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潘永生的话给吓到了一般，季怀商的脸瞬间垮了下来，眉头紧锁，眼睛盯着潘永生艰涩的开口。
“你……到底想要什么！”
见计谋得逞，潘永生咧嘴笑了笑，直接坐到了季怀商读书的桌子上，然后盯着季怀商的脸说道，“穷寇莫追的道理我也知道，所以我要的东西并不过分，我，只要你离郡主远点！”
“就这？”季怀商皱了皱眉，有些不舍，“这是你的指望，也是我的。或者我可以答应你，我飞黄腾达之时在郡主跟前多为你美言几句。”
“你是脑子不好了么？我能独占郡主，为何要与你分！”潘永生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季怀商一眼，“等等，我还要一个东西！”
先前的条件还没谈妥，这后面又来了一个，季怀商一脸警惕的看着潘永生，却不再开口。
“吓成这幅样子做什么，我要的也不是别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让郡主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就行。”
见着季怀商一脸戒备，潘永生真觉得自己拿住了他的命门。见着季怀商不说话，他哼哼一笑，抱着胳膊跟他讲道理。
“你现在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由不得你讨价还价。你若不从，那我就让你身败名裂，你可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听了这话，季怀商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发一语，潘永生也不催，一盏茶功夫之后他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开了口。
“郡主在高位惯了，对于阿谀奉承之辈早已屡见不鲜，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让她求而不得。”
“你越表现出她轻易得不到的样子，她就越想得到。这，就是我让郡主对我难以割舍的秘密。至于离郡主远点，我可以答应你，但郡主要往我这里贴那我就没办法了。”
说完这些，季怀商一把拉开潘永生，黑着脸坐回自己的书案前用功读书，但不停起伏的胸口还是出卖了他的情绪。
瞧着他显然气到了极点，潘永生也不纠缠，乐呵呵的揣着手走了。
看着潘永生出了院子，季怀商冷笑一声给自己看完的书页翻了过去。
楚晗月是一个做教导主任的好苗子，早晨刚吃过早饭就带着婢女往各处院落巡视了起来，见着大家都在用功读书也就放下心来。
最后巡到季怀商的院子的时候，见着季怀商冷着脸读书，她的心忽然就乱撞了起来，换出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悄悄上前给他研磨添香。
若是往日，季怀商起码会给她一个眼神作为回应，但今日他却好像看不见一般。
到了午饭的时候，季怀商更是好像可以跟她拉开了距离。
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转变了态度？
“季公子，可是我什么事情做的不妥？怎么公子今日格外的冷淡。”
看着季怀商端着碗坐到一边吃饭，楚晗月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郡主息怒，男女有别。”季怀商好像对楚晗月的委屈视而不见，规规矩矩的起身告罪，却也没有坐回餐桌前。
看着他这样子，楚晗月的气性终于被激发了出来，筷子一摔提起裙摆就走了出去。
这边一回自己的院子，楚晗月立马就让人去打听今早有谁到过季怀商的院子里。
来人回话很快，楚晗月得了答案又马不停蹄的把潘永生叫到了自己院子里。
看着站在院里，下巴高高抬起的潘永生，楚晗月心里暗恼。
“潘公子不好好读书，总去祸害旁人是何意。”
潘永生虽然高抬着下巴，但眼神却一直在瞄楚晗月，见她脸上有了怒色刚想把架子卸下来，但一想到季怀商的待遇又连忙端了起来。
“郡主这话是何意？我何时祸害了旁人！如今大考在即，自然事事以科考为重，我读书还来不及呢。”
看着这人浑身上下就剩嘴还硬着，楚晗月是真的恼了，“读书？那潘公子不如就给我立个军令状吧，若今年春闱你拿不到三甲，立刻给我滚出臃王府如何！”
能入住臃王府的那都不是泛泛之辈，就连潘永生这心思不正的也多少是有些东西在脑子里的。
但自从入了臃王府，见了王府的繁华之后他的心思就活络了，大部分精力在楚晗月身上，根本无瑕苦读。
如今去考试，别说三甲，就连榜上有名都难。
但他牢记季怀商说的不能让人太轻易的得到，于是一咬牙，竟然答应了下来。
“好，这可是郡主说的，若我榜上有名，郡主又如何？”
看着这人还死鸭子嘴硬，楚晗月冷笑一声，“若你入了前三甲，你想如何就如何！”
得了这样的肯定，潘永生自以为风姿卓越的扭头就走，殊不知在楚晗月眼里好像在看一只吃不到天鹅肉的蛤蟆。
被潘永生搅和的没了心情，楚晗月又不想去季怀商那里碰壁，倒是老老实实的消停了几日。
这几日的消停，就是季怀商要的。
他的心思永远都在科考一事上，楚晗月如何他并不在意，反而她的频繁到来会扰了他的苦读。
在那日回到臃王府后，他已经暗中走好了两步棋。若潘永生把这事儿告诉了嘉宜郡主，那他就作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不解释，不反驳，又一脸的苦大仇深。
楚晗月对他那么殷勤，再加上让他入府本就是为了科考一事，那他考试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但是，考虑到万花楼的事情，楚晗月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来找他，那他就可以清清静静的好好学习。
若是潘永生跑来要挟自己，他一个身无长物的穷书生又有什么好处能拿到？
那他就顺着他的意思，把楚晗月让出去好了。
至于后面考完试要如何跟楚晗月相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安安静静的埋头苦读了几日，转眼就是春闱的日子，一大早的各家各户都开始忙碌了起来。尤其是家里有考生的，那更是忙的脚打后脑勺，卯时就起身里里外外的把考生要用的东西都给检查一遍，看看哪里还有不妥的地方。
至于身在其中的考生们则就心态各一了，尤其是那些先前买了试卷的总觉得自己十拿九稳，在等考前检查的时候还能跟人谈笑风生。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笑多久，在拿到考卷的那一刻，他们彻底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