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婚当天我身中六弹
青船2025-04-13 15:376,189

在一起第八年,魏临在国外人潮汹涌的广场上单膝跪地。

他说:“苏黯,嫁给我吧!”

可没等我说出“愿意”。

魏临手机突然收到几条消息。

连掉在地上的戒指和玫瑰花都顾不上捡,他只留下一句:“我必须回国一趟!苏黯你……等我回来。”

他头也不回地走后,广场上发生了暴乱。

我被卷入其中,身中六弹,命不久矣。

1

我在医院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

浑身抽痛,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经检查,还有不少弹片卡在我的身体里,随时会有危险。

我呆呆地躺在病床上,满心恐惧无助。

打开屏幕破碎的手机,却发现并没有收到任何短信和电话。

魏临连一句解释都不稀罕给我。

心脏好似更痛了,随时都会停止跳动。

等天色渐暗,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接起电话,对面传来母亲愤怒的咆哮声:“苏黯你死哪去了?你姐姐因为你差点自杀,现在还在医院里!你有没有点良心?给我快点回来!”

我张了张嘴巴,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妈,我也在医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母亲语调更冷:“小临早就告诉我了,你们本来在国外旅游,怎么可能突然就进医院了?”

我的视线变得模糊:“既然魏临已经去了,还要我去做什么?没有我他和苏千雪不是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厮混……”

“闭嘴!”母亲暴跳如雷,“你姐姐想要什么男人没有?至于跟你这样的人抢吗?你……”

挂断电话,我把自己团成一团。

之前我还抱着点侥幸心理,万一真的是魏临的公司有事呢?

现实终究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魏临再次抛下我去了苏千雪身边,连中断求婚都在所不惜。

就像从小到大我喜欢的所有东西一样,他也被苏千雪抢走了。

我和苏千雪只差了半岁,同父异母。

苏千雪出生没多久,我的母亲因为显怀被公司辞退,便找上父亲想讨要生活费。

不料被当时的苏太太撞见了。

产后抑郁和丈夫背叛的双重刺激,让苏太太从十几层高的楼顶一跃而下。

不久后父亲就正式娶了我母亲。

或许是出于愧疚,在我和苏千雪起冲突时,母亲从来不会站在我这边。

她总说:是我们害你姐姐没了母亲,我们都要赎罪。

小时候我乖乖听话。以为只要按她说的做,她就能将目光或多或少放在我身上。

姐姐从小就可以学习钢琴。

六岁的我听见音符流畅的从她手底下流淌,非常羡慕,乞求母亲让我学琴。

但母亲给我的,是小脸上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她让我“认清自己”,“别想着抢夺本该属于你姐姐的东西”。

从此我将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藏在心里。

渐渐的我明白了,在母亲眼里我不能拥有任何特长和爱好,不然就是在“抢姐姐的风头”。

她特地给我取了“黯”这样的名字,就是想让我一辈子生活在姐姐的光芒之下,做一个卑微的影子。

我从来留不住喜欢的东西。

小时候的玩具,中学时代的荣誉,所有人的关注和爱……

包括相伴八年的男朋友。

2

接到母亲的电话不久,我突然感觉心脏剧烈抽痛!

抢救到后半夜,我的状态才趋于平稳。

经过再次检查,医生发现有枚弹片卡在了心脏附近。

不至于立刻要命,但我随时可能因为它病危。

医院的人让我立刻通知家属,以备不时之需。

家属……

我呆呆看着手机屏幕。明明血亲都在,我却不知道该联系谁。

不知不觉间,我打开了和魏临的通讯界面。

空空荡荡。

想想也正常,他正和高中时期的白月光在一起,哪有空理会我?

那天被独自抛弃在广场,我就该知道他的选择了不是吗?

我犹豫着给打给母亲,可忙音刚响了一声就被对面挂断。

然后我便收到了母亲的短信:「不用再联系我了。你现在不回来,这辈子就都别再回来!」

我没有回复,只是把脸深深埋进臂弯。

这次可能要让她说对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3

我住院的第七天,魏临才打来第一个电话。

这一周里我又经历了两次手术。

医生试过将心脏附近的弹片取出来,但它的位置实在刁钻,稍微挪动都会导致我血管破裂,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医生不得已只能放弃。他们委婉地问我还有没有想见的人、想去的地方。

我被迫从麻木中清醒,逐渐接受了自己要死在异国他乡这个事实。

对于魏临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歉意:“对不起苏黯,我不是故意丢下你。当时雪雪说如果我不去见她,就要从楼上跳下去。”

“你现在还陪着她?”

