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怀商从来没有解释过,这会听了他的话,楚晗月多少有点惭愧。
“是我误会公子了,只是做出如此事情,不知公子可嫌弃我心狠手辣。”
楚晗月有些惭愧,苦笑着别过头不再看季怀商。
“我虽顶着一个郡主的头衔,但与父亲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女儿。否则谁家父母舍得女儿孤身一人走那么远的路到京城来?”
话里的哀泣让季怀商也收了笑容,他摇了摇头,冲着楚晗月说道。
“人之一生,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选择的,不能只怪旁人。那些举子能上当受骗是有人设下局不假,可推他们入局的是他们的贪念。”
“上当受骗的考生多是落榜之人,而上榜的那些却鲜少有人出来闹事这是为何?”
“这只能证明,导致他们上当受骗的,归根究底还是这些人的贪欲而已。”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堂堂正正,有理有据!
阮知窈是不在,她要在非得给季怀商一个大大的赞不可。
这话说的,八二年的老绿茶都不过如此!
一席话说的楚晗月破涕为笑,看着季怀商的眼神又重新带上了无法言喻的情愫。
谢从琰带着一无所获的结果到了皇宫,楚天宁听说臃王府没有牵涉其中之后也松了口气,连忙让人赶紧把殿试考完,省的后续再出幺蛾子。
学子们本来还群情高涨,没了矛头之后瞬间犹如无头苍蝇,又见殿试在即,哪儿还有心思继续追究这事儿,赶紧马不停蹄的回去准备殿试去了。
京兆府和刑部终于喘了口气,查二皇子横死的查二皇子横死,查卖考卷的查卖考卷。
科考的事情甚嚣尘上,太子虽说忙的脚不沾地,但听说马场有人故意投毒之后还是过问了一句。
“回殿下的话,是先前楚公子举荐进来的那些人做下的,不过咱们的人已经控制了,殿下倒也不必太担心。”
来回话的管事脸色发黑,显然是存了一肚子的气。
“那些人终于忍不住了?”太子冷笑一声,一点担心的迹象都没有,“来路查清楚了么?”
“回殿下,查清楚了,从南边来的。下的东西也不是正经的毒,是一种病。若是咱们不防备,一匹马染病之后,整个马场都得毁于一旦。”
管事的开始听到这事儿的时候真的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马场赚钱的功能还是其次,主要是为了改善本地马匹的劣势。
本来今年会有一些优势突出的马儿产出,若是真的大批死亡,去年白干就算了,军队将领们没马作战才是大事儿。
“嗯,做的不错,回去跟立功的人说有赏。至于那些人,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主子露出尾巴再说。”
太子已经知道了谢从琰在臃王府一无所获的事情,临时改了主意。
他本是想着借此机会一举让臃王付出些代价,却没想竟然是棋差一招。
“殿下安排老奴本不该多说什么的,只是这楚公子实在是太过了,整个马场被他弄的乌烟瘴气的,这……”
管事的跑这一趟也不但是为了马场瘟疫的事情,还有就是楚闻杰。
不过三个月,楚闻杰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马场搅和的天翻地覆,不少人都满腹怨言。若不是他们都签的是卖身契,只怕早就辞工不干了。
开始的时候,管事的还能凭借自己的老资历在他做的太过分的时候阻止一二。
现在,马场里面他的人越来越多之后,他便是想管教楚闻杰也不行了。
而且,现在他已经发现自己的职务不过是个虚职,已经闹着要实权了。
“是么?”太子听了几句不置可否的反问了一句,侧头想了想转而问管事,“马场不是有马场的规矩?若是他真的这么任意妄为,有理有据的话老王妃应该也不会太过苛责本宫吧。”
一听这话,管事的瞬间喜上眉梢,冲着太子行礼之后喜气洋洋的告退了。
四月初的时候,迟到了好久的殿试终于开考,而那些眼瞅着已经没什么指望的考生也渐渐从京城离开回了家乡。
科考失利是常有的事儿,日子还得过不是。
栖迟居里,阮知窈正跟青黛收拾东西,谢从琰忽然从外面回来,见着她又准备出门就有些不悦。
上次她带着阮明琢在外面玩了好些天,这次又要出门!
外面就那么好?
忍无可忍的,谢从琰竟然真的把这话给问了出来。
听见谢从琰这么问,阮知窈忽然笑了,“这可不是为了现在准备的,相公莫不是忘了,咱们先前打过赌,若是季公子成了头名状元,相公就要陪我去那庄子上好好体验一把?”
先前她跟阮明琢等人已经去过那个庄子了,里面的各种东西都已经齐备,就差开门营业了。
但有科考案的风头在,阮知窈决定还是缓缓再说。
但是正式开门之前,她还是坏心眼的想让谢从琰去试试。
毕竟有些项目,就连一向胆大的苏瑾泽都吓得不轻。
见阮知窈这么有底气,前些日子被季怀商气到的人瞬间又有些不高兴,冷笑了一声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捉了过来毫不客气的蹂、躏了起来。
一见他俩闹了起来,青黛就笑嘻嘻的退了出去,在院子里看到谢从渊过来送近日铺子里的账本连忙拦住了他。
“二少爷且等等吧,世子和少夫人正在说话呢。”
谢从渊也没什么事儿,本想把账本放下就走,但旺财见他之后稀罕的很,竟然一爪子把他的衣服挠了个窟窿,惹得他哭笑不得的站在那里。
青黛是会针线的,连忙让他把外袍脱下来,就地缝补了起来。
等到里面闹够了,这边也缝补好了衣服,谢从渊去跟阮知窈回话。
听谢从渊说起了那园子有多稀罕有趣,谢从琰心里隐隐冒出些向往,却还强撑着不肯松口。
阮知窈看破不说破,只等着哪天最终的皇榜放出来她再来讨债。
殿试之时,皇太后却忽然将楚晗月招进了宫里。
京中如今待字闺中的女子不少,但是皇上想要走个后门让自家人先一步选婿,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但与百姓们猜测不同的是,楚晗月进宫之后并没有到举子们考试的武英殿,而是直接去了太后的宫里。
看着她那么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太后冷笑一声就那么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