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毒飚的眼睛里仿佛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之所以是“小小的问号”，在于他仍旧可以为眼前的不合理强行找出相对合理的解释。
那就是，张山已经被他打傻了。
因为肾上腺素的分泌，这小子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甚至于正处在“回光返照”的阶段。
……
“妈的，命还挺硬。”
虽然在笑，但毒飚此的笑容已经恐怖到扭曲。
看到张山坐起来，一向自诩出手非死即残的毒飚仿佛受到了侮辱，再加上张山说出的“就这？”，更是令他眼睛充血，捏紧了拳头。
“这回老子就让你死透！”
大吼一声，毒飚直接冲向了包厢中央的张山，巨大的块头仿佛一辆全速行驶的人型坦克。
冲近后，只见他一个动作标准的“扑杀”，直接将200多斤的身体猛压在张山身上，压着他滑出了两三米。
直起虎背熊腰的上半身，他以一个骑跨的姿势死死坐在张山的胸口。
但凡曾经看过毒飚打黑市拳赛的都知道，只要被毒飚达到这个姿势，就基本宣布了对方的死刑。
将张山死死骑在胯下，毒飚狞笑着举起粗壮的胳膊。
下面张山呆若木鸡的表情，在他看来就像是已经放弃挣扎的绝望。
“小子，有遗言吗。”
微微睁着眼睛，张山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只能他们两个人听到。
“用点力，别和没吃饭似的。”
……
这句话就像是点燃炸药的火苗，令毒飚整个人整瞬间发狂。
那只已举起来的拳头，就像一块铁饼般对着张山的脸狠狠砸了过去。
“噗！”
巨大的拳头稳稳击中张山的脸，导致他的五官瞬间扭曲，像被踢中的足球一样瘪了下去。
但仅仅是一拳，还完全无法抵消毒飚此时的疯狂。
没有停顿，这一拳砸下之后，另一拳随之补上，随后，毒飚红着眼睛将两条膀子像螺旋桨一样甩开，迅猛的拳头以极快的速度交叉着不停轰在张山的脸上。
“噗噗噗噗噗噗噗！”
张山被压在身下，拳头不停的猛击在他的脸上，整个人连挣扎的都动作都没有。
当然，在外人看来，张山在被第一拳打中时应该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噗噗噗噗噗噗噗！”
包厢中央，拳头击中肉体的闷响此起彼伏，看这个架势，下面的张山在必死的情况下，怕是要面目全非。
看到张山被打到一动不动，缩在墙角的耗子已经吓到双手抱头，瞪大眼睛哭喊着。
“三哥，三哥，不，别打了，啊啊啊！！！”
……
坐在沙发上的赵川脸色略显复杂，虽然看着挑衅他的张山被活活打死令他很解气，但作为老大，现在又不得不考虑后面怎么处理。
当然，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有点麻烦罢了。
因为面前的茶几刚刚被毒飚一脚踢飞，上面的东西也一并摔在了地上，伴随着面前上演的血腥殴打，赵川伸出两根手指。
见老大做出这个手势，身后的阿深立刻会意，掏出香烟，送到了赵川的两指之间。
随后，阿深掏出打火机，准备帮老大把烟点上。
说实话，站在阿深的角度，他现在整个人很尴尬，因为根据他的描述，张山在昨天下午可是一个人放倒了几十个人。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与他的描述相差甚远，在毒飚面前，张山甚至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就被按在地上打成了死狗。
面对这种一边倒的状况，除了他自己之外，别的兄弟肯定都以为他是在吹牛逼，或是在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
但只有亲眼目睹过的阿深最清楚，张山那天的表现，绝对要比毒飚还狠。
“啪！”
打火机在手里蹿出火苗。
但因为脑子里一直有思绪，阿深并没有将火苗凑到赵川脸前。
“阿深，想什么呢？”
发现自己的失态，阿深马上回过神来。
“啊，不好意思川哥，来，给您点上。”
只不过，这根烟直到最后也没有成功点燃，因为，被接下来发生的变故，令赵川吓到把烟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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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中央。
正在对张山的脸疯狂殴打的毒飚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因为亢奋，他甚至没有发现一件比较违和的事。
那就是，拳头下的张山无论是鼻子还是嘴巴，都没有流出哪怕一滴血。
当然，因为包厢内光线昏暗，不光他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所有人都没有太在乎。
“啊！给老子去死吧！”
打到筋疲力尽，毒飚将右手高高举起，准备使出最后的力气，用一击重拳彻底结束这场单方面的殴打。
举高的手臂猛然挥下，这一拳仿佛一把巨大的铁锤，径直的砸向了张山已经完全塌陷的鼻梁。
然而，就在拳头即将像之前数十拳那样稳稳击中之前，却突然在半空中戛然而止。
“啪！”
不知何时，本来躺在地上宛如死狗的张山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伸出自己的手，轻飘飘的握住了毒飚挥下的手腕。
与此同时，一句饱含失望的话音，从他嘴里飘出。
“我不是说了，让你用力一点么。”
……
这一刻，毒飚不仅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更是在怀疑自己的眼睛。
因为他看到，张山已经被他打到瘪下去的眼睛鼻子，正在像气球一样重新鼓了起来。
从这个角度，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这个诡异的面画，但是正在他发愣之际，手腕传来的剧痛却打断了他的思考。
“嘎巴！”
一声脆响，被张山牢牢握住的手腕，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下一秒，两级反转，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从身下传来，毒飚直接被掀到了一侧。
张山一个跨坐，反身骑在了他的身上。
“该我了。”
随后，张山挥下了拳头。
……
事实上，当张山第一拳怼下去的时候，毒飚的脑袋内部就已经被震成了浆糊。
但是为了达到某种效果，他还是学着毒飚刚才的样子，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连续打击”。
对着毒飚的脸，张山像疯了一样不停挥拳。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牙齿崩裂，鲜血狂飙，迅猛连续的挥击下，毒飚甚至连眼球都被打到爆开。
嘴里喷出的血沫溅了附近一地，包括张山的脸上，也被喷的全是血。
……
看到这幅景象，包厢内的小弟全部大惊失色，甚至没有一个人生出上前阻止的勇气。
毒飚粗张的胳膊已经软绵绵的瘫在地上，巨大的身躯任由张山疯狂殴打，直到最后，张山一记摆拳抡下去。
“啪！”
这一拳，直接干碎了毒飚满嘴的牙齿，甚至一颗牙都嘣到了远处赵川的脸上。
“吧嗒！”
直到这里，那根香烟儿，终于一个没夹住，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