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最后的留守
云逸雨2021-07-07 23:424,136

  那一年,奶奶的留守,让我相信身边都有超人的存在,至少是我眼里的超人!

  那一年,爷爷去世以后,老家里的整个担子似乎就是落到奶奶身上了,奶奶从小干活就出类拔萃的,难得都是人家的赞扬,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当时吧,老二和老三都是希望奶奶去城里,老大自然也是不例外,便是准备在县城里买个稍微便宜一点的房子,也让奶奶能够早一点享福。

  但是,奶奶好像没有这样想过,怎么也是心里想着该多种点地,就能多收一些粮食。

  自从爷爷走后,奶奶也就变成了一位女强人,但是一个人能做的也是有限,不可能把家里所有的地都能照顾地井井有条,这一点毋庸置疑。

  “妈,你还是少干点活吧。”老大拨通电话以后,奶奶也是及时接到,然后就是老大的一番衷心劝慰。

  当时,家里也是安放了座机电话,老大时不时都会打来电话,就是想让奶奶干活不要太累了,那个年纪身体还是非常重要。

  “你放心吧,志儿啊,虽然你爸走了,但是家里的活也不能松懈,妈稍微努努力,以后我们一家人都能在县城里生活。”

  奶奶说完这话,电话一头的老大,心里似乎是非常哽咽,内心更增添了一些愧疚,说不定自己当时要是去参加大比武。

  至少家里的生活条件也是能够改善一些,奶奶也不用那么累了吧,但是这世界上也从来没有后悔药可卖。

  “志儿啊,你在上海那边要照顾好身体啊,你这个年纪,妈也挺揪心。”奶奶说话的声音愈发一些苍老,不时还有一点哽咽 奶奶也放不下在外的老大啊。

  还没话音落完,老大就连忙说着我知道了妈 你可不用操心这些了。

  紧接着,挂断电话以后,老大跟着就上车继续运货了,而奶奶则背起院角的背篓,也准备下地干活。

  在背着背篓下院子的时候,刚好碰着童大姐一道出来,今天都要去切刀田干活,也倒是挺好的,至少可以搭个伴,摆个龙门阵撒的。

  一路上,童大姐都是说着奶奶的各种能力,也是让奶奶放舒心,爷爷走了,村里还有大家伙一起帮衬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及时说出来。

  “放心吧,童大姐,我范玉贞这辈子可是不会轻易求人,当然更多是不想麻烦别人罢了。”

  童大姐听完奶奶这么一席话,心里似乎更加敬佩奶奶了,奶奶如果在外国大电影里,那也许就是超人吧,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觉得。

  上午的太阳还不是很毒辣,奶奶也算是起得早,所以去地里干活的时间也稍微充足一些,下午还要去大地呢,然后屋里的猪这些家禽也是需要喂养,还有各种琐事。

  好像在常人面前来说,这些似乎就是烦恼,但是对于当时的奶奶来说,这样忙碌起来最好,要是猪长肥了,就可以卖钱了,就可以在红泛泛的银行存折里添一笔小款,然后慢慢积少成多,最后能让家里在县城买的起房子。

  当时,自己也是去县城里读书了,村里的学校没过几年就倒闭了,还有很多人去了镇上读书,读了初中毕业也就出来干活了,而自己还算蛮幸运的。

  所以,家里还真就落得奶奶一个人在家里操劳着,不过一碰上什么假日,我就会赶回三元村,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想奶奶了,这个理由似乎是亘古不变的。

  奶奶刚忙玩切刀田的活,也就忙着回家,走进院子里拿起摆在桌上用野薄荷泡的开水喝着,因为比较清热解毒,所以对于奶奶干活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多数时候,奶奶会直接把大杯子带上,干活的时候,要是渴了就直接喝一口,碰上中午要是回不去,就揣着裤兜里的花生米解一下饿,然后又开始干活,等着太阳稍微躲进云层,奶奶会连忙提速干活,要不然大太阳又一出来,晒着也是挺难受的。

  村里的人都说,奶奶干起活来多像不要命似的,两天的活路,恨不得一天就完成,就是想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其他的农杂活,奶奶只是想做的更多,当然回报也就越多吧。

