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祁夜英俊的脸上流连。
裴明远的事,跟镯子、滑雪这类事有本质区别。
她不会那么坦诚的问他。
他有意瞒着她,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宋时微轻抚着他的脸,慢慢的思考:阮峻究竟在忙什么?
前一段时间,他忙得脚不沾地,季白都没有去公司了。
既然不是为了她的事,那是为了谁?
祁夜突然跟他去瑞士,跟这个她不知道的人有关吗?
睡到中午,宋时微先于祁夜醒来,留了张纸条,便直接回家了。
她想打电话问电脑维修的老板。
但忍住了。
那天沟通时她反复嘱咐尽快,他知道重要性。
宋时微在窗边坐了一下午,近傍晚时接到了他的电话。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
是好消息。
宋时微对了。
老板道:“裴明远……裴明远伙同黑 道猥 亵儿童,还涉及相关的性贩卖,一条条一桩桩足够判他死刑了。”
宋时微立刻打车去了电脑城。
路上又接到张云芝的电话。
她比前天更加狂躁,“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明早,这一家贱货明早就飞国外了!”
“不可能,他会被枪决,我跟你保证。”
“你拿到什么了?”
“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相信我说的话,稳住,好吗?”
“你拿到了怎么不去高发,你还在等什么!”
“还有一点点没拿到,”宋时微撒了个谎,“有个男人,我也想看看他的真心。”
张云芝沉默下来,她笑了一声,没有什么喜悦在里面。
一个男人,足以让她对全天下的男人失望透顶。
“那就祝你成功了。”
宋时微说:“谢谢。”
张云芝又道:“我是不建议你去试探的,没有结果,白白浪费时间。”
宋时微不语。
那头不耐烦的说:“那你快点,裴明远明早10点的飞机,他会提前出发。哦对了,我昨晚听到,是祁氏科技的祁夜帮他走,所以你行动必须快!
跟祁氏科技斗,我们不一定斗得过,明白吗?”
“我知道,你静候消息,不要冲动。”
宋时微拿下电话,指尖移向挂断键,脑海闪过一个念头,重新拿起手机。
“等下!”
“怎么了?改变主意了?”
“我问你一件事,他为什么帮裴明远?”
那边冷笑,“好像是因为一个女人。”
宋时微全身血液都凉了。
……
晚上,季白请阮峻吃饭。
宋时微临时加入,对阮峻千恩万谢,敬了他好几杯。
明天有要事,阮峻不能喝酒,便用了果汁代替。
“宋小姐,这几天事多,真的不能沾酒。”
他看了眼三人,摸了摸脑袋,说:“要不把祁哥也叫过来吧,他可能也没吃饭。”
宋时微当着他的面给祁夜打了个电话,“我和小白阮峻在吃饭,你要来吗?”
祁夜醒来傍晚六点多了,洗漱后去公司,宋时微给他叫的餐已就位。
现在才九点,他还不饿。
关键是,手头还有事没处理完。
“不来,少吃点,晚点跟我吃夜宵。”
宋时微笑了下,“夜宵我只吃烧烤,你吃吗?”
“嗯。”
又道:“阮峻,吃完不要来公司了,早点回去休息。”
“是。”
阮峻没沾一滴酒,但等这顿饭结束,意识却不大清楚。
宋时微道:“小白,你出去买两瓶水。”
季白知道她是想把自己支开,坐着没动。
“不是把你当外人瞒着你,是有些事不需要你掺和进来,”宋时微轻声说,“去吧。”
季白担忧的看了她一眼,起了身。
宋时微慢慢的喝了口饮料,垂眸转着杯子。
转了好几圈,她才说:“阮峻,祁夜已经跟我说了,这段时间你很辛苦,除了在帮我调查裴明远,还在找另一个女人。”
阮峻点点头,“他……都、都说了?”
“嗯,”宋时微缓缓的笑着,手指却收紧了,声音越发的轻,“他没详说这个女人的身份,但我知道一半不知一半很难受,你说说吧。”
阮峻抓着短发,似在纠结。
宋时微说:“不然我总想找祁夜吵架,女人眼里就是容不得沙子。”
“其实也没什么,”阮峻说,“兮姐跟祁哥是过去式了。”
“真的?”
阮峻陷入了沉默,脸色纠结而迷惑,“我也不知道。”
“哦,继续说吧。兮姐是什么人?”
阮峻唇角一弯,“是跟我们一起长大的,那时候兮姐、祁哥、我……多好的时光啊!后来兮姐失踪,祁哥发了疯似的找,这么多年,有点消息就找……”
宋时微放下了杯子。
季白进来的时候,她已经面色如常,说:“我们得去医院一趟。”
……
祁夜再次联系宋时微,得知她在医院。
匆匆赶过去,发现阮峻、季白也在。
三个人齐刷刷的躺在病床上,面色都是苍白。
“怎么回事?”
“嘴馋点了盘潮汕生腌,弄坏了肠胃。”医生在一旁调整吊水,“这东西你们还是尽量少尝试,尤其肠胃本来就不好的。”
三人齐齐点头。
大半个小时打完了一瓶水,三个人得以离开。
祁夜安排了车来接人,宋时微让季白先回家。
跟祁夜和好后,她没瞒过他,季白很识趣的先走了。
“今天去我那?”祁夜问。
“嗯,单纯睡觉。”
祁夜抿出笑意,“直接回去。”
主要是刚刚季白在,宋时微没有掩饰什么,让他很高兴。
宋时微说:“你不吃饭了?”
“不吃了,也不是很饿。”
“我可以给你做个三明治。”
“今天心情不错?”
宋时微点点头,眉眼弯弯,“是,没想到乐极生悲,肚子遭殃。”
祁夜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时不时捏一捏。
宋时微只要坐在他副驾上,这就是他的习惯。
“发生了什么喜事?”
宋时微故作悬念:“回去再说。”
到家后她先去洗了个澡,祁夜也洗完下来,看到她穿着自己的睡衣,站在厨房有条不紊的切菜备菜。
他丢了擦头发的毛巾,走过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
宋时微嫌弃的耸了一下肩膀,“你脑袋太重了,我都切不动菜了。”
祁夜把她转过来,低头吻了一会,意犹未尽的说:“什么喜事,现在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