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说可以用自己的小坛子装着,明天再送出来,她每天都在这个地方摆摊。
摊主家的小娘子长的很好看,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笑容,一张鸭蛋,白里透红的。
她手脚很麻利,看着她帮人盛豆腐脑,切酸菜,都是一种享受。
果然,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美女!这个小娘子可以,被称作豆腐脑西施了。
一大早吃了这么可口的早点,还看到了这么赏心悦目的小娘子,沈流云心里很高兴。
吃碗豆腐脑,提着小娘子,给准备了一坛子酸菜,笑咪咪的到了谢,随手从手腕上脱下,一只银镯子送给她。她是想送更厚重的,担心人家会拒绝,这银镯子也就一两多银子,但是做工非常精细,雕刻的花纹也很精美。
小娘子百般推辞后扭不过,非常不好意思地收下了,又往坛子里加了些腌辣椒。
沈流云才高高兴兴地提着坛子,准备离开。转眼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肥胖的一个人占能两个人位置的花鸨子,带着一个同样肥胖的龟头,从宜春院那边走过来。那龟头手里提着一个木头箱子,身上背着一个包袱,老鸨子身上背也着一个大包袱。不宽的街道几乎被两人占满了。
两人走到拐角的地方。龟头放下箱子,两人取下包袱。左右看了看,好像在等人。
龟头去那边买了两个油条,两人就背靠背坐在箱子上,在这街上吃了起来。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吗?沈流云,问慕容兰舟:“兰舟,你有没有去报官?”
慕容兰舟摇了摇头说:“没有,这几天太忙了。我打算送大嫂回去之后,去报个官儿。老鸨子胆子太大了,官家的女儿也敢买卖,让她尝点苦头。”
沈流云指了指前面:“她应该是知道事情不妙,想跑路。”
慕容兰舟,边说:“大嫂,你现在这边等等,那边有巡捕,我去说一声,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哪天我可是看到,别的屋子里还管这几个女子呢。应该都是逼良为娼的。”
沈流云还没来得及回话。忽然从街道的一边传来,整齐有力的脚步声,转脸看去。一队整整齐齐的巡捕,在一个捕头的带领下,从街道的一头跑了过来。
穿着统一的服饰,佩戴大刀。
领头的是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
介绍为数不多的行人慌忙向两边闪退,摆摊的都慌忙提起自家的东西往后退。
卖豆腐脑的小两口,急急忙忙推着自家的独轮车挪到墙边,沈流云帮忙,把桌子凳子,往后挪了挪
这队训练有素,步调一致如狼似虎的士兵们,跑到了街道的尽头,在拐角处,抓住了正要坐上马车的老鸨子和龟头。在他们无用的抗拒中用绳子绑着,拽着往回走。
路过豆腐脑摊的时候,沈流云近距离看到那个捕头的脸,认出了他就是阮雄的手下,曾经去西柳村,抓过阮兮兮的捕快。
她的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应该是海夫人心里害怕,暗地里找到这个捕头,请他帮忙。
慕容兰舟也猜出了,他侧过脸小声问:“大嫂,我们要不要出手。”
“他们也真是可恶!抓就抓了吧。咱们还有事先不用管他们,以后我会慢慢收拾他们的。杀人灭口,用的不怎么高明啊。”
巡捕走过,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摊贩们都忙着将自己的摊位往前挪
路上的行人加上刚才出来看热闹的,很是混乱。
沈流云看了看周围,说了句:“兰舟,我们走吧。”
话刚说完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掌柜的来碗豆腐脑儿。”
柳随风!