  “奶奶,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千万不要太累着自己了。”当时的自己还9岁,但是对于奶奶,心里的牵挂更是不是年龄的一种芥蒂,那不是什么说话成熟,而是对于家里人真正的爱。

  奶奶也总是在电话里说着没事没事,自己的身体还行,但是好早之前,大概是自己6、7岁的时候,奶奶也就做过一次手术了,术后没多久,就又回到家里忙着农活。

  奶奶也说谁不想每天都玩,谁不想顿顿大鱼大肉,然后住着小洋楼,开着小汽车,然后过着安逸的生活,但是这些不努力又只是想象罢了。

  没成想到,就是奶奶一个人在家里干活,屋里也是井井有条,该浇灌的农作物没少,该收的粮食也是及时从地里采摘回屋,然后放在卷垫上晒着。

  等到要下雨了,奶奶便会连忙地把粮食运到屋里,可不能让粮食受潮,要不然就发霉了,自然也就卖不到好价钱了。

  老家下大雨的时候,大院里就会瞬间变成一片沼泽地,上面还附着许多小绿叶,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杂草,要是没注意摔着,那可疼了呀。

  所以,下雨的时候,奶奶便会静静地待在屋子里,给猪做饭,给一些家禽喂养,然后自己从屋子里拿出几双鞋垫,然后又拿出针线盒,透着雨滴声和亮光,便坐在小院上边,然后一针一线地缝着鞋垫,可不是给我缝的吗?

  当时,家里也是有大彩电了,所以奶奶还会悠闲着一阵看电视,那时候的看的什么青青河边草,哑巴新娘还是之类的电视剧,奶奶都会看的津津有味。

  雨一停,奶奶也就要忙着下地了,穿好筒靴 就扛起锄头出发,要是按时间要喷洒农药了 奶奶也就回家拿出喷雾器,这也是那边的说法,不知道各家叫法如何。

  奶奶把农药按比例调试好,然后放进箱里,再摇晃一下,就差不多了,随即上手把喷雾器背在身上一定是背的,那样存放更好一些。

  不过,这样的喷雾器可不轻啊,有时让奶奶也是感到难受,但是想着地里的庄稼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别无他法。

  “玉贞,你这又是去哪儿啊?”

  其实,村人迎面着说一句,自然是知道奶奶想去哪里或者干啥,只不过是因为实在没有其他的话语可聊,也就这样谈论。

  “这不是去地里干活嘛,你这是去哪儿啊?”奶奶自然就是一阵回答,随即也抛个问题出去。

  “这不是家里来客人了,去张家嘴割点猪肉,也算是办个招待嘛。”

  “那行,早点去,争取割点好肉。”奶奶说完话 也就和村里人告别,然后往地里走去。

  当时吧,大多数时候割肉还是去镇上赶集的时候买着,奶奶说张家嘴的肉,总感觉是不新鲜的。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奶奶都没有在张家嘴买过肉,这个原因自然是最重要的。

