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禾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从小和他定下了婚约。
但他有一个白月光。
他说，他看那种女人都嫌脏。
白月光生病住院那天，他跪在地上哭红了眼求我。
“把你眼睛给她吧，你已经有我了啊？”
我皮笑肉不笑，拒绝了他。
“我早就不爱你了，宋禾，我更爱我自己。”
1、
在我和宋禾定下婚约的第五年
——他和一个转校生走得特别近。
明明一开始说她很烦的人也是他。
2、
白清清家庭困难，在这个学校是靠着成绩进来的。学校尽管给她免了学费。
但生活费还得她自己出。
宋禾说白清清父母离异，没人管她，她怪可怜的。
当时他兄弟站在一旁开玩笑道：[那你替她给吧！]
宋禾认真想了想，真给了白清清一笔钱。
白清清也因此爱上了宋禾。
把宋禾当成她人生中的第一束光。
在他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跑到我面前宣战。
3、
白清清长得确实好看，小家碧玉。
一头乌黑笔直的头发，画着淡妆，穿着白色连衣裙。
坐在我对面。
我低着头，只注意到有人过来，恰好坐在宋禾位置上。
头也没抬，小声说了句。
[有人。]
对面的人笑了笑，空灵般的笑声透过我的耳蜗，我抬眸。
——第一次和白清清见面。
[我知道，那又怎么样？]
她单手撑着下巴，弯了弯唇，笑了笑，势在必得：[现在坐在这里，以后呢，能保证他一直坐在这里吗？]
我刚放下笔，还没来得及开口。
她便红了眼眶。
软糯糯说了一句。
[宋学长……]
我回头，看见宋禾皱眉盯着我们这边。
我没开口，宋禾慌里慌张跑过来，视线在我身上扫了一眼。
发现我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他回头，盯着白清清，沉下脸，声音带着难以压制的怒气。
[你这个死女茶，谁是你学长？]
白清清张了张嘴，还没说，又被宋禾骂了一通。
[你就这么缺爱吗？非要来看我和我女朋友秀恩爱？]
说着，宋禾轻轻在我脸上落下一吻。
对面白清清的身子摇摇欲坠，可我身旁的人始终没有把视线放在她身上。
最后，她哭着跑了出去。
我皱了皱眉，还是说道。
[你这样做不好，再怎么也是女孩子。]
他抱紧我，哄道：[都听我女朋友的。]
[她就是我上次给你提到的，我资助的女孩子。]他解释道，带着苦恼，[但她最近在追我，我都说几百遍我有女朋友了。]
[啧，这种女人，真脏，还揪着我不放]
我扯着他脸上的软肉，笑道。
[你就吹吧，说不定你背地里享受着。]
没想到开玩笑的话，后来一语成谶。
4、
没一会，就下雨了。
宋禾的视线一直盯着窗外，魂不守舍，我叫了他几声都没有应。
最后我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才注意到。
[怎么了？]他问。
[没，就是看你心不在焉的，要不你先回去吧……顺……]我说。
[好！]他立刻起身，转身走了，似乎一直在等我说这句话。
我看了他的背影愣了愣 ，我的后面的话还没说完。
他也没注意。
顺带帮我带一把伞来啊……
宋禾。
5、
最后我是淋雨回去的。
感冒了一个周，因为生病整个人的身子都是病殃殃的。
宋禾知道我生病后，非常自责，怪自己那天太粗心。
我摇头谅解，正巧，宋禾一个兄弟的生日，他把我带了过去。
到了的时候，发现白清清也在。
她看见宋禾眼神一亮，站起身，大声喊道。
[宋禾……我在这里。]
宋禾脸色很难看，几乎可以说立刻黑了下来。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把他兄弟拉到一边。
距离有点远，好像是在说，她怎么在这里？
他兄弟解释道：[她在这个酒吧打工，刚才被人为难了，所以我把她带了过来。]
他又说：[我知道她在追你，同学一场，我总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宋禾也没办法，过来抱住我，笑着说道。
[老婆，你等会可要保护我。]
我拍了拍他的横在我肩膀上的手，应道。
[嗯，在我身边就行。]
6、
因为宋禾从刚才进门到现在都没有理白清清。
白清清脸色由喜悦变得难看。
脸上的笑容差点扯不出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刚开始吃饭，白清清站起身，给在座的每一位都倒饮料、整理碗筷。
其他人都是一脸懵，过生日的那位问：[清清，你干什么啊？]
白清清露出一个坚强的笑。
解释道：[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啊！再说了，你们总有离开的一天，我总不可能事事都靠你们吧。]
她目光看着宋禾。
又说道：[我也想和秦秦姐一样，有宋禾学长这样的良人。]
[我想问，秦小姐，如果你没有宋禾学长，你今天是不是也会和我一样在酒吧打工？]
我笑着接道。
[唔，我可能会和你一样到处问吧？]
周围一片笑声，宋禾的脸色很难看。
她摇摇头说：[秦小姐，所以你至始至终都瞧不上我是吗？]
[可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她委屈说道。