魏临听上去有点紧张:“别误会,我只是害怕她想不开,我和雪雪之间什么都……”

“魏临。”我出声打断他,语气是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平静,“如果我现在和你说,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会抛下她来见我吗?”

魏临沉默了。

良久他才用异常疲惫的声音说:“苏黯,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雪雪随时可能想不开,我必须陪着她。我和你……以后还有很多时间。”

虽说并不意外,但我还是有一秒的窒息:“知道了。那就分手吧魏临,你可以一心一意陪着你的雪雪了。”

“苏黯我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分手这种话不能随便说!”他好像生气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电话对面传来了我格外厌恶的声音。

“魏临哥哥!你不是来接我出院的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偷懒呀?”

魏临捂住了话筒,但我还是清晰的听到了他的回答:“雪雪别闹,乖,我马上过去。”

声音温柔舒缓,一反刚刚的冷硬。

接着魏临闷哼一声,我几乎能想象苏千雪顽皮地跳上他后背的样子。

“我要你背我回去!”

“好……”魏临声音带笑。接着才意识到还有我的存在:“苏黯,我们……”

我挂断电话,把他拉黑。

4

我曾经以为,魏临是我人生中的一道光。

上大学后我几乎和家里断绝关系。

除了上课,我都在四处奔波着打工赚取学费以及养活自己。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魏临出现了。

那时我正在被一个醉酒的客人为难。

魏临夜跑路过,不仅帮我赶走了闹事的客人,还贴心地将吓坏的我送回宿舍。

那之后,同校不同专业的我们经常见面,一起吃饭或者一起去图书馆。

他温柔又细心,我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直白的关爱,一不小心就对他敞开了心扉。

我开始向他倾诉自己的过往,偏心的母亲、刻薄的姐姐、一年到头见不了两次面的父亲……

他总是安静地听着,眼里满是心疼。

然后摸着我的头说:“这不是你的错,我们苏黯明明是很好的人。”

我们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最开始的几年,他对我呵护备至,记得我的一切喜好和厌恶。

会在我深夜肚子痛时,跑遍半个城市去帮我买止痛药。

我一直以为他是爱我的。

直到两年前,我在他的鼓励下试图和过去和解,终于决定在放假期间回家一趟。

为了让我安心,魏临陪我一起。

他那个时候已经创业成功,公司规模不断扩大,未来可期。

回家前他还对我开玩笑,说要帮我狠狠打父母和姐姐的脸。

可刚走进家门,看见苏千雪的那一刻,魏临僵住了。

我听见他不由自主的低喃:“雪雪……”

声音柔软轻缓,仿佛只这两个字就足够让他眷恋。

我呆呆看着他,而他痴痴望向苏千雪,似乎忘了身边还有我的存在。

苏千雪愣了一下勾起嘴角:“原来我妹妹的男朋友就是你啊。”

我也是在这一天,才从苏千雪有意无意的透露中得知,原来魏临和她是高中同班同学,还是全班公认的金童玉女。

但是高中毕业后,苏千雪选择出国留学,拒绝了魏临的告白。

两个人就这样遗憾错过。

那天的饭桌上,魏临魂不守舍。

他不时偷偷抬头望向苏千雪,却又在她回过头时匆匆移开目光。

全程,他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恍惚间我从回忆中捕捉到了什么。

初次相见那天,他似乎是看到了我这张和苏千雪六分相似的脸,才冲上来帮我解围……

不安将我笼罩。

吃过饭我就拉着他慌忙离开,可不经意地回头间,我看见了苏千雪意味深长的笑。

那一刻我就有种预感,我最后的、唯一的光,恐怕也要保不住了。

果然,当初那个对我说“不是你的错”的少年,在八年之后打着“帮我赎罪”的旗号,头也不回奔向了我最讨厌的人。

5

在医院第十天,我再次进了急救室。

医生下发了病危通知书,但没有人签字。

那一刻除了剧烈的疼痛,我只能感觉到铺天盖地的悲凉和孤独。

我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孤身一人承受所有,可真正临死前,我迫切渴望能有人陪在身边。

那一刻我脑子里闪过很多人,包括母亲和魏临,但又一一打消联系他们的念头。

过了许久我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通讯录里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小声的,不确定的,我对电话那头的人祈求:“许蕾,我可能快不行了,你能来看看我吗?”

