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耗子，张山还是挺高兴的。
不管怎么说，这小子也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原驻民“朋友”之一。
看着耗子眼中同样的欣喜，张山拍了拍胸脯。
“怎么可能挂，我好着呢。”
耗子不放心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他几眼。
“那天我看你伤的很重，浑身都是血，这……这就好了？”
“血都是别人的，我伤的很轻，不是说了么，睡一觉就好了。”
“额，看着确实没啥事。”
耗子还是平时的装扮，连帽卫衣加深色牛仔裤，身上挎着一个小布包，属于标准的“工作装”。
坐在脱衣舞俱乐部的台阶上，张山和他简单聊了几句，便直奔正题。
“耗子，这大白天的街上都没几个人，你在这闲逛啥？”
说到这里，耗子顿时一副愤愤的样子。
“三哥，啥叫闲逛，这不是你安排的么？”
“我安排的？”
“对呀，那天深夜分开的时候，你告诉我说你过几天还来76街，到时候咱们在这碰面，按照你说的，从第二天开始我就每天都来76街，可直到今天我才见到你人。”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实在，张山顿时有些尴尬。
“其实我昨天晚上来过了……”
“昨天晚上？我昨天晚上把这条街逛了好几遍，咋没看见你？”
“额……我就在这坐了一小会儿。”
“好家伙，合着你根本就没打算找我是吧，三哥，我对你很失望。”
从台阶上站起身，张山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这波我的，为了表示歉意，我给你个补偿。”
一听到“补偿”，耗子故作生气的表情一扫而空，顿时来了兴致。
“补偿？又要请我喝酒？”
张山神秘一笑。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可要比喝酒赚多了。”
“啊？”
15分钟后。
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灰色轿车停在了俱乐部门口，摇下车窗，坐在驾驶位的阿深朝张山一招手。
“三儿，上车吧。”
阿深同样是赵川的心腹小弟，并且资历很高，和老大一样叫他“三儿”也无可厚非，而且还显的亲切。
站在旁边的耗子一眼就认出了开车的人是谁。
“三哥，怎么是他啊，他不是那天晚上……”
张山打开车门，将耗子向里面一推。
“没错，上车吧，哥们儿我带你去干点赚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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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张山和阿深简单的聊了一下。
以赵川对他的器重，随便收个小弟这种事自然很正常，并且耗子还是他目前相对信任的人。
一边开车，阿深一边点起一根烟。
“行啊三儿，刚来第一天就收小弟了，对了，这小子叫啥？”
张山捅了捅和他一起坐在后面的耗子。
“问你呢，叫啥。”
耗子坐的笔直，像他这种最底层只靠偷东西生存的小混混，面对阿深这种黑帮小头目自然很紧张。
“深哥好，我……我叫耗子，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阿深向车窗外弹了下烟灰。
“呵，我关照不了你，要关照，你得让你旁边那位关照，现在毒飚死了，你三哥可是川哥手底下最能打的金牌打手了。”
耗子一脸懵逼的转头看向张山。
“三哥，你这是……”
“没错，我现在跟川哥混了。”
随后，张山向耗子大概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比如他昨晚认了赵川当老大，目前被指派到了城西的借贷公司当催收部经理等等。
解释完后，张山象征性的询问道。
“怎么样耗子，以后就跟着我吧，哥带你起飞。”
虽然这个转变很突然，但像耗子这种人，自然不可能拒绝这种如同天上掉馅饼一般的梦幻邀请。
起不起飞先另说，关是这座靠山就是他梦寐以求的。
“三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大哥，以后不管干啥，你一句话，兄弟我保证第一个冲锋陷阵！”
“呵，好说好说。”
……
灰色小轿车沿着马路一路向西，车上，阿深也为张山简单介绍了一下这家借贷公司的情况。
因为并不是什么正规公司，所以公司的构成也很简单，目前一共就三个部门，分别是业务部，催收部，外加一个财务部。
业务部负责联络客户，进行借贷信息审核，直到放款的整个流程，而催收部，就是对到期的借款进行本息回收，然后，收回来的钱交给财务部入账，进行资金汇总。
半个小时后，汽车抵达了公司所在地。
从外表看，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4层老旧写字楼，因为年代稍久，楼体的墙皮已经有些脱落。
一楼入口处，挂着一个还算明亮的招牌。
【天川金融贷款公司】
把车停好后，阿深站在门口指引道。
“走吧，三儿，我带你们熟悉一下公司。”
张山点了点头。
“OK。”
……
走进一楼大厅，前台空空如也，连个接待人员都没有。
继续往里面走，一个类似工作区的地方坐了几个穿着衬衫T恤的年轻人，除了男生，还有几个20岁左右的女生。
看到阿深，这几个男女半死不活的打着招呼。
“深哥来了。”
“深哥好。”
这几个非常“普通”的人，应该就是业务部的员工了。
和催收不同，业务部的工作人员一定要尽量亲和，说白了，就是越普通越好，这样能让借钱的客户感觉不到压力，进而无所顾忌的借钱。
随后，阿深带着他和耗子从老旧的楼梯登上二楼。
二楼的主要设施是财务部，会客厅，会议室，以及公司管理层的私人办公室。
目前财务部只有一个40多岁的女人，据阿深说，这位大姐是赵川的远房的一个亲戚，整个公司的账都是她一个人管，大家都管她叫赵姐。
至于所谓的管理层，除了财务部的光杆司令赵姐外，就是业务部经理了。
现在的业务部经理是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名叫王玲，大家都叫她玲姐，据说曾经是赵川的情人，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导致失宠，被打发到了这里。
站在【业务部经理】的办公室门口，张山透过百叶窗向里面瞄了一眼。
此时王玲坐在她的办公桌上，不得不说，有资格当黑帮老大情人的女人，确实有几分姿色。
蜂腰爆乳大波浪，一看就是个骚狐狸。
此时的业务部经理王玲并没有发现窗外有人，她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眼泛桃花的打电话。
……
没有在二楼多做停留，阿深又带着他们上了三楼。
这一层，就是整个【催收部】的业务区了。
目前的催收部共有6个人，分别是3男3女。
3个女人中，有一个是经理助理，另外两名是电话催收员，至于那3个男人，就是传说中的上门催收员了。
这三个家伙的外表一看就是专业对口，纹身，肌肉，平头，甚至有一个家伙还留着强者的发型，和业务部那些员工不同，这几个家伙只是往这一站，就会令人产生一种要“挨揍”的错觉。
到这里，整个公司的结构和人员也基本熟悉完了。
和张山预想的差不多，麻雀很小，五脏也不太全，当然，以赵川在黑雄市的势力，这种公司的设立也基本就是个空壳而已。
带着张山看完之后，阿深又点起一根烟。
“三儿，怎么样，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
张山侧过脸。
“等等，业务部经理和财务部经理我都见过了，但是这催收部……之前是没有经理吗？”
“有啊。”
“人呢？”
阿深叼着烟露出贱笑。
“嘿嘿，之前的催收部经理一直是我兼顾，现在你来了，我就不用管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