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林?李松林啊?”连许河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成福尔摩斯了,不仅仅是神探,还神机妙算。
“李松林,如果你特别喜欢住在医院里的话,你就安心的住下吧。”
“不过,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前通知你。”
“我不是转给了你治疗费用五十万元吗?那可是振兴办压箱底的资金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住院,后期费用自付,是你自己倒在振兴办门口的,是你找死,怨不得别人。”
“我给了你五十万治疗费用,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真他妈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
“你想发财想疯了?”
“你如果想死的话,你就长久地住在医院,在你眼里,医院是一个好地方,你不用干活,天天躺在这里就行,可惜,没有人陪你喝酒。”
“没有人陪你喝酒也没有关系,反正要不了几天,你就没有机会喝酒了,医生也不会让你喝酒。”
“你要知道,医院里传染病最多,先不说疫情,我们来说一说其他人人皆知的传染病,像什么肺结核,肝炎啊,还有什么呼吸系统方面的疾病啊,都属于传染病。”
“人一旦被染上类似病情,终生不能喝酒不说,还容易传染给家人,连房事都不能完成,到时候啊,你这么漂亮的老婆可就该躺在别人怀里哟,可惜了!”
许河貌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对李松林耳提面命。
耳提面命?
就是贴着李松林的耳朵说的意思,还怕他听不见?
“唉!”李翠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累了!
天天熬在医院里,是铁人也生锈了啊?
她现在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更不想反驳许河。
其实,许河的话,或多或少还是有道理。
在医院,的确提心吊胆。
昨天有一个病人吐了一地的血,是肺结核,可想而知,那些布满空中的血腥味里可以说都是细菌。
想躲,躲不了,要守在男人床边。
但心里,真是害怕,假如说被传染了的话,孩子怎么办呢,那一双才四五岁的双胞胎儿女,龙凤胎。
前天,一个不停打着喷嚏,还发烧的男人,既不戴口罩,还随地吐痰,吓得医生护士都拉紧了医用口罩的带子。
人家那是医用口罩,质量多好啊,他们都怕传染。
而李翠梦连口罩都没有戴。
她太忙了。
她不是担心男人就是担心孩子,唯独忽视自己。
现在,听许河这样一说,她更加害怕,感觉自己就要被感染了。
她立即就想逃出医院,她想回家。
可是,当她看着直挺挺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无奈地摇头。
她用手掌捂住鼻子当口罩,想借此避免感染,避免一会是一会,明明知道这举动是自欺欺人,她又能怎么办呢?
“李翠梦,你回去照看孩子吧?你在医院呆久了是不行的,如果你被传染的话,你们一家就完了。”许河的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是关心,也是命令。
“那……”李翠梦犹豫着。
她担心地看着他的男人,有点于心不忍。
许河气得几乎跳脚,又气昂昂地说:“你万一不听劝的话,那是你们自己找死,跟我没关系,我回家了,等李松林死了我再来,我怕感染。”
“咚!”
一声巨响,李松林一下子从病床上滚了下来,发出不甘的声音,他可是装病好几天了,没想到被许河发现了。
他想趁装病再敲诈许河一笔钱。
因为治疗费用五十万来得实在太容易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我回去还不行吗?你就不要吓我老婆了,还说我老婆睡别人怀里?我现在就回去,看她还敢睡别人怀里?”李松林一边气呼呼地说着,一边吭哧吭哧地从地上爬起来。
“咚!”
又一声闷响,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李松林一个趔趄,重新倒在了地上。四脚朝天。
他长得牛高马大,加上现在被许河戳中了要害,所以气急败坏,慌不择路。
睡成的病,挠成的疮,装病久了,天天躺在床上,睡得脚酸手软,四肢无力,加上好几天没有吃饭,连水都没有喝一口。
现在,他真正想回家的话,反而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又渴又饿,又虚脱了。
许河连忙扶着他,故意问:“李大哥,要不要让医生来给你挂营养针,看你虚脱得快站不住了。”
“不要,老子现在见了医生就有气,他们明明知道我是装病,还天天给我打针,谁知道他们用的什么药?就是变相搞钱,他妈的比,臭医院。”
“走,老婆,我们回去,不让医院赚黑心钱。”
“老婆,你的电瓶车呢,你骑着电瓶车,我坐电瓶车后面,我们立即回家,不装病,再也不装病了,没意思。”
一听说男人要坐自己的电瓶车,李翠梦立即想到他上次一屁股坐爆车轮胎的镜头,顿时神情紧张,如果又将轮胎坐破了的话,推车的滋味可不好受,路程又远。
“你不用坐电瓶车,我用车送你们。”许河连忙说。
“许主任,你有车?”李松林连忙问。
“不是我的车,是镇里的车,我会开车,所以送你们回家,你们收拾好东西,去医院门口等着我。”许河说完,就急急忙忙去开车。
许河离开后,李翠梦迅速收拾好物品,然后搀着李松林往医院门口走。
“老公,还没有办理出院呢?就这么离开?”李翠梦有点担心地说。
“对了,老婆,还是你聪明,谢谢你及时提醒,你站在这里等着我。”李松林将手里装着拍片子的影像袋递到李翠梦手里,他就往院长办公室走。
“老公,你去哪里?”李翠梦不解地问。
“我去将院长狠狠骂一顿再回家!”李松林气呼呼地说。
“院长他妈的逼,害老子,明晓得老子是装病想趁机搞许河的钱,他妈的老逼也不挑破,反而想方设法搞老子的钱,天天给老子注射补药,老子本来就胖,这下倒好,都胖得走不动路了。”
“哦,对了,我得让医院赔误诊费用,他妈的,臭逼医院,趁机搞老子的医药费也就算了,还拿老子当试验品?害老子?”
“敢害老子的人,天理不容,我要将医院搞垮,我要将院长搞下课。”
“老婆,你等着我哈,我搞完他们就来。”李松林说完,就朝着院长办公室大步走去,哪里有病人的样子,简直像一个土匪,走得咚咚响。
等到许河驾车到医院门口时,哪里有李松林的影子?
只有李翠梦一个人焦虑地跺来跺去,她懊悔刚刚不该说“老公,还没有办理出院呢?就这么离开”这几个字,等于火上浇油,唉!
但现在,懊悔已经晚了。
“李翠梦,李松林呢?”许河一见李翠梦的神情,不祥之兆立即涌上心头。
听完李翠梦的叙述后,许河气得一下子蹦得老高。
“他妈的,李松林果然不是一只好鸟,他这是骂人骂上瘾了,想钱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