6

打完电话当天的午夜,许蕾就风尘仆仆推开了我的病房门。

她打开门才意识到我可能睡了,在门口喘匀了气,散去一身寒意,这才缓缓走进病房。

当时我正疼的睡不着。

看到我,她眼眶立马红了,大步来到床边想要抱我,却因为我满身的仪器而无从下手。

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我隐忍多日的眼泪立刻决堤。

我拉着她的手放声大哭,恨不得把这辈子的委屈都哭给她听。

她手忙脚乱拍着我的后背。

没几分钟我就哭累了,也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抽噎着在她耳边小声道:“对不起……”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当初叫我一声姐姐,我就该一辈子罩着你的。”

7

和许蕾的相识纯属意外。

上高中时,苏千雪非说不想让同学知道有我这样的妹妹,不让我和她在同一所学校念书。

于是,本来成绩足够考上重点的我,被母亲强行安排到了一所离家很远的普通中学。

就是从那时开始,我决定搬离了那个家。

母亲不同意,骂我是不着家的白眼狼,歇斯底里咆哮着不肯在我的住宿申请上签字,还断了我的生活费。

可成日的压抑和母亲的洗脑,让我对那个家生出了无助和恐惧。

再忍下去,我怕我自己会想要提前结束生命。

我只好在外租了房。

其他学生上晚自习的时间,我则在打工。

因为年纪小,许多老板都不愿意雇佣我。

后来有一位开甜品店的小姐姐看我实在可怜,松口让我来看店。

第一次见许蕾就是在这家甜品店。

我得承认,对她的第一印象是:看上去很危险的小太妹。

那天她化着浓妆,高中校服被系在腰上,两只手臂满是奇形怪状的纹身。

她甩了几张零碎钞票在柜台上,手指随意点了一块小蛋糕。

我并不想惹事,安安静静帮她把蛋糕打包好,然后哆嗦着递过去。

接过蛋糕后她笑了一声:“小妹妹别害怕,我肯定不会吃了你。”

我不敢说话。

她笑得更欢了。越过柜台狠狠捏了一把我的脸,扬长而去。

我松了口气,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第一次见面那天正是她的生日。

可她全身上下的钱只够买那样一块不到巴掌大的蛋糕。

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和她很相似。

这让我们的相遇显得更加幸运。

8

和许蕾的第二次的见面实在算不上体面。

母亲的不赞同并没有阻挡我对钢琴的喜爱。

我从小自学乐谱和指法,在高一报名了市里的学生钢琴创作比赛。

为此我除了学习打工,就是泡在音乐教室创作。

随着乐谱完善,我感觉自己的心也重新活了过来。

从提交作品到公布结果,人生第一次,我内心充满希望。

但结果却给了我当头一击。

在第三名的位置上,我看到了自己的作品,但创作者一栏却赫然写着苏千雪的名字。

我疯了一样冲回家,大声质问苏千雪!

但她只是轻蔑道:“我可没有偷窃作品,你不如去问问你的好妈妈。”

我和母亲大吵一架,她指着我的鼻子:“你有什么资格和姐姐比?只要你姐姐想要,这个奖项就得是你姐姐的!”

最后我不光没要来一个解释,还被推搡着赶出家门。

在那天我忽然意识到,或许自己生来就是没有家的。

我很想哭。但许是习惯了隐忍,竟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了不知多久,我听到了一条小巷里传来的哭声。

转头朝巷子里看去,只见在黑暗的角落里,花臂少女蜷缩成一团,肩膀止不住颤抖。

我走过去,蹲下来戳戳她的胳膊。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像匹受伤的小狼。

我看着她满脸的泪痕:“我很伤心,可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你能不能教教我,该怎么哭得这么痛快啊?”

她不回答,低头自顾自越哭越凶。

听着听着,我的泪意终于一点点漫上眼眶。

那天晚上我们相互依偎着抱头痛哭,相互倾诉各自的遭遇。

她也曾经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直到家里有了弟弟。

父母变成了弟弟一个人的父母,还试图夺走她上学的机会。

那以后为了让自己看上去狠一点,她成了老师家长眼中的不良少女。

每次父母找来学校想迫使她退学,她都直接跟父母打了一架,然后跑到没人的角落偷偷哭。

比如今天。

我动了恻隐之心,从此家里多了一只从街上捡来的“不良少女”。

她很喜欢叫我“妹妹”,久而久之我也不再排斥,开始叫她“姐姐”。

许蕾很开心:“行!姐姐罩着你一辈子!”

