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慕乔汐意志力再强,也挣脱不掉那强劲的药效,没有听到慕震庭的解释,终于在眼前逐渐模糊,再也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慕乔汐只当是做了场梦魇。
她挣脱‘束缚’,从昏迷中醒来,她并没有被绑架严格执行,虽说她全身还处于虚软的状态,至少至少没被捆绑着手脚。
昏暗里的空间里慕乔汐仔细警惕打量起四周,并不是杂乱不堪的储藏室,倒很像装饰豪华的别墅套间。
她撑起身子,手掌一点点往前探,企图摸索到支撑起自己的工具。
门外,一阵轻微的声响引起她的注意,她拢起眉心,躺回去装睡。
慕乔汐听着外面的声响,从而得知这间卧室是带密码的,六位数的密码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得知。
门把手松动的声音,皮鞋摩擦在地板的声音,那人带着轻笑的哼声。
她能感觉到那人从进门开始,肆虐的眼神就落在她身上,像是带着剧毒随时可是攻击人的毒蛇。
“啪”地一声,慕乔汐隔着眼皮的眼眸感觉到亮光,她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装作昏迷的人。
“慕小姐既然醒了,还装睡?”
慕乔汐心头一怔,有些耳熟的声音。
被人揭穿后,她确实没再装睡的意义,冷淡淡掀起眼皮,看清弗格森凑近的脸。
“弗格森先生大费周章把我带过来有什么目的?”
几日不见,他好像哪里发生了改变,但究竟是哪里她怎么看都不能发现端疑。
弗格森打量她几眼,站直身子,漫不经心的走向留声机旁,带着黑手套的手挑了张碟片,饶有兴致的放了上去。
随着流淌出悠扬的小提琴乐曲,他沉醉的闭上眼陶醉了几秒钟,扬起手指随意在空中滑动。
慕乔汐抿了抿唇,她知道弗格森不似普通的正常人,如果是她的患者她有信心能掌握他,但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没办法了解。
“慕小姐,喜欢这首曲子吗?听说二十几年前有位来自深都的作曲家创作的。”
慕乔汐没他那么闲情逸致,“我不及弗格森先生的雅兴,像我们这种粗人从来没有听过。”
“那还挺可惜的。”弗格森的脸上有些失落。
要不是慕乔汐认清自己的处境,她真的会以为弗格森把她绑过来真的是只为了听曲的。
“确实不错。”
弗格森转过身朝她做了噤声手势,慕乔汐揣测不清他目的,听着这首曲子心情竟然真的平静下来了。
过了五分钟,这首曲子结束,弗格森关掉了留声机。
“以这种方式和慕小姐相见不是我本意,慕小姐感到不愉快的话,我很抱歉。”
弗格森蹲在她面前,姿态虔诚,温柔又绅士,牵起她的手背。
慕乔汐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冰冷的唇印在她的手背上。
“弗格森现在可以告诉我有什么目的吗?”
弗格森笑了笑,“不如慕小姐猜一猜?”
慕乔汐淡淡道:“如果不猜呢?”
“嗯?不猜?soory没有这个选项。”
慕乔汐对上他的视线,神情淡漠,“不管是什么事,一定和云凉有关吧。”
“你还真是聪明呢。”弗格森脸上的笑意加深,怎么看都为之疯癫。
“你想利用我从云凉那里得到什么?”慕乔汐冷静的对他道。“不过恐怕会让您失望,我没有弗格森先生想的那么重要。”
“啧啧~”弗格森浅笑,很不赞同,一双深邃的眼眸密密麻麻盯向她,“美丽的小姐,你太看轻自己了,我寻了这么多年终于知道原来师兄的软肋就是你。”
慕乔汐后背贴在桌角,浑身软得像一滩烂泥,挣扎了几次还是没办法站起身也就放弃了。
她敛起眸,“哦?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弗格森突然掐住她的下巴,声音阴狠,“师兄把你藏得挺深的,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有你的存在,一定会好好照顾照顾你。”
慕乔汐有些吃痛,这点疼她还能接受,从他的字里行间慕乔汐猜想,云凉和他的过节很深。
“弗格森先生,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和骆女士联系上的?我平白无故被亲爹下了药,总归要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他轻佻的挑眉,松开了对她的禁锢,用力将她推倒在地,“骆女士?就凭她那种身份的人物能被利用已经是她莫大的荣幸。慕小姐,不站在对立的位置上,我很同情你有这么一位父亲。”
“没错,他身上的毒是我们给的,还是骆柔下的,你那位父亲还真是名痴情种,受了那么多次背叛从来不怀疑身边的人。慕小姐这样一位丧尽天良的人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干净的。”
弗格森对她笑,那笑容里带着毛骨悚然。
慕乔汐知道她无论发表什么意见,他都不会遵循,扯了扯唇,“您随意。”
她不知道弗格森下了什么毒,浑身又累又虚,好像稍微不注意就会睡死过去。
纵使知道那个毒段时间内不会威胁到她的性命,还是不免有所担心,她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这么多年只有这一次,还是败在慕震霆的手里。
弗格森对自己下得毒很有自信,见慕乔汐虚弱的模样,神色狂喜仿佛看到胜利。
他冲着她拍了几张照片,心满意足关上灯带上门走了。
云凉此时还住在病房里,虽然他的伤早就痊愈,为了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他不建议搞些掩人耳目的东西。
慕小清和薄暮年刚从他这里离开,他捧起最新型的电脑,处理机密文件,和相关研究的报告。
处理完这一切,他摘掉金框眼镜,修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以缓解疲惫。
突然眼前的页面弹出一份文件,他眯起眸点开后看到慕乔汐那一刻,面沉似水。
他温文尔雅的面容开始发冷,捡起手机拨出去一通电话。
弗格森接到电话后,得意笑道:“师兄,送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阿森,你想怎么样?”他语气波澜不惊,似乎根本不在意,但只有清楚他的人才知道。
云凉带着一张逢人温润好脾气的面具,越是动怒的时候,他的语气才是最平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