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干完了一整盘麻婆豆腐和回锅肉,并且借着麻婆豆腐的汤汁下了三碗米饭后,阮知窈又目光呆滞了。
她揉着圆滚滚的肚子,脑袋彻底停摆。
“这几天,辛苦你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谢从琰发自内心的谢她。
她可以多赖在威宁侯府几日的,就算她不回来,长安郡主的病也会好。
只是这样的话,沈氏就会更加辛苦。
她回来,真的有帮沈氏忙。因为她的存在,沈氏至少有一天喘、息的时间。
“啊?”
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胃部,用来消化她晚上吞下的那些东西。所以,此刻阮知窈的脑袋真的是空空如也。
只是见谢从琰看向她,她本能的回了一句。
看她的样子实在是呆的有些可怜,想来吃饭斯文的谢从琰三两下把饭扒拉了干净,然后把手一擦,拉起阮知窈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阮知窈惊恐的往后躲,大哥这不发一语的,是不是要出去找个坑把她埋了。
看着她一脸惊恐,谢从琰没了脾气。
“消食。”
哦,只是消食啊。
阮知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了笑,跟在了谢从琰的身后。
天气已经转暖,进了三月,即便是夜间也不会太冷,跟在谢从琰的身后,阮知窈走的身上暖洋洋的,然后又泛起困意。
看着她已经打了三个哈欠,谢从琰不发一语的又转身往回走。
“不是消食么?”
开的早的桃花斜斜的从回廊外扎了进来,阮知窈觉得月色之下的这花看着也不错。
瞥见谢从琰要走,她一手掐着那支被月色罩了一层冷意的桃花,一边又纳闷的问道。
“你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远远站住看着阮知窈,谢从琰毫不客气的点破了她的窘境。
嘿嘿笑了笑,阮知窈摇着尾巴连忙追上了大神的脚步。
“春困秋乏夏打盹,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轻轻哼了一声,带着阮知窈又回了栖迟居。看着夜色在外面荡漾出一抹冷意,夹杂着暖风让他忽然也陷入这种忽冷忽热的矛盾中。
见着两人回来,丫鬟们笑眯、眯的表示净房已经准备好,两位主子可以随时过去沐浴。
按照以往的习惯,阮知窈先去,等她洗干净出来,谢从琰还坐在那里不动。
于是,她说了一句后悔万分的话。
“相公不去么?净房收拾好了。”
“你来帮我宽衣。”
谢从琰理所当然的一句,阮知窈的头皮却瞬间炸裂开来。
啥?宽,宽衣?
阮知窈看了一眼衣着规整的谢从琰,又看了看只穿了里衣的自己,忽然思绪就往不可描述的地方飘了。
“怎么,不愿?”
谢从琰见她不动,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
“哦,不,不是。”
谢从琰瞧着她那恨不得把地上蚂蚁都踩死完的步幅,实在是难以相信她是愿意的。
他不知道的是,就着蹒跚前行的两步,几乎已经耗尽了阮知窈所有的心血和勇气。
她,一个二十一世纪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良好少年,当然是知道夫妻、生活都包含了什么。
只是这大半年来,大哥觉得她红杏出墙,所以两人就算睡觉中间也是隔着楚河汉界。
所以,这段时间麻痹了大哥,也麻痹了她。
她都忘了,她还是这个男人的妻子!
不但要替他送死,还要给他暖床!
内心咆哮着,阮知窈还是不情不愿的往前走。
短短的两米路程,生生让她走出了红军两万里的艰难。
屋里灯光昏黄,烛火照不到的地方浸没在浓稠的黑暗之中。
阮知窈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下面,狠狠的攥着,并且给自己不断的加油打气。
加油,你可以的,只是解个衣服而已!
拿出你当年隔着屏幕舔八块腹肌帅哥的色劲儿来,这个是合法的!
这个合法,可以下手!
看着阮知窈战战兢兢的终于挪到了自己面前,谢从琰“哗”的一声站了起来,摊开手,黑着脸让她动。
被他带来的黑暗泰山压顶似的压了一下,阮知窈瞬间想哭。
当年隔着屏幕舔帅哥虽然不合法,可是帅哥不会直接拿着剑冲出屏幕把她给砍了啊!
若是一言不合,这个大哥可很有可能直接把自己砍了的!
“你……”
“我许久没做,手生,复习,呵呵,复习。”
看着大哥已经想要砍了自己的神情,阮知窈狠狠的打了个嗝,然后尴尬的找了一个更尴尬的理由。
神特么复习!
扒帅哥衣服这种事情,还需要复习?
听了她的理由,谢从琰的表情更加漆黑。
“夫人,解扣子这种事情,你还出了不少玩具教三岁孩子呢。”
大神还有精力调侃她不如三岁孩子!
脸红的快要熟掉的阮知窈深吸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伸出手,摸向了谢从琰的脖子边。
谢从琰今日穿的官袍,官袍的脖子变有一个如意金刚结打的盘扣。
为了解扣子,阮知窈不得不抬头看向他的侧脸。
天啊,这个男人太犯规了!
当年看原主的时候,阮知窈是磕男主的颜的。
书里面描写,谢从琰身高一米八,一身书生气质,却在宽大的官袍下面藏了满满的腱子肉。
皮肤白皙,浓眉大眼,斯斯文文,又有八块腹肌。这是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这可真是长在阮知窈审美上的男人!
后来,穿越过来之后,阮知窈也是狠狠地满足了一把。
甚至内心还憧憬过,若是没有出轨这个事情,若是大神不是那么的杀伐果断,能睡一波这个男人不亏!
可是,哪儿有那么多可是!
昏黄的灯光下,这个男人的侧脸是完美无缺的好看,鼻梁在阴影的勾勒下留下一条笔直的黑线。
乌黑的瞳仁在黑暗中迸发这幽若的光,让人心神荡漾,忍不住想沉沦其中。
那嘴,那下颌线,哪里是该在一个男人脸上的,分明就是一个个跳脱出来的小妖精,张牙舞爪的要吸光人的精髓。
阮知窈的眼神乱飘,手也乱了,那个盘扣明明从扣眼中脱离出来就好,却生生快被她给拆了。
“啪”的一声,谢从琰终于忍无可忍,按住了她作怪的手。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她刚刚沐浴后的香味乱飘,惹的他真的有些心烦意乱。
“罢了,我自己来吧。”
说着,谢从琰后退一步,三两下解开扣子,又伸手背过身解开腰带,三两下的把外袍脱掉。
阮知窈终于从两人之间的热量之中拔了出来,尴尬的接过他的官袍一溜小跑的给他挂上。
然后,她趁着谢从琰去净房洗澡的时候,飞速钻到被窝里闭眼睡觉!
太恐怖了,一觉醒来,一定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