周围人一片起哄声。
[过分了哈，秦晴。]
[怎么不和我们的白大小姐做朋友？]
[啧，快哭了，谁哄？]
生日那位放下酒杯，身子往后仰了仰，对我露出一个笑。
说道：[谁弄哭的谁哄呗……]
[还是说，白小姐，你是想宋禾来哄你？]
白清清闻言，脸色一红：[我……]
我闺蜜蒋姜听不下去了，咽下最后一口饭，优雅擦了擦嘴。
回道：[我始终认为白天鹅就是白天鹅，丑小鸭就是丑小鸭，丑小鸭能变成白天鹅是因为她本来就是白天鹅，所以我的绿茶小姐，你别做梦了，你本来就是一个丑小鸭。]
白清清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
蒋姜又说：[总不能因为癞蛤蟆看上白天鹅，就幻想自己也是白天鹅吧？]
她放下包，看了我一眼，笑道。
[别说笑了，白小姐，我们的圈子你融不进来。]
[鸡头和凤尾都不是同一个动物。]
7、
说完最后一句，蒋姜走了，她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
她说，这里的人都太虚伪。
带着一层接一层的面具。
她还说，她也是这样的。
白清清视线重新回到宋禾。
这下她的笑是真的扯不出来了，身子摇摇欲坠。
像被秋风秋雨打落的蝴蝶，振动翅膀，却始终无法飞起来。
宋禾有些看不下去。
拉了拉我的手，示意道：[少说点。]
我不理解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我从头到尾就说过两句话，你不如叫她闭嘴吧。]
他头痛。
[你体谅一下她，她没父母已经够可怜了！]
我皱眉：[那你怎么不体谅体谅我呢，我全身上下就只剩钱了，我不可怜，我简直可怜死了！]
白清清听见宋禾替她说话，立刻像只高傲的孔雀，端着酒杯就像我们走过来。
期间整个人的身子稳不住，不小心扑倒了宋禾身上。
宋禾倒是美人在怀。
红酒泼了我白裙子一身。
8、
我男朋友没看我一眼，着急问怀里的人有没有事。
白清清娇羞一笑，笑着摇头。
我被身旁的好心人递来纸巾，狼狈擦着裙子上的红色酒渍。
递纸巾的人看不下去，提醒道。
[眼瞎了？没看见女朋友有事？]
宋禾这才注意到我，把白清清扶正，然后脱下西装，把我抱住。
他自责道：[秦秦，抱歉，刚才没注意到。]
我皱了皱眉，显然不想说话。
白清清好心帮我擦着身上的酒渍，好好的苏绣被她擦的惨不忍睹。
看样子不能穿了。
我失落叹了一口气。
白清清很自责，眼眶瞬间红了，她哭着却依旧坚强。
[秦秦姐，我赔给你吧。]
你有钱赔吗？这句话我还没开口。
宋禾就一脸震惊。
[秦秦，你别欺负清清，你知道她家里没钱！]
[再说，你衣柜里这样的裙子不是有好几条吗？]
闻言，白清清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反驳，装作没听见。
她想赔，就让她赔好了。
[那加个微信吧，我可以体谅你分期转账！]
我把手机递过去，白清清看了一眼我，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我挑眉。
还没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的宋禾不耐烦扬起手，把我手机摔在地上。
[咚]一声。
在座的人似乎都停止了呼吸，宋禾脸色很难看。
[你就非要为难她吗？]他问。
[不是她说，她要赔吗？怎么就成我为难她了？]
我嘲讽道：[还是说她只是做做样子？]
白清清被我怼的哑口无言。
只能沉默在原地，求助似的看着宋禾。
宋禾沉下眼，没说话。
9、
吃完饭，我和宋禾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白清清拦住我们，说她脚痛。
[可能是刚才不小心摔倒，崴到脚了。]她可怜兮兮说。
我看着宋禾没说话。
她笑了，笑的无害。
[还有上次，谢谢宋禾学长给我、送、伞！]
我愣了一下，回眸诧异看着宋禾，所以那天他心不在焉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明明他以前总说，她最烦。
什么时候，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我难得沉默，盯着脚底，没有说话。
而白清清仿佛像是得到胜利的一只骄傲孔雀。
我站在旁边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宋禾想要解释，但当白清清拿出那把伞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这把伞是我和宋禾一起买的。
还是用我的钱，现在被拿来送给绿茶，真是晦气。
白清清把伞递给我。
走到宋禾身边，光明正大挽住他的手。
耀武扬威道：[秦秦姐，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比如，在宋学长没陪你的那段时间，都和我在一起。]
[哦，对了，上次秦秦姐竞赛住生病住院，他当时来照顾我了……]
我脑袋嗡嗡作响，心脏像是被刀一点一点蚕食，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