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找到吗？”厉含烟努力冷静的问。
“还没有。”
厉含烟舒了口气，说：“如果找到了，请立刻通知我，我也想知道，厉承伟是怎么跟对方有纠葛，来威胁我的。”
“没问题。”
“还有！”厉含烟急着补充，“这事先不要麻烦我男朋友了。”
“你男朋友？”
“祁夜，祁总。他工作繁忙，之前就被厉承伟纠缠过，他对他很厌烦。”
“好的。”
挂掉电话，厉含烟捂着心口平复紧张的心绪。
外面艳阳高照，给了她一丝暖意。
微风徐徐，吹散心头的忧虑。
厉含烟没有急着回内场，她用脚指头也猜得到里面是什么情形。
不外乎是全场参赛人对微微及其所在公司的口诛笔伐，记者现场采集素材，把她丑陋的嘴脸以最大版面传上网络。
想一想，她便觉得痛快了。
那种场合，她不急着看，反正今天有的是人替她唾骂宋时微。
晚点回了家，网上还能反复看呢。
厉含烟仰起脸，享受着冬日的暖阳。
过了一会，手机响起，是祁夜的电话。
看到那个名字，她不禁抿出笑容。
看了看时间，已经大半个小时过去了，活动可能都快结束了吧。
他是发现她不在，担心了吗？
可谁叫他刚刚在里面对她那么冷淡的，让他担心些也好。
厉含烟一直看着屏幕，直到跳跃的来电显示停止，手机黑屏。
她左右看了看，找了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站着，决定就这样在外面呆到活动结束。
让祁夜狠狠的担心一把。
时间，应该也快了。
几分钟后，礼堂的大门打开，人群慢慢涌了出来。
厉含烟转头看去，惊愕的发现宋时微和同事走在最前面。
其他人把他们簇拥着。
这是对待被钉上耻辱柱的人该有的态度吗？
宋时微春风满面，一点都不像被群嘲的样子。
厉含烟的表情渐渐凝重，兜里的手机再次震动。
是顾元正。
她接通，忍着脾气道：“顾董，你好像没有帮我把事办好，我的要求你真的认真对待了吗？
那些记者我看根本没什么水平，开场前完全被微微牵着鼻子走。”
“厉含烟！”顾元正语气极差。
厉含烟也毫不相让，能力和荣誉是她的底气，如今她连老板都敢叫板。
“顾董！”她抢了话头，“我是信任你才继续留在顾氏，这段时间找我的公司很多，看来我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了。”
她直接挂了电话，宋时微的笑容真是刺眼。
铃声再度响起，这回是祁夜。
厉含烟这次没再拿乔，接了，声音颇为委屈，“祁哥？ ”
“在哪？”
“大门左边，你找我吗？”
“是。”
这个字眼说完，那头直接挂了电话。
厉含烟笑了笑，又把笑意压了下去，酝酿出淡淡的忧伤。
稳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呆呆的”坐着，等待着祁夜来哄她。
他没哄过她，所以这次她一定要。
纤尘不染的男士皮鞋停在她眼皮子底下，祁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我今天来，是有事问你。”
厉含烟仰头，等不到他来拉自己，便慢慢起了身。
但心情还是舒畅的，因为他的话。
“所以你今天……其实还是为了我来的？”
“算。”祁夜说，“我等很久了。”
厉含烟没想到他哄人是这么生硬的，忍不住好笑，往他身前踏了一步，去挽他的手。
这样的男人，她必然要多引导引导，不能指望他瞬间就学会哄女人的。
今天……就算过关了。
只是不知道，他要问她什么，竟然让他犹豫了那么久。
会是求婚吗？
厉含烟心口热热的，有些不可置信。
祁夜避开她的手，厉含烟愣了一下，“祁哥？”
她这才发现祁夜神情的冷，跟平常似乎有些不同。
平常的冷并不针对谁，但现在……是对着她的。
“当日在酒店，救我的到底是谁？”祁夜说。
厉含烟攥住手心，后背发凉，她张了张嘴吧，瞬息之间，心思百转。
“祁哥……”她愣愣的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是谁，就代表我已经知道了你欺骗我的事实。”祁夜淡淡看着她，“不用演了。”
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捏着，厉含烟喘不过气来。
这一瞬间，她慌张到头脑一片空白。
她从他这得到的一切，是不是要失去了？
不不不。
不可以！
她的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我不知道，祁哥，那天我进房间时只有你一个人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我才给你做了包扎，然后你的人就来了。”
厉含烟咬了咬唇，“我承认一开始我想独占救你的情，才隐瞒了这个细节，但我救你也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吗？”
“包扎是别人做的，否则厉承伟怎么会说你在骗我。”祁夜思路清晰。
“他是在诽谤我！”
“既然是诽谤，你大可以告诉我，让我处理。”
“我说过，我还是感念表哥一家，不想让你对他有意见。”
祁夜的耐心所剩无几，狭长的眸里，底色比这冬日还要冷上几分。
“既然感念，那天晚上怎么又找了人去打他？之前还叫人弄断了他的腿。”
“不是的，不是的……”
“厉含烟，”祁夜加重了一点语气，“一周之前我就调查清楚了，是看在厉秋的份上，我今天才来问。”
他在等厉秋的头七过去，昨天就是。
“我对你仅剩一点耐心，你最好不要用你的演技继续消磨了。”
话很绝。
厉含烟呆了片刻，擦擦眼泪，仰头看他。
“祁哥，就算我骗了你，你也不该说对我只有耐心。我们现在是恋人，是情侣！难道你因为这件事，就要把我踢开吗？”
“我们的关系，起因都是救人这件事。既然源头都是假的，关系没有存在的必要。”
厉含烟捂住心口，“你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是。”祁夜看着她，“这一点，我明确的跟你说过。”
厉含烟笑起来，“你是说过，可是我以为你答应跟我试试，至少会动一点点感情！你太冷酷了，你没有心！”
祁夜单手插兜，目光往旁边一转，宋时微正弯腰坐进某一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