我原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地过去。

但突然有一天晚上,许蕾回家时神情异常惊慌。

她告诉我,父母又找了过来。

但这次她不慎将父亲推倒,头狠狠撞到墙上。

血洒了一地,人生死不明。

她得去其他城市避一避。

临走前她抱了抱我,最后捏了把我的脸:“对不起啊,罩着你一辈子的事,我要食言了。”

此去经年。

再次遇到她时,我们两个都已物是人非。

9

等我们的情绪都平稳下来。

许蕾表情复杂地看着我:“你当初为了魏临疏远我。我还以为,那小子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呢……”

我垂下眼帘。

那时苏千雪和魏临刚刚重逢,魏临加班的次数明显变多。

不久之后,我又不小心瞥到他手机上和苏千雪的聊天记录。

我才知道,他自称加班没时间回家吃的晚饭,究竟是和谁一起吃的。

但我不敢挑明。

我内心深信,如果真让他在我和苏千雪之间做选择,自己根本留不住他。

惶恐不安的我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魏临身边,就连生意的谈判场也央着他带我一起去。

没想到就在谈判桌上,我再次见到了许蕾。

现在的她坐拥一家上市公司,谁见了都得尊尊敬敬称呼一声“许总”。

那次的谈判,她和魏临的公司正巧要抢夺同一个项目。

看到我,原本对魏临板着张脸不苟言笑的“许总”眼睛一亮,露出格外惊喜的笑。

“小妹妹,又见面啦!”

我的喜悦也溢于言表,情不自禁迎上去。

交换了联系方式后,许蕾拉起我的手,嚷嚷着要“再续前缘”。

就在这时,魏临突然挡在我们中间。

他脸色难看地撂下一句:“谈判要开始了。”揽肩半裹挟着将我拉到一边。

谈判结束,他不顾许蕾想和我单独聊聊的请求,强硬地拉着我离开现场。

晚上,他问我和许蕾是什么关系。

我回答:“老朋友。”

他没再多问,只是从此有许蕾的场合,他都不再允许我一起去了。

而且每次和许蕾在生意场上碰面,魏临回家后总是怒气冲冲。

他总对我说:“你以后不要和那个许蕾有任何交集。”

我反驳说许蕾不是坏人。

大概是看我有些动怒,魏临放软语气:“对不起宝宝,我不是质疑你的交友。我只是……太在乎你了,在乎到不想让其他人出现在你身边。”

可笑当时的我把这明晃晃的占有欲当成了爱。

魏临是陪在我身边八年的人,而许蕾刚刚久别重逢。

我的心不由偏向了魏临。

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魏临不再“加班”,而且对我更加温柔细致。

我们似乎回到了他和苏千雪见面之前的日子。

于是我试探着询问了他和苏千雪的事。

魏临当场对天发誓:他和苏千雪一起吃晚饭,只是因为公司有生意要和苏家合作。

接着他大大方方展示了手机。

见我眉目舒展,他笑着把我抱进怀里,语气稍显委屈:“我说你最近怎么别别扭扭的,原来是和我闹脾气呢。”

我有点脸红。

在一起的日子,我总在尽力包容他、理解他。别说闹脾气了,我甚至没和他大声说过话。

“宝宝,你吃醋的样子真可爱。”魏临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但是相信我好吗?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这辈子我绝不会背叛你。”

接着他话风一转:“那个许蕾,最近有联系你吗?”

我将实情连盘托出。

这下换成魏临不乐意了:“和她划清界限好吗?”

我无奈:“你还吃一个女生的醋?”

他没有否认:“我总觉得,她会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给我一点安全感好吗?”

他口中的“安全感”三个字,然让我产生了愧疚。

于是我当着他的面给许蕾发了条短信:「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有了新的生活,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魏临这才满意。

但就在隔天,魏临晚饭吃到一半突然收到了什么消息,接着表情僵硬地和我说需要回公司加班。

第一次,他彻夜未归。

我在沙发上默默等待他直到午夜。

转天黎明,我收到来自苏千雪的消息。

那是一张聊天截图:

苏千雪:「你如果还在意我,就别让自己后悔。今晚过来陪我。」

魏临:「我马上过去,等我。」

下面还有一张自拍照,那是沉沉睡去的魏临,还有……穿着睡衣躺在他怀里的苏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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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当天,未婚夫去找白月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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