心中也有几分无奈,其实彼此你做着天下最尊贵的夫妻,她更愿意生活的平凡一些,至少没有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争斗。
然而江挽歌也明白在其位谋其政的说法,所以也就随口一说,并未多加抱怨。
谢铭珂却是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语气带着几分宠溺道:“随他们去吧,你我一切如常不骄不燥就好了,反正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便什么都不用在意。”
江挽歌点了点头,夫妻俩就这样,在一起说了一会话,各自有些沉重的心情都不自觉放松了。
这日江挽歌在花厅给管事婆子下派任务,徐管家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江挽歌心中下意识就是一紧,但想到现在京城中已经风平浪静了许多,倒也不是太担心了,只抿了口茶淡淡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吗?”
徐管家赶紧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递到了江挽歌面前,“娘娘,这是门房上刚收到的一封信,是一个蒙面黑衣人送来的,说是无论如何都要将信交给娘娘。”
江挽歌闻言心中的疑虑更重了,她皱着眉头接过了信,仔细看过后脸色却是变得沉重起来。
江挽歌低声呢喃道:“怎么会是他,他怎么忽然想到要收我为徒了。”
给江挽歌送信的那人正是毒医,一笔清秀的簪花小楷,让人看着赏心悦目,不自觉就忘了他的身份,只是上面的内容却不怎么恰意。
江挽歌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分明没有跟那独一碰过面怎么就会让他起了收徒的念头?
江挽歌沉思了片刻后便让人去书房把谢铭珂叫了回来商量此事。
她上回答应了谢铭珂有事情绝不瞒着他,这回实在不敢食言了,否则还不知道他下回又想租什么法子给自己立规矩呢。
江挽歌这么想着脸都不由红了,但是一想起毒医等虎视眈眈,她心中的甜蜜便散去不少,眉宇之间也染上了淡淡的清愁。
谢铭珂完了花厅之后,看见的就是她蹙着眉头,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谢铭珂下意识便觉得肯定是出事了,赶紧走了过去,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吗,怎么愁眉苦脸的?”
江挽歌叹了口气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末了还道:“我总觉得那个毒医早上我没有那么简单,你说他是不是来替江挽清报仇雪恨的。”
谢铭珂摇了摇头:“我曾经也差人打听过一些那毒医的底细,可以说他这个人是心狠手辣的,不像是会为了一个徒弟豁得出去的人。只是也说不准,毕竟江挽清之前是他手里最利的一把刀,如今却莫名其妙折了,她指不定心中的不平衡。”
江挽歌闻言连连点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去见那人一面,不管怎么说?先把人给稳住再说,若是把人逼急了,他在京城滥杀无辜就不好了。”
谢铭珂虽然不想妻子涉险,但也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沉默了片刻之后才下定决心般的道:“好吧,那信上跟你约定的是什么时间,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顺便再带上许多护卫,不会让你有事的。”
江挽歌虽然不想讓谢铭珂跟着自己一起涉险,但不得不说,这话的确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