沈流云顿时吓得魂都快飞出来了。风轻染不是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答应不再回来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呢!沈流云停住了脚步,慕容兰舟也转过了头。
沈流云赶紧悄悄拽了拽慕容兰州的衣襟,示意他赶紧走。
两人趁着混乱,急匆匆的走,沈流云无意间抬头。竟然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此人戴着黑色的帏帽,帽檐上的纱布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他的身材很消瘦,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走起路来好像在飘。
他一直低着头,在走过沈流云身边的时候,微微抬了抬头,那薄纱被风吹起。
六皇子,那苍白就没得如同漫画王子般的脸庞,一闪而过。沈流云愣愣的站在了原地,她知道六皇子认出了她,不但认出了,还冲着她轻轻笑了笑。
他不是同九皇子逃去西延了吗?风轻染力排众议,还不知道采取什么方法让皇上亲自下旨,很名正言顺的去追赶。
风轻染想尽办法的想保住兄弟的命,他却怎么会出现在都城!这些天形势非常严峻,街道上每天都有很多巡逻的捕快士兵,每天都有人被抓走。
现在还是早晨,应该还不紧张,一会儿就会有很多人排查。不要说戴着这么引人注目的帽子,就是走路无意中掩个面。都会有人上来查。
况且他的特诊还那么明显。
慕容兰舟也看到了六皇子,也是紧张万分。两人往前走了几步,几乎同时转身,就看见那六皇子也坐在豆腐脑摊前,柳随风的对面
这兄弟两个怎么会在一起的?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呢?是以前就有联系呢,对了一定是以前有联系的。
她小声问:“兰舟,你说他们两个这个时候回到都城,是想做什么?”
慕容兰舟也在想这个问题:“他们可是还想做什么?按理说皇上都已登基了,他们现在又是在逃的犯人,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啊!”
两人正在那猜测,忽然从街道两边的二楼上,嗖嗖嗖蹭蹭蹭跳下几十个黑衣人,沈流云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这些人已经将豆腐摊团团围住。
慕容兰舟小声说:“鬼史?”
“什么意思?”
“就是皇上专用抓捕人犯的!同意御林军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经常是暗中行事,神出鬼没的,所以被称作鬼史。”
“这么说来,皇上早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最起码知道他们的行踪!”
“应该是他们进了都城才知道的。要不然不会大白天的在街上行动。”
“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回都城来,王爷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他们救出去的。”
如果不是风轻染暗中做手脚,九皇子,六皇子根本就,逃不出邹城。柳随风就不用说了。
可是他们怎么就不懂的风轻染这番苦心呢?
两人找了个地方那里看一群鬼史,围着豆腐脑摊,旁边摊位上的人全部都吓跑了。那对年轻的豆腐脑摊主,被围在中间吓得脸都白了。
双方对峙片刻,忽然柳随风拔出剑来,双方对打起来。
只听着两声惨叫。那对无辜的小夫妻,惨死刀下。
沈流云手里的小坛子咣当落地,喃喃的说:“他们是无辜的。”
打斗的战场扩大,从街道中间打到中街道拐角,从楼下打到楼上。街上所有的行人早都,四散逃命。
慕容兰舟护着沈流云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自己站在街头看着双方打斗的,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去帮忙,该帮哪一边。
沈流云躲在慕容兰州后面,不时探出头去看战况如何?
明显的,六皇子柳随风这边站了下风。一来是人数上占了下风,二来那帮鬼史的功夫实在是太高了。
能被挑中专门为皇上办事,自然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渐渐的六皇子柳随风,简直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力了。
尤其是六皇子,瘦弱的身体包在着宽大的白袍子中,配上随意飞扬的长发,好像传说中的白无常。
他的脸色苍白,汗如雨下。隔了几乎大半条街,沈流云都能感到他,身体的透支。
“兰舟,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帮帮他们。王爷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就是想让他们活下来。兰舟,这样……”
沈流云从小挎包里拿出,一个类似针管的东西,这是他花了好长时间用竹子做成的一个小喷壶,本来是用于往脸上洒,有花汁配的玉肤露。
她很快将一个小瓷瓶里的,药水倒进喷壶里,交给,慕容兰州:“这个叫做喷倒驴。你一会儿从这边2楼跳到那边2楼,将这药水撒在空中,那些人就会倒下。用最快的速度这两人带走,速度要快,只有一刻钟。”
慕容兰州拿过喷壶说:“一刻钟没问题。大嫂你呢?”
“我把前面那个仙客来客栈二楼的中间的房间租下来,一会儿你把人带到那边。我觉得那个六皇子有问题。”
“好,那我去了!”
仙客来客栈,就在这条街头的拐角处,就是他们现在藏身地方的头顶上,是个2层小楼。
有几个胆大的,也站在街口偷偷看,沈流云顺着墙根就溜进了客栈,捂着胸口说,吓死了!得定个客房好好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