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里面的那人是谁?”她跟同事八卦,做了个恶心到翻白眼的动作。
“谁啊?”
“新闻上那个,害死人的。”服务员努努嘴,“在里面跟孩子吃饭呢,我还看到一件西服,估计还有个男人。她在谢氏药企是总监,估计职位挺高吧。”
“我听说她跟谢氏药企的那个少爷结婚了。”
“难怪故意害死了人还能出来潇洒,背景真大,这些蛀虫真是恶心透顶!”
“咱们可以替全社会教训教训她啊。”另一个人眯眼一笑,做了个吐口水的动作。
两人心领神会的一笑,再上菜之前加了很多“料”,拌匀了才送到包厢里去。
宋时微正在给祁安夹菜,瞥了眼那盘菜,看到碟子周边不规则的油渍——虽然看起来很正常,明显也是后厨处理过的,就是感觉不大好。
黏糊糊的让人恶心。
她叫住服务员,说:“把这一盘撤下去。”
“啊?”服务员心一抖,不确定的问,“为什么?”
宋时微看她,她惯常在跟不熟的人打交道时会没有什么表情,加上这服务员的神情畏畏缩缩的,叫她又多看了几眼,才张嘴准备出声。
她冷静的视线,着实让服务员很忐忑,心中暗叫不好,被她看透了!
听到传来的开门声,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往地上一倒,哭道:“这位小姐,这盘菜真的没有问题,请你不要为难我。”
宋时微正要出口的话就这么停在了喉咙里。
另一个男服务员见同伴被欺负,“砰”的把盘子往桌上一搁,把同事扶起来,冷眼看着宋时微。
讥讽道:“一个人人喊打的杀人犯,还敢在外面作威作福。”
祁安被他的神色吓到,往宋时微怀里缩,小声道:“干妈不是——”
“给我同事道歉!”粗鲁的男声打断她。
祁安努了努嘴,眼睛盈满了眼泪。
宋时微摸了摸她的脸,低声安慰,那男人早听人添油加醋的说了宋时微害死人的事,网上的评论也看得不少,再加上她这张脸的确是跟新闻中一样,对她这样的特权阶级憎恨到极致。
见宋时微只顾低头瞧孩子,根本不理会他们,气得直接动手,用力抓了一下她的肩膀。
“我叫你道歉!”
宋时微道:“我想你是误会了,你的同事突然自己倒在地上,我也很惊诧。至于你说的杀人犯,警方还没有充足的证据这么定罪我。”
“杀人犯就是杀人犯,做了事否认得干干净净!”那个女服务员说。
男服务员也怒气冲冲的替她打抱不平,吓得祁安哭出声来。
宋时微拧眉,火气也上来了。
指着那盘菜,冷冷的说:“好,让你同事把这盘菜吃了,我就道歉。菜刚上来,我还没有吃过,请吧。”
女服务员哪里肯?这里面不单单是有她的口水,还有另一个人的口水和鼻涕。
她唰的流下眼泪,“这位小姐,你不愿意道歉就算了,为什么非要让我做这种事?我们员工吃客户的餐是要扣钱的。”
不断有信息在小蜜蜂里催男服务员上菜,他烦不胜烦,一巴掌拍到桌上。
“我叫你现在就道歉!”
祁安在宋时微怀里一震,呜呜大哭起来,“你们走!我要告诉爸爸!”
话音刚落,门被人推开了。
两个警察走了进来。
宋时微抬眼,对方看了眼情况,把五官人等清出去,说:“苏禾,你得跟我们走一趟。”
有新的证据出来了。
院长在社交平台发文,称苏禾把顾姗当做试验品,用了很多药在她身上。他此前不知道,捡到苏禾的计划书才明白一切。
要想挽回一切已经晚了,苏禾的研究进展不顺利,顾姗身体严重得一直无法出院,再下去只能被发现。
所以苏禾才起了杀心,消灭这个实验体。
院长已经将苏禾的计划书移交给警方,宋时微得再次过去配合调查。
刚抱着孩子起身,门再次打开,祁夜回来了。
看到两个警察,他愣了一下,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宋时微简单解释了一下,把祁安交给他。
“怎么哭了?干妈不会有事的。”祁夜低声安慰。
祁安抽泣着说:“是……是有人欺负干妈!呜呜呜……”
“是两个服务员,估计看了新闻。”宋时微边跟警察走边说。
走到门口,那两个竟然还堵在门口,很有气势。
尤其是那个男服务员,横眉怒目的说:“道歉!”
“没做过的事,没有道歉的道理。”宋时微淡淡的说,指着女服务员说,“如果我真的有罪,法律会制裁我,你们以为这事闹得这么大,我真有问题能出来吗?我欣赏你敢为同事伸张正义,不过可惜你是被人利用了。”
她看向女服务员,“正好警方在这,我也要报警,你对我们点的那盘菜做了什么?”
其实以她如今的处境,应该能避则避。也许这正是季云升一伙想达到的目的,让她再也无法正大光明的活着。
可她偏偏就要活得正大光明。
在警方的压力下,女服务员很快就招认了,酒店当场把她辞退,跟宋时微一起去了警局。
进了单间审讯室,配合着回答了不少问题,那份计划书本是她治疗的一些想法,现在被加入了很多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但因为原本的文本就是电脑打印出来的,对方加进来的也是电脑文本,很难区分开来。
宋时微配合完以后便被独自留在审讯室,过了一会,一个年长的男人进来了。
也是穿着一身制服,但宋时微几年前就见过他。
他是宋柯失踪案件的案件大队长,一直在追查特殊血型的人失踪的案件,这几年宋时微一直与他有联系。
她的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这起案件发生过后,她就联系了他。
他在对面坐下,宋时微笑了笑,“我说过,他们一定会有后招的。”
“但是,目的是什么?已经把杀人的锅甩了,不执着于弄死你,也不会露馅。”
“可能因为我手里的药方。”宋时微道,“我跟你说过,季云升得了跟顾姗一样的病,只有我手里的药方才能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