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明天的庆功宴,他倒是要看看,这裴彦有什么花招?
刚想到这儿,卿卿的小手就抬起来晃晃,道:“我要去集市上买糖炒栗子吃,唔……甜甜的可好吃了。”
“好,给你买。”
说罢,宋景修便把视线投向躲在暗处的流星。
流星本来还在赏蚊子呢,被这样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赶紧去买。
虽然这个点……不知道什么地方能找到。但是他也只能出去找。
宋景修看着卿卿睡着的笑颜,叹了一口气:“总觉得你对我有气。但是我也不知道哪儿错了。”
“你是谁?”她皱眉眼神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宋景修。”他淡然回答,不知道小姑娘问自己这种问题做什么。
“我最讨厌宋景修了,别跟我提他!”
“……”当事人宋景修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那我走?
耐着性子问了一句:“那么他是怎么回事……这么讨厌?”
当着面听自己的坏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怀着一个怎样的心情。
卿卿小脸醉红,看着他皱眉很气的说道:“总是说很难听的话,还总是去好远的地方,让人担心……”
宋景修听这些话的时候,内心一震,原来她一直担心着自己……
伸手过去捏了捏她冷冷的小手,帮她暖和一下。
道:“以后不去了,不让你担心了。你也不要让我担心,好吧?”
卿卿点头,坐好说道:“我最乖。”
她困了就倒在桌上,宋景修赶紧用手支着她的小脸,然后叹了一口气,小家伙睡得正香,生把她惊醒。
他拿了一条狐裘,过来把小东西包住。抱着往她院子的方向走。
梅儿老远就瞧见主子被首辅大人抱着回来了。她当即就震惊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更是因为这俩人衣服墨发交缠在一起的样子。
从远处看就是一幅美画。女的一身素衫,绿鬓如云,墨发随意地飘散下来,并没有穿戴首饰也显得贵气逼人。
男的显然是害怕惊醒女子,走得极慢。本身冷漠深沉,就像是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直都落在女子的脸上,感觉男子看向女子的时候,男子周身的气势都要弱了很多。
而且,从远处看,衣抉翩翩,丝发缠绕。
梅儿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特别想要用什么东西记录下来这一幕。这样就可以一直欣赏这对郎才女貌的人儿了。
她一直呆呆地看着宋景修抱着主子过来,走到她面前的时候都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宋景修又叫了声:“梅儿?”
“啊!哦!”
“首辅大人赶紧把我们主子送进去吧,等会儿梅儿回给主子煮好醒酒汤的,照顾好主子。主子若是有什么不好的情况,我赶紧跑过来告诉首辅大人。”
梅儿也就是一口气把全部的话都说出来了,然后看着宋景修呵呵地笑。
“好。醒酒汤我那里煮好了,等会让流星端过来。”
“好好好!”梅儿依旧是一副开心的笑,在她的眼中,主子跟首辅大人绝对是有点情况的。
而且,放眼望去,好多好多的青年才俊,也就只有首辅大人能够配得上主子。
想想他们还有娃娃亲,就觉得兴奋不已。看他们相处的细节都觉得开心。
宋景修把小姑娘放在软塌上,和梅儿交代两句就走了。
第二日。
卿卿半夜就醒过来了。兴许是酒醒了,所以就一直睡不着,整个人都觉得自己清醒得要命。
所以就一直在回想,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软塌上的?难不成是梦游?
很遗憾,卿卿不是那种吃了酒之后,一夜之间全部都忘记了的人。而是那种大体过程还算清晰记得的人。
不过是刚开始有点懵,睡着床榻上慢慢想,所有的一切都想好了。
原来……昨个儿晚上,她好像骂了宋景修,然后还说人家坏话之类的,后来也是宋景修抱着她回来的。
大体过程就是这样了。
卿卿觉得有些没法面对别人,也不知道怎样面对自己,因为这种事情有点丢人,还有些失态。
总之她的形象非常不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别人。
听见响动声,梅儿就端着醒酒汤走进来了。道:‘主子快喝一口,做个醉了一晚上,身体肯定不舒服。’
“今晚宫里有宴席,肯定还是要喝酒。所以要把身体养好。”
卿卿这才叹了一口气,开始担心宫里的事儿了。道:“以前我是小孩,不用喝酒,现在倒是不一样了……”
“嗯呢,主子是大人了,之前都是皇上用这个借口帮你挡酒,而且您好久没回宫了,指不定那些娘娘妃子,还有其他的大臣妇人都想要借机会结识你。”
卿卿听了这些事情就觉得头大。
好不容易在私塾里忙里偷闲几年,一旦去了宫里,谁都知道会发生什么时候。
卿卿也晓得,若是去了宫里,再想有悠闲日子就有点难了。
道:“没事,总归要去的。再说,我那个妹妹,想必早就念着我了。”
卿卿笑笑,梅儿也没有说什么,给主子梳头发。
顾卿卿像往常一样捧着本子去上课,这次带了一个很大的水壶,因为昨个儿晚上喝多了,口渴。
所以边走边喝水,走到了荷花塘旁边的时候,卿卿瞧见了宋景修。
刚想要回避,就发现他的腰间系着一个粉红色的香囊,最重要的是,这香囊是出自顾卿卿的手。
她现在有些迷惑了,不是记得这玩意儿被她用剪刀给剪坏了吗?
现在怎么又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怔楞期间,宋景修已经走到了卿卿的面前。道:“头可还晕?”
她一下有些不习惯这样的问候,说道:“还行。”
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宋景修的香囊。但是因为她不想解释什么,也没有多问。
不过看清楚了,这香囊上面是被针线缝起来了。
这缝得很粗糙,她站在宋景修五六步远的地方,就可以清晰地看见针脚。
所以嘴角抽了抽,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中冒了出来:难不成是宋景修自己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