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捕快的话不好听,老乞丐却像找到了救星似的,赶紧躲到了他们身后,多哆嗦嗦的指着温灵道:“官爷这女子实在是个恶毒的,之前我身边还有几个同我一同行乞的,我们根本没怎么给她,结果他却不知用了种什么药,折腾的我几个伙计都死了,幸好我跑的快才逃过一劫,官爷们你可别放过她呀。”
乞丐说完这话都忍不住老泪纵横,毕竟他们行乞的本就日子艰难,虽然有时候会争抢饭菜,但是大多时候也会互相扶持着生活,老乞丐对他的几个伙计感情还是挺深的。
捕快听了这话,也是狐疑的看向了温灵,温灵面上闪过一抹慌乱,她是怎么着也没想到京城离北京这么远,老乞丐都能一路行乞到这来,心里不由生出几分后悔,早知道那时候就不该意气用事,伤害那几个乞丐了,不过这后悔也就是一丝丝,更多的却是对这个老乞丐的愤怒,和没能除掉祸患的懊恼。
心里也责怪自己,当初要是再仔细些,能连带着这老乞丐一起杀了就好了。
心里种种想法交织而过,温灵却要极力保持着镇定:“你个臭要饭的胡说什么呢,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斯斯文文的人哪里像是会折磨人的,看着你这又脏又臭的样子,我躲远些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去招惹你们这些乞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乞丐自己要饭连命都不保,看见漂亮姑娘却还是想调戏人家,你这是知道我不会看上你,所以故意污蔑我吗?”
温灵的话说的有些牵强,以偏概全的嫌疑,毕竟也不是真的哪个乞丐都是坏的,但是他的确长的秀气白净,跟满身脏污的老乞丐一比众人大多都会相信温灵说的话。
围观的百姓不由议论纷纷:“是啊是啊,我瞧着这姑娘长的这么水灵秀气怎么会是个坏人呢?”
“就是,再说了人家一个姑娘如果跑到乞丐窝里,那危险的是人家好不?”
“……”
这样的言论一出,只把老乞丐堵得面色涨红,却不知该如何辩驳,捕快门见状,也就犹豫着,没有上前为难温灵,毕竟也怕百姓们说处事糊涂。
温灵看他们没有细问的意思,赶紧道:“没事,我就先走了,这好好逛个街都能碰上个不讲理的老乞丐,也真是够晦气的,不逛了!”说完,就像小女儿家赌气一样快步跑开了。
捕快们看没什么大事,也都招呼着众人散了,让老乞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老乞丐就是再不甘心也不敢随便招惹官兵,只能佝偻着背一瘸一拐的走了。
等人都走光了,捕头稍微往周围一瞟,眼神却突然顿住,快步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一块令牌,正是温家寨的令牌。
捕头急性查看了一下,忽然低声呢喃一句:“不好,这是中计了。”
他还记得,温灵就是往这个方向跑的,看来十之八九刚才那个老乞丐说的是真的,而且谢铭珂自从回京以后,救命人把这种令牌的式样都在各官府报备了一番,就是为了抓出这群在京城捣乱的人。
捕头这么想着,赶紧对同伴们说了句,让他们先去别处巡逻,自己就去了东宫。
东宫书房里看着捕快长上来的令牌,谢铭珂神色变得阴沉起来,如果之前他还有些怀疑温灵到底有没有死的话,如今倒是得到了准确的答案看来温灵是真的没死啊,毕竟通过捕快的描述,他也能知道街上的那个女人就是温灵无疑了。
谢铭珂低声呢喃了一句:“看来是在本地作乱的那群人,已经来了京都了,说不定还与在江南弄出匪患的人是同一拨人,而如今来了京城,谁知道京城最近的东乱不是他们做的呢。”
谢铭珂越说脸色越阴沉,不行绝不能如此坐以待毙,必须得尽快把那群人除掉才行,谢铭珂只要一想到上回江挽歌因为温灵所受的罪,还有这几天儿子从高亢嘹亮到虚弱无力的哭闹声,心里就是一揪一揪的疼,恨不得立刻就抓住温灵一伙人,把他们都绳之以法才好。
谢铭珂想着这个也就不管这么多了,想到前一次还是止戈出手布阵才制服了温灵,他立刻就坐不住了,快步往外走,边走还边吩咐管家:“备马车,我要去一趟二皇子府。”
止戈府里,听谢铭珂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看了一眼那令牌,立刻就确认了是温家寨的牌子。
止戈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他低声呢喃着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给谢铭珂和周尧分析:“之前师父没把北地水灾的事情联想到温家寨身上,就是因为当时温老病重,我也觉得那次处处套着他的手笔,再加上马匪和小儿啼哭禁咒的事,也只有温老这样的人才能做到……”
说着说着,止戈忽然猛然顿住,语气惊讶的道:“我倒是听说温柔有个女儿叫做温灵,自幼身的他父亲宠爱他父亲宠爱,就连道法巫术也得到了真传,我看江南那巫女的身份应该就是温灵了,就连京城和马匪的事情,也应该是他捣鼓出来的。”
止戈后面的猜测跟谢铭珂不谋而合,只是他倒是第一次知道温灵的身份。
谢铭珂不由焦急道:“那就更得想办法尽快把他们除掉了,毕竟谁知道温家寨到底来了多少人,万一他们在京城生乱那才是更加麻烦,不如趁着清楚了他们的底细,现在就开始着手处理。”
止戈想一想这话的确有道理,只是却还是道:“我师傅去找破除禁咒的法子了,这几日不得闲,这次要不法证的事情,还是我来吧,我竟然能困住那温灵一次,就能困住他第二次,只是如何把他们引到我们的阵法里来,倒是有些麻烦。”
谢铭珂听止戈愿意帮忙,此时赶紧站了出来,语气严肃道:“既然他们的目标是中原皇室,那这诱饵自然还得是我,还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