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采微准备划开手机荧屏,看信息时,电话又打过来了,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粗重声音,像是喝醉了。
对,电话里的那个男人就是喝醉了,并且酩酊大醉,醉得离谱。
不然的话,他不可能这么说。
“许河,你听见我在讲话吗?”电话里的人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傲气十足。
白采微扒拉一下许河,轻轻地将电话放在他的耳朵旁。
果然,许河动了几下,像是在听,好像还听见了,他似乎对电话里的声音很熟悉。
“许河,你他妈到是答应啊?”电话里的男人明显等不及了。
“你……你说。”许河醉醺醺地答话。
“你的那个修路资料,卖给我,给你五十万。”
“呃!你是谁啊?”许河打了一个酒嗝,又问,他现在是酒醉心里明。
“你连老子都不认识了?镇财务所所长林金虎啊!”林金虎的醉意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吐字非常清晰。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许河,五十万,我们说好了哈,成交。”
到是许河,断断续续,语不成句,急得林金虎恨不得立即冲过来将他揍一顿,揍醒他。
“五十万?太少了。”许河说完,又沉沉睡去。
那边还在七吼八叫的,人声鼎沸,好像还有人在帮忙出主意,有人说五十万给多了,许河那小子发财了,有人说根本就不应该给钱,还五十万?吓老子哟!
不就是一套有关白鹤村修路的资料而已吗?去他办公室拿来就行了。
“他小子鬼精鬼精的,他办公室的电脑上根本没有,下载到优盘了,总是随身携带在,不然的话,给钱他?他想得美。”
众说纷坛。
但是,没有一个人顺着许河说话,都在溜须拍马,把酒换盏,喝酒喝得哧溜溜响。
白采微这才听清楚,他们还在庆功宴,喝酒喝得欢天喜地。
“这些人不得好死,他们喝酒时还在算计许河。”
“许河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镇政府那些头头脑脑,只知道吃喝玩乐,鱼肉百姓,根本就不能慧眼识珠。”
“许河?许河?你说,你要多少钱,要不五十五万?再不能多了,你再要多了的话,老子自己去搞资料。”林金虎一边吆喝大家喝酒喝酒,一边讨价还价。
“那你自己去搞吧。”许河又醉醺醺地又捅了一句。
想要修路资料?休想。
许河心里有数,就算是将资料卖给他们五十万,立即就会有人告到县里去,将这五十万说成是行贿受贿都会有人相信的。
他们的嘴巴厉害得很,能将死的说成活的。
许河又“呕”了一声,脸色铁青,心里翻江倒海。
白采微连忙拿来醒酒汤,递给许河。
许河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
林金虎的声音霸气又恶毒,已经让他肚子里的酒气跑了三分。
“许河,你现在过来喝酒吧!我派车去接你,我们在‘人上人’酒店,你现在哪里?你过来后,我们面对面说,这里还有好酒留你在。”林金虎现在是有求许河,态度改变了不少。
“许河,他们现在接你去喝酒呢。”白采微愤愤不平地说。
“他们这些人是什么玩意?都酒足饭饱了,现在让你去吃残茶剩饭?你又不是没有饭吃,还靠着他们那一餐饭养性命?这哪里是喊你吃饭,分明就是想要修路资料。”
“白姐,还是你聪明,你说他们会掉转头求我,果然,他们立即就求我了,哈哈……”许河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打了一个酒呃。
“实话告诉他们,我策划的修路资料既可以节省钱,又不会是豆腐渣,他们是等着我这资料拿去审核,他们做出来的资料根本过不了关,这也是他们花钱买资料的目的。”
“不然的话,他们舍得出五十万?那不是要了他们的狗命?”
“难怪!”白采微一脸夸张的表情,即为许河高兴,也为自己欣慰,她可是将某些方面的赌注压在许河身上在。
她是商人,自然有商人的手腕,她暂时没有撒网,是为了更好地拓宽渠道,到时候,将有利于自己发展的商业一网打尽。
她有人脉,有官场上的人脉,也有商场上的人脉,想要将生意做大做强,她需要像许河这样的人脉。
她慧眼识珠,许河将来一定官途冲天,胜过她的那位高官妹夫,那样的话,她的商业化管理,外加许河的官场化助力,试问,还有谁能拼得过她白采微?
她有这种预感,现在,如果她开口的话,那位高官妹夫一定会帮忙。
不过,不值得,现在的趋势,许河应该可以摆平,只不过需要过程而已,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再说。
打定主意后,白采微古井无波,淡定地看着许河怎样与林金虎一帮斗智斗勇。
林金虎又使劲地拨打电话,许河直接关机。
“你这哪里像醉酒的样子?”白采微微笑着说。
“谁说我醉酒了?我是假装醉酒等他们的电话,我要让他们一个个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许河说完,竟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洗手间。
“他这是被尿憋醒了。”白采微轻脚轻手的跟在他身边,怕他不胜酒力,摔倒在地。
“走路都摇摇晃晃,还说没醉?”
“呕!”许河一阵呕心,差点就出丑了,在女人面前是不能出丑的,他扶着墙,自言自语。
“哎哟!”
“脑壳好疼啊!”
“白……白姐,要不……算了,就当我没说。”许河不好意思,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就在你身边。”白采微怕许河摔倒,连忙扶住他的胳膊,随即,又猛地抽出自己的玉臂,太烫了,烫得像锅炉。
“许河,你在发烧?”
“白姐,你帮我洗澡吧?我没有力气!”许河慢慢悠悠地说,看上去确实有气无力。
“哦哦,我还以为你要……”白采微准备说许河要上厕所,觉得不妥,说这话,好像有点伤害自己,厕所?
“白姐……”
“没关系,走,我侍候你洗澡,反正你现在醉得不省人事。”白采微的怦怦乱跳,她是捏住鼻子哄眼睛,自己身上滚烫。
看到许河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白采微终于又将仅此一次几个字挂在心上了,那天她就说过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