  其实在家里,除开肉这些,大多数还是能够靠家里的菜自给自足。

  院子不远处的一块小地上,就种着齐刷刷的水果,有西红柿,青椒,茄子,还有大白菜,圆白菜,青菜,有好多好多,反正够自己吃了。

  国庆节放假,自己当时就想着赶忙回家陪奶奶,一个人在家里挺不是滋味。

  那天,天亮的很早,自己就赶着最早的班车回到了三元村。

  正在村口下车,就碰见了童大姐,不过自己应该叫她童幺婆。

  童大姐看着自己,倒是有些眼熟……

  “你是?”童大姐随即问了一番,我这才告诉她自己是玉贞的孙子。

  “哎呀,你是燕儿啊,你瞧瞧,去城里读书没几年,都长这么高个了。”童大姐说着,自己也就听着,没有太多,而是更多话题引到奶奶身上。

  “童幺婆说笑了,对了,我婆婆在家里吗?”自己也就连忙问了一番,要是去地里干活了,还可以顺道去帮奶奶干些活。

  童大姐抬了抬头,好像在心里思考一番才说。

  “你婆婆啊,就在家里呢,要是知道你回来,那肯定高兴啊。”童大姐说着话,自己心里也是十分激动。

  随后,自己便连忙和童大姐道谢告别后,就连忙往村里走去。

  一路上,自己看着村子的变化,还是挺可喜的,就是有些村人都搬去城里生活了,偶尔路过几处早已破败的瓦房,这一定在述说一段不言而喻的故事吧。

  “婆……”还没到村子里面,我就直接对着家的方向一顿喊道,原谅自己还是忍不住给奶奶惊喜,毕竟实在是太过于想念了。

  声音传的回声很大,恐怕湾里的家家户户都听到了吧,而奶奶自然是熟悉这声音。

  “这不是我孙子的声音吗?”奶奶听着也就连忙赶出屋,往院子里先瞧瞧,听这声音还是隔着远,奶奶又试探性地来到院子底下。

  “江松娃儿……”奶奶也就对着对河喊了几句,自己自然又答应着,好没一会儿,一阵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奶奶!”自己看着奶奶年迈的身影,倒是挺心疼的,奶奶蹩脚着来到跟前,还拿下我背上的行李,回家的感觉真好。

  不过,看着当时奶奶蹩脚的情形,自己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把脚弄伤了。

  其实,在话语要说出时,心里其实就是有了答案,大概是奶奶干农活的生活落下的吧,自己心里都在流眼泪,而眼睛两边似乎是红晕晕的,生怕奶奶说,又是谁欺负你了。

  “奶奶,没有没有,就是你这脚。”连忙否认,便随即转移了话题,还好是虚惊一场,奶奶倒也是直接回答了,还不是因为当时奶奶在地里干活,刚好碰上雨天,奶奶总想着把最后的农作物处理完再走,但是就是在那种情况下出事了。

  西南的雨水,在夏季特别多,在秋冬之时就算少,但也是多一阵少一阵,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所以西南的雨水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滋养了一批有一批川人。

  雨天时刻,奶奶背着背篓,戴着斗笠,斗笠的边缘很大,所以还会挡着视线,奶奶本身个子也不是很高,所以当戴上斗笠以后,就显得十分不便,方位说不定都产生偏差了。

  奶奶背着背篓在地里寻着,路过一个小水沟,本来想一步跨过去,但是没留神,也就半只脚伸了出去,也就脚下一打滑,就摔在了田埂上,还好田埂上有野草护着,也没啥大事,但是奶奶的脚也就难受了。

  “这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奶奶见到孙子自然是一番高兴,便连忙问了几个问题,1似乎还有一点调查户口的意思,不过还好,整体上也是蛮不错的。

  孙子接过这个话茬,也就开始一番回答,其实孙子之前在内心里也说过,也就是想念奶奶了,更多想陪陪吧,这倒也是,毕竟孝顺是很重要的。

  “奶奶,我之所以这么早回来,还不是想回来多陪陪你,陪你干点农活,陪你一起吃饭,陪你一起晚上看会儿电视,就是要让奶奶感到这个时候的温馨吧。”孙子一连串说完话,只见奶奶的脸上露出的笑容,那种笑容天真的像孩子一样。

  随即,把行李拿到屋里放着,奶奶也就准备给孙子做点好吃的,孙子自然也是心疼奶奶,也就跟着忙上忙下,还去地里摘下两颗圆白菜,准备用来炒肉吃。

  偶然碰见还结着青椒,孙子也就连忙将青椒摘掉,拿回家去,因为自己特别爱吃青椒肉丝那道菜,每次回来都会让奶奶做一道热气腾腾的青椒肉丝,然后就着干饭,能吃下好几大碗,那种味道和那种感受只能在家里,一旦出去,似乎就是色香味全无了,也许也是有心理作用吧。

  饭端出来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见着天空上已经有轮廓的月亮,就着白月光吧,然后在桌上享受着刚刚出锅的美味,这也是一种安逸吧,至少现在孙子和奶奶可以一起好生吃顿饭,也是极好的,要不然以后有是一段分别日子的重聚!

继续阅读:第二十四章:一个人的屋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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