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谢铭怀来了东宫,说是军营里的士兵们最近都被京城的风雨弄得有些无心操练,让谢铭珂去军营住上两天,给士兵鼓舞士气的事。
谢铭珂捏了捏眉心语气低沉道:“这京城里就是闹得再厉害,将士们的职责那都是日夜操练好,好,等有朝一日若是要上战场能更好的保家卫国,他们怎么会因为城里面的事情不做好自己本职的事呢。”
谢铭怀猛喝了一大杯冷茶,语气无奈道:“还不是因为父皇,二哥你也是知道我们中原跟雪国那二十多年前也是有过一场血战的,可如今,父皇却如此宠幸一个雪国的使臣,这怎么能让将士们不寒心哪。”
谢铭珂闻言立刻就明白了,二十多年前跟雪国的那场战役的确损失了不少兵将,这些旁人或许会忘,但久经沙场的将士们只怕见着今日的场景,多少会为先烈惋惜,渐渐的也就对皇帝的做法越发寒心了。
谢铭珂思索了片刻你便道:“那行吧,那我明天就过去军营,顺便在那同士兵们同吃同住两天。”
谢铭珂想着这样不仅可以安抚将士们,你能多找他们谈谈话,了解一下,他们大多数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免得考虑不周以后酿成大祸。
谢铭怀听他答应,又说笑了几句便离开了。走到门口还不忘嘱咐道:“对了,四哥,这事你可得跟四嫂好好说说,可别不声不响的就去了军营哈。平白让人家担心。”
谢铭怀说完之后也不等谢铭珂再多说什么,就笑嘻嘻的跑开了。要知道他这天一进府,徐管家和周尧他们就明里暗里的让他劝劝谢铭珂,别让两个主子冷战了,否则他们做善人的日子不好过。
谢铭怀这也是才知道他四哥四嫂吵架的事,谢铭怀自然是有些惊讶的,毕竟以他四哥的性子,能跟他四嫂吵起来也是难的。
劝他是不敢细劝的,毕竟四哥心里正憋着气呢他可不想当出气筒,不过旁敲侧击说个一两句还是可以的。
书房里的谢铭珂看着他溜的比兔子还快的背影,不由笑骂了一句,叹了口气后,还是直接回了后院。
江挽歌看他回来有些惊讶,但紧接着又声音平淡到:“殿下是有什么事吗?”
江挽歌心里堵着气的时候就喜欢私底下的时候也叫他殿下,听起来总是有些生分的。
谢铭珂强制压下心里的火气,闷声闷气道:“军营里因为温老的事情士兵们都有些懒待了,我要亲自去视察两天,回来准备些东西。”
江挽歌闻言不由抿紧了唇,想了一下,还是亲自动手替他收拾起了东西一边收拾还一边念叨叨:“这天气眼看着就快要入秋了,早晚温差大,你就算是在军营也要小心些,别感了风寒,到时候又要我伺候你。”
话虽是堵着气的,关心却也是实打实的,谢铭珂听着心里不由一暖,闷声闷气的硬了。
第二天一大早谢铭珂就拿着包裹,带上周尧等人一起出了门。
他一走江挽歌好几天都没精打采的,但是好在还有孩子陪着,每日照顾着孩子打理府中庶务,有自己的事情做,倒也不至于成天记挂着。
这日。江挽歌正在花厅和府中的管事说话呢,乳娘却抱着孩子着急忙慌的走了过来。
江挽歌心弦顿时一紧,还没等他走到跟前呢,就扬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小皇孙出了什么事?”
乳娘满头大汗,声音急切道:“小皇孙只怕是感染了风寒现在有些起热了。”
江挽歌匆忙走了过去,接过襁褓,果然就看见这小家伙,现在脸色有些微红,就连睡着觉都不得安稳哼哼唧唧的。
江挽歌立刻心疼了,赶紧吩咐徐管家道:“你赶紧的。拿了牌子进宫,请个太医过来瞧瞧。”
虽然她自己也会医术,但是一碰到孩子的事情就心慌意乱的,也不适合诊脉,所以还是请了宫里擅长儿科的太医过来比较放心。
徐管家自然是应诺了一声,就出去办事了。
很快太医过来,给孩子仔细诊治过,又给孩子针灸退了热,这才开了药方。
江挽歌摸着儿子有些凉下来的额头,这才放下了心,等送走了太医后,江挽歌想了想就对翠玉翠锦道:“小宝自从出生后就三灾八难的,再加上最近京城也不太平,这样吧,你们收拾收拾,我和他去城外的静心庵住一段时间,既能避开京城里的这些是是非非让孩子静养,也算是替孩子祈福了。”
翠玉和翠锦也觉得,江狼歌说的挺有道理的,也就赶紧都去收拾东西了,江挽歌想了一下,还是给谢铭珂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军营,跟他说明情况。
皇孙生病,太子妃带的出城小筑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二皇子府里止戈也听下人谈论起了这件事。
莫羽语重心长道:“小皇孙小小年纪的就总是生病,这也实在让人有些担心啊。”
一二皇子府的管家也附和道:“可不是嘛,好在都是些小病症,可也能看出来太子妃是真有几分心焦了,不然也不能抛下这么大一个东宫不管,就带着孩子去静养了。”
止戈闻言心中也不由跟着起了几分忧虑来,别看他心里对江挽歌有一些不可言说的念想,但是他还是挺喜欢小宝的毕竟这孩子生得玉雪可爱,哪能不让人喜欢呢,现下听说他病了,自然想去看看。
再加上虽然他极力不想再去想自己身世的事情,但这件事还是像大山一样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再加上他最近总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噩梦,全是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带着军队跟谢铭珂对峙的画面。
若是从前不明白自己的身世,他或许不会多想,毕竟他可从来没有野心,心里也清楚他父皇对谢铭珂这个太子心里还是挺满意的,应该怎么着也轮不到他穿龙袍。
可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便是不胡思乱想也不行了,心情就不由越发沉重,想了一下,还是起身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