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傅浩宇一双目不正落在她身上,满目关切。
“你在怕?”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安慰,带着温暖。
苏沫欢点头:“傅浩宇,我怕,万一我真的是因为忘记一些事情,万一真的是我给你下和蛊,我好怕,我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不敢相信,不能原谅自己!”
傅浩宇轻笑。
苏沫欢抬眸,差异:“你,是不是也对我很失望?”
傅浩宇摇头:“我只是遗憾!”
苏沫欢眼神落寞:“是呀,如果那样我就是一直在欺骗你,你当然遗憾,也失望,也是,连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又何奢求你的原谅。”
傅浩宇伸手在她脑袋上轻拍了一下,目光看着她,尽是宠溺:“傻瓜,我怎么会怪你,我只是在担心,如果那人是你,你又要坚持解毒,那你会不会像林秋妮那个暴毙?如果那样的话,我可接受不好,不如,我们不解了,就一直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你说是不是呀?”
说罢,苏沫欢一时间怔在那里,她不敢相信,傅浩宇竟然不怪她,还在处处为她着想。
一时间,苏沫欢因为感动热泪盈眶,哭泣不已。
反而傅浩宇将她拦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安慰着。
看着俩人甜蜜的模样,赵子晴气得干瞪眼。
本来这只是她的猜测,也仅仅是想挑起傅浩宇对苏沫欢的敌意。
毕竟被一个人下蛊暗害,这是一件谁都无法容忍的事情,可是傅浩宇却对苏沫欢无条件地信任和纵容,这让她怎么能看得下去。
此时的她恨不得那个下蛊毒的是自己女儿夏诗画,恨不得将苏沫欢从傅浩宇怀中拉出来,将自己女儿夏诗画塞进去。
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多少人心目中的乘龙快婿,怎么不是自己女儿的,非是这个低贱苏沫欢的?
她想不通,也不能接受。
再转身,看到一旁陪着小心的林春妮时,赵子晴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赵子晴盯着她,骂道:“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别在这里装,你也知道,我为了夏诗画的婚事可是操碎了心,你有这个,为什么不帮帮我的女儿?”
林春妮更是愕然:“夏姑娘,她,她不是与陆子陌两情相悦了吗?”
在她认为,那是一桩再好不过的婚事,如此才子佳人,必是良配。
要说起婚事,苏沫欢才是那个有些悲催的吧,毕竟陆子陌之前是默认给苏沫欢的,却因为夏诗画的到来,让夏诗画给顶走了。
“我呸!”赵子晴气得吐了一口在地上:“就他,他也配?买个票还是个普通票,他家的本事那也太拿不出手了,我夏诗画值得最好的,她陆子陌给我女儿提鞋都不配。”
说到这里,林春妮看不到不远处的一对人,不由伸出手,按在口边低咳。
“你装什么装?我说错了吗?她陆子陌就是配不上我女儿,要什么没什么,我女人要嫁就嫁最好的!”
说完,赵子晴因为太过用力,身子身后转了转,这一转便看到拐角处站着的两道身影,当看到那名男子时,赵子晴整个人呆在原地。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刚刚口中骂的陆子陌。
此时的他与自己女人站在一起,正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
赵子晴一时间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缓解这个局面。
夏诗画呆呆地看着母亲,一时间局促不安地看了一眼陆子陌,只见他面色发青,她生气了。
再看到不远处正恩爱有加的苏沫欢和傅浩宇,夏诗画的手指陷入肉中,不觉得疼痛。
又是苏沫欢,在学校让自己丢人现眼还不够,还要在家里给自己添堵。
苏沫欢,我恨你!
只是,现在她感受到身侧男人的气愤,一时间又是气母亲说话不计后果,怎么连实话都说出来了。
虽然她也认为陆子陌是没有太大的本事,可是现在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了。
她也得认清大局,现在她在学校呆不下去,只能靠着他,想法调个好的系,以后再翻身。
可是,现在母亲这么说,他会不会不管自己了呀!
想到这里,夏诗画抓着陆子陆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赵子晴显然自己失了口,挤着笑脸对着陆子陌讨好道:“哎呀,子陌来了呀,怎么不打声招呼,我好叫林婶给你做好吃的!”
陆子陌因为极为愤怒,一把甩开夏诗画的手,夏诗画因为力气之大,整个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倒在花池中。
赵子晴见状,赶忙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过去,将夏诗画从地上扶起来,一边给她擦着身上的灰,一边责怪道:“子陌,这可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能对女人出手?”
陆子陌再也忍受不下去,难怪陆子君经常在他耳边说,自己丢了西瓜捡了西瓜,错当鱼目当珍珠。
虽然当时他认为陆子陌是在故意跟自己作对,可是现在想想,或许他一开始便错了。
他还没有陆子君看人看得清楚。
一贯的教养让他站在原地,把所有的怒火全部压下。
对着赵子晴,压着嗓子道:“我问你,是不是在你眼中,我只是你们家的一个备胎,只要夏诗画有更好的,便立马投身到别人怀里?”
是的,她记得,苏沫欢曾说过,夏诗画抢着去傅浩宇家,想当傅家儿媳妇。
只是当时自己心里只有夏诗画,所以没有住心里去。
虽然也恼过她,可是只要夏诗画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再坚定的心便化为一滩水,对她再无力反抗。
自己竟然被这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
只可惜,在她们这里,自己只是个傻子般的存在,呵呵。
看到她这个模样,赵子晴不由生出一丝嫌弃。
想到女儿被分到了护理系,赵子晴便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错了吗?让你给夏诗画调个系罢了,你却给她弄到了护理系,这是什么系?这是让她出来伺候人的吗?我女儿可是夏家千金,身娇肉贵,你却让她将来给人家当保姆?我只想想就来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一旁的夏诗画忙着给赵子晴使眼色,可是现在的赵子晴哪里还能听得进,一股脑将心中的不快全吞出来。
夏诗画整个人瘫在地上,完了。
陆子陌当着赵子晴,苦笑:“原来在你眼里,就是这么看我的?我的价值只是为了给你们长脸?”
说着指着夏诗画:“如果我娶了她,她便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让她当别人的保姆?”
看着这样的陆子陌,赵子晴一时间怔住,只是转眼便又冷哼。
“说得好听,如果她真成了别人的保姆,你娶她不娶还不一定呢,别这会在这说得跟你多情深似的,你们男的,哪个不是见利忘义的家伙?”
此时的陆子晴早已不受控制,这一段自己身上的事太多,压抑太多。
特别是丈夫同自己的事,已将她逼到崩溃边缘,如今女儿的事又处处不顺,她原本的那点耐心早已消耗殆尽。
如今的她更像是一个机关枪,逮着谁对谁,之前的掩饰全然不见。
一个女人,最可怕的不是长得丑,而是忘记了遮丑。
如今的赵子晴酣畅淋漓地发泄着心中的不快,只是她爽了,却不知道,没过多久,便让她悔得肝肠寸断。
只见陆子陌的手缓缓伸出,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张单子。
“知道吗?这是我托人向院长写的介绍信,可以从中周旋,让她的系转到中医,可是,你们竟然如此对我,我可真是个傻子,呵呵!”
赵子晴呆住,“你说什么?女儿的事还有转机?”
夏诗画也惊得合不拢嘴,最后才道:“子陆,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陆子陌苦笑:“如果早给你的话,怎么可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我又怎么知道你们一家人当我当猴耍?”
陆子陌悲痛之余,将介绍信拿起,伸手便要撕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