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宋时微摇头，“不可能。”
“我亲耳听到的。”
宋时微还是不信，“他就算出国，警方也能把他抓回来。”
“他有新身份，而且已经做好了。”
“裴明远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张云芝道：“信不信是你的事，如果你不行动，我会把证据给上去。”
“张女士，”宋时微拦住她，“冷静一点，我向你保证裴明远出不了国。仅凭现有的证据，裴明远顶多被判个几年，这对他的人生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先让他入狱，你再补充证据，这样也不影响。”
“不！影响。黑 道这一点如果能深挖到东西，裴明远绝对能判很重的刑法。如果什么都没查出来就报警，会打草惊蛇的到时候证据都毁了，怎么查？”
张云芝重新坐下来，紧握着茶杯到骨节发白。
“你拿什么保证？”
“祁家，裴明远现在处在祁家的监控中，他绝不可能跑得出去。”
张云芝道：“我暂且相信你，但你的速度必须快，我忍不住了。”
“我会的。”
两人相对无言的喝完一盏茶，张云芝提着包走了。
仅仅一天，她身上的气质全变了。
以前虽然不讨喜，起码鲜活。
现在支撑下一具空壳，是被仇恨支配着才能行动自如。
宋时微发了会呆，目光移到那份资料上，给祁夜打了个电话。
“约我晚上吃饭？”磁性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天天吃饭不腻吗？是正事，我刚刚见了张云芝，她给——”
“祁总……”
那头突然多了个人的声音，应该是祁夜的秘书。
宋时微等了两分钟，祁夜的声音才重新响起，“有点事。”
“嗯，那你先忙，晚点再说。”
“嗯，晚上吃饭时说。”
时间还早，宋时微把资料收好，独自去了商场。
祁夜已经预定了周六的餐厅，只有几天了，既然要公开，她得给祁家的长辈们准备一些礼物。
转了几个金店，她又去了玉器店。
刚到门口，一个茶杯就飞了出来，差点砸到宋时微身上。
“您没事吧？”柜姐赶紧小跑过来，满是歉意。
“没事。”宋时微看向丢杯子的人，顾姗。
“顾小姐，这款镯子是孤品，已经被人买走了，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个服务她的店员还在道歉。
“我早就说过这款镯子我要了！你们答应给我留着，背着我卖给别人，什么意思！”
“当初您只说来了通知您来看看，我没想到您是拍板要买，正好有人看中，一定要买这款，就买走了。您看看这边，这也是限量款……”
顾姗挥开她的手臂，“行了！现在把镯子追回来！”
“顾小姐，这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你能卖就能再讨回来，除非你这职位不想干了！”
柜姐委屈得都要哭了，“您也没给定金……”
宋时微走过去，“得饶人处且饶人，若真要道歉，你先得跟我道歉。”
顾姗回头，没给她好脸色，目光掠过她的手腕，更是色变。
她恶狠狠的看了眼那个柜姐，回头冷笑道：“好啊，原来又是你抢了我的东西。”
“抢字太难听，只有先来后到。”宋时微转头看她，“顾小姐为一个镯子大发雷霆不值当，女人一生气不知道脸上要多几条皱纹。”
顾姗摸了摸眼角，气还未消。
宋时微抬起手腕，“你要我可以卖给你。”
“你用过的，也配戴我手上？！”
宋时微摊手，“那这事不就结了？你要人家把镯子追回来，追回来后你又不要，何必费这个事？”
顾姗冷笑一声，甩手走了。
“谢谢您。”那位受了委屈的柜姐擦擦眼睛，过来道谢。
“没事。”宋时微低头看柜台里的商品。
柜姐忙专程为她服务起来，“这款镯子是新款，玉也是上好的……您男朋友可真爱您。”
宋时微抬眸，“怎么突然这么说？”
“小姐，您这款镯子就是我们店里卖出去的，男人买的。几千万的东西，他不眨眼就买了，您说他爱不爱你？您心善又贵气，有这样的福气是应该。”
宋时微看了眼自己的镯子，又看看店里的，笑道：“不可能吧，这是男朋友从国外带给我的。”
“是吗？”柜姐笑道，“那可能是我弄错了。这个镯子是一对，限量2个，另一个在国外。不过不管是哪里买的，您男朋友爱您就对了。”
宋时微笑了笑，眼中洋溢着甜蜜。
看她面善，此时又只有她一个客人，其他柜姐讨论道：“那天来这买这款镯子的男人，看着呆呆的，穿着格子衬衫，一看就是程序员。”
“程序员的衣品的确很普通，但对女朋友出手大方，难怪都说要嫁程序员。”
“程序员？”宋时微心念一动，转头问道，“可以再详细形容一下对方的长相吗？还有……购买的时间。”
顿了顿她伸出手臂，又道：“能帮忙看看到底是从国外买的，还是国内买的吗？”
……
宋时微在商场下面的长椅上坐了很久，祁夜来接她的时候，天色已晚，外面基本没什么人坐着，太冷了。
他过去牵起宋时微的手，冰冰凉。
“怎么在外面吹冷风？”
宋时微回神，“里面空调不舒服，吹风还舒服一点。”
祁夜把她拉起来，发现旁边还立着好几个品牌袋子。
问道：“买了些什么？”
“给干妈干爹、奶奶和声声买的见面礼。”
祁夜从她手里接过来，“你这么用心，他们很难不接受你。声声绝对第一个被你收买。”
宋时微扯了扯唇，“那你呢？我对你这么用心，你对我用心吗？”
她是笑着的，有神的双眼在夜晚霓虹中熠熠生辉。
那似娇似嗔的神态，妥妥是热恋中撒娇的小女生。
祁夜捧起她的脸，“这还用问？”
上了车，他还握着宋时微的手，车里开了空调，宋时微靠着车窗，望着外面昏暗的景色。
心有些凉。
祁夜轻轻揉了揉她的手，说：“怎么握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冷？”
“可能天气太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