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节在想如何能让大皇子恢复圣宠,叹口气。
“嗯,大皇子和我是绑在一起的,他要是失势,很多事情都会变。”
“大皇子失势,靖王得势,对我们不利。”江挽清恨的牙痒痒。
真不知道江挽歌是天生就好命吗?
投胎直接投成国公府嫡女,又被靖王娶回家做正妃,靖王还一个妾都没纳。
哪个王爷不是三妻四妾,也就靖王到现在还只有她一个人。
现在大皇子失势,最有可能做太子的就是靖王,江挽歌岂不是也水涨船高,以后就是太子妃了。
江挽清嫉妒得要死。
沈知节面沉如水。
何止不利,现在的形势完全变了。
皇上恐怕就是想要让靖王做太子。
他不可能再扭头投靠靖王,骑虎难下。
“夫君,明日我去见见姐姐吧,看看能不能从她哪里获得一些有利于我们的消息。”
江挽清突然开腔。
想到江挽歌,沈知节面色更沉。
明明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突然就变得令他捉摸不透。
江挽歌现在不黏着他了,百姓们都觉她和谢铭珂天造地设,金童玉女,两人异常般配。
百姓们闲聊这些时,总是会带上他,将他和靖王对比,夸江挽歌还好是嫁给了靖王。
不说他不好,却说江挽歌嫁靖王嫁对了。
这比明说他不好更让他痛恨。
沈知节点头同意。
江挽清亲亲他的脸:“那你得和老夫人说一声。”
想到这个,江挽歌更是气的咬牙切齿。
她之前叫沈老夫人娘,沈老夫人不给情面的让她叫老夫人,一个妾不配叫她娘。
本来她不是妾,都败江挽歌所赐。
沈老夫人还不准她随随便便出门,成天待在丞相府,她都要闷死了。
沈知节听她细柔的声音夹杂着委屈,拥着她。
“清清,委屈你了,这件事我会和娘说,让她别管你管得太多,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现在肚子里还有我们沈家的孩子,是我们家的功臣。”
江挽清躺在他怀里:“你爱我就好。”
她单手抚摸着肚子,唇角的笑容变得森冷。
隔天,江挽清前去拜访江挽歌。
江挽歌正在看流竹给她的医书,默默背着里面的一些药和特征用法那些,就见玲翠垮脸过来。
“王妃,江姨娘来拜访你。”
江姨娘?
江挽歌没反应过来:“江姨娘是谁?”
玲翠看她真诚无辜的脸,噗嗤笑出声:“王妃,二小姐啊。”
原来是她的好妹妹。
这段日子没有江挽清的出现,她都差点忘了。
江挽清已经嫁给沈知节,现在是江姨娘了。
“她来作甚?”
玲翠撇撇嘴:“谁知道她又来搞什么鬼,她说有好消息要和王妃说,不过奴婢看她贼眉鼠眼,肯定不是好事。”
“她还说王妃不让她进来,她就不会走。”
玲翠提到这儿就生气:“这不是泼皮无赖嘛,要是让外人看见,传出去就变成了王妃你虐待庶妹。”
“把她带进来。”江挽歌将医书收好。
玲翠心中不爽,也还是听话的去请江挽清。
江挽清到了水榭,看见江挽歌恍惚。
她坐着弹琴,一身紫色的襦裙华丽又高贵,头上蝴蝶珠钗是喜物坊的新款,限量的,她就没有。
紫色的襦裙上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翩翩起舞,生动地像要活过来。
如此好的绣工也不是人人都有的,必定花费大价钱。
阳光洒落在江挽歌身上,她的裙面波光粼粼,波光就像是熠熠生辉的水晶,令人惊叹。
江挽歌就像是下凡的仙女。
江挽清让这一幕深深刺痛双眼。
她在沈家月银不多,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江挽歌却穿着流光衣。
流光衣啊,流光溢彩,美轮美奂,有钱都难以买到。
江挽清的嫉妒堆成海,恨不得取而代之。
她强挤出一抹笑容鼓掌:“姐姐弹的真好听,姐姐的琴音当真一绝。”
玲翠翻个白眼。
她家王妃的琴艺当然一绝。
国公爷和夫人对王妃的琴棋书画也是有要求的,王妃可不是空有美貌的女子。
琴棋书画,王妃样样精通。
若不是王妃出嫁前一直追着沈知节,京城四大才女里,王妃绝对占一个!
“王妃,喝茶。”玲翠面对江挽歌,露出甜甜的笑容,将茶奉上。
江挽歌瞧见她的变脸,忍俊不禁。
慢条斯理的喝了茶,并未搭理江挽清。
等一会江挽清就不耐烦了,暗里狠狠瞪她,声音却娇软:“姐姐,妹妹又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我特意来看姐姐,姐姐看起来一点都不高兴,还一句话都不和我说。”
她眼巴巴的盯着她,撅着嘴一副随时要准备哭出来。
江挽歌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她厉声呵斥:“见到本妃不行礼,江姨娘觉得本妃不该生气?”
玲翠脑瓜子这时候倒是转得快,她麻溜的接了一句:“对王妃不敬,当受杖责,以示惩戒。”
江挽清不可思议看着主仆两人,直到瞥见安七要过来抓她,惊慌失措。
“姐姐……”
江挽歌睨她。
一个眼神吓得她立即改口,委屈巴巴抽噎:“靖王妃安,姐姐,我已经行礼了,你可以放过我吗?”
安七看她要起来,冷声:“王妃让你起来了吗?”
江挽清擦拭着眼角的泪,只能继续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我和姐姐的关系,我以为姐姐不用让我行礼的。”
“我拿姐姐当亲姐姐,姐姐却没拿我做亲妹妹……”她说着眼泪如同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外面蹦。
江挽歌重新端起茶,玲翠懂事的给她添满。
江挽清等好一会,也不见江挽歌让她起来,面色有些难看。
一杯茶重新见底,江挽歌才慢悠悠:“起来吧。”
江挽清腿都快站麻了,听见她道:“本妃自是拿你当妹妹,只是规矩莫要乱了,你现在是沈家的姨娘,该行礼的不能少。”
“你不行礼让府内下人瞧见,还以为本妃没脾气,将来如何管教下人,你说是吧?”
管教下人与她有何干系。
江挽清两眼一抹黑,气得咬住了舌头。
贱人,竟拿她和下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