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貌美如花的小姐,你一言我一语,阮兮兮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而那海夫人冷眼相看,并不说话,身后跟着的两位姨娘捂着嘴巴,只管笑还窃窃私语交谈。
看来阮兮说的都是对的,她在这个家里,真的很尴尬。
海夫人,就悠悠的丢下几句话:
“乡下野丫头罢了!说她是你爹的大小姐抬举她了,你爹都出来这么多年。琴儿还比她大两个月呢,谁知道是谁家的野种。我们阮府的大小姐只有一个就是琴儿,就是他阮雄现在站在这里,本夫人也这么一说!”
原来是跑来羞辱人的!还带上了羞辱的词语!
阮兮兮抬起头眼泪直流,哆嗦着小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家出身的小姐!说话竟然这么粗俗!
沈流云实在听不下去了。
“夫人,三位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以乱说。你们好歹都是出生豪门的千金闺秀。都知道先入为主这个道理。我二舅妈同我二舅,当年可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结为连理的。而且是有婚书为证的。我姐姐的娘亲多年侍奉公婆,抚养女儿。有目为证。”
“呵呵呵。驴槽伸岀张马嘴来。我家夫君自17年前同本夫人成亲,便没有回过老家。请问,他那个乡下黄脸婆是怎么生出女儿的?”
海夫人咄咄逼人,目露凶光!两个姨娘也是,怒目而视!三位小姐更是,幸灾乐祸!
“夫人啊!我家二舅能做到总巡捕这个位置自然不是傻子,是不是他的女儿,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更何况,他常年出公差,他就不能找个机会回家一趟?再说了有公婆在家,如果哪里不合适,还能留在家吗?所以啊夫人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即便是夫人出身豪门,贵为千金,也得屈居我姐姐的娘亲之后,称她一声姐姐。而我姐姐,毫无疑问是阮府的嫡出大小姐。按理说夫人进门,都得征求我姐姐娘亲和我姐姐的意见才是。”
沈流云,嘴皮子非常的利索,阐述的又很清楚。
海夫人竟然一时无以为对。
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上上下下再次重新扫过沈流云的脸。
“怪不得王爷非要请旨定你为妃!如此牙尖嘴利可见心思邪恶!”
说了几句讲道理的话,就心思邪恶了!
“夫人过奖了!流云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只是听爹讲了一些基本的道理和规矩而己。”
不卑不亢的样子,成功的将海夫人气的华容失色。
她还想说什么,跟在身后的粉挑娘,也不知道附在耳边说了些什么。她这才神色复杂的再次审视沈流云,之后,带着大家悻悻的离开。
“她们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不该住进来。”
沈流云目送,一群女人离开眉头粗了起来。
“云儿,你也看到了,你如果不来的话,我还活的下去吗?”
阮兮兮,终于哭出了声。
“这要怪就得怪你爹!是他没有当家主人的威严!没有将家务事处理好!”
海夫人虽然说话刻薄,做事极具针对性!但是搁谁被隐瞒婚史,都不会开心,更何况出身如此高贵的千金大小姐。
“我爹他,他也没办法!他一直不在家,家里的事儿我二娘做主。云儿,我爹说的对,有你在谁都不敢欺负我,我也胆子正一点。如果没有你,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是你家,我一个外人不能掺和的太多。今儿个也是实在看不过去多说了几句。”
“云儿,以前我是一心一意死活要回家,现在我想出去也不行啊!我爹说,我被王爷看光的身子就是王爷的人,也拿过王爷的信物更是王爷的人。现在我只有一直跟着你,跟着你嫁到王府,才有活路要不然,就是我给你说的,随便找几个下人下嫁,要不就卖到窑子里去。”
阮兮兮,又一次提起了这个话。
沈流这次很认真的想了想,好像说的都对!
这可是古代遥远的,封建思想极其严重的古代。一个未出阁的女人被男人看光了身子,还说得人尽皆知。如果不嫁那男人,真的无路可走。
“我会想办法的!我说,我会尽量想办法,带你嫁进王府。至于王爷会怎样待你,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二娘虽然刻薄了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想来她大家出身,知道轻重缓急的。这些天呢,你就安安心心的住着不要招惹她。”
“云儿还是你好。以后我们姐妹就一直在一起。”
阮兮兮破涕为笑!沈流云,也苦笑一声。
没想到她最终还是将要沦落到共侍一夫的悲惨地步!还同自己的表姐一起,姐妹共侍一夫那可是她曾经最深恶痛绝的。
到了下午夕阳西下,沈流云抽出点时间去后院,检查药草的干湿程度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到长满荒草野花的草丛中,拽出白色的纱布袋。又去墙根下拔出两根蒲公英。留下需要的根茎刚刚装好。
破旧不堪的院墙那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猫着腰就往回跑,跑了一半感觉不对又返回来。
阮兮兮住在这个破烂的小院儿,位于阮府西北边缘,距离破烂的外围墙只隔了几间堆杂物的破房子的距离。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而且从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的看着围墙,外边是一棵高大的梨树,这个时候的梨,只比小拇指头大一点点。
她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她顺着越来越清晰的声音的方向,慢慢迂回到了上面缺了口的院墙根下。
“往上再爬点,我扶着你。”
“托住她屁股。”
“把那个,把那个递给他。不用害怕,袋子里装着呢。”
声音有男有女!沈流云将身子贴在。
“倒下去的时候,拽开口上的绳子。”
男子的声音有点儿闷有点粗。是阮家唯一的男丁阮大宝。
“可是少爷我不敢!”
又一个变声期男孩的声音。
这是他的一个跟班。
“饭桶!真是个屁胆子,有什么可害怕的。赶紧的,一会儿巡院的过来了。”
阮以琴的声音!
这姐弟俩出什么幺蛾子,做什么缺德事儿呢!
一种不好的兆头涌上了心头,沈流云飞速的向前几步,从杂草丛中噌噌噌拽下几片野草的叶子,揪下一嫩棵草果。从怀中拿出,所剩不多的一个药包。将还鲜嫩的野草叶子放进嘴里嚼碎,草果掰开。
轻叹一声:“可惜没有长熟,效果没那么好。”
“扑通。”
一重物重重地落在了,距她不远的地方。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过去。一个黑乎乎的麻袋,很没形状的蠕动片刻,从里面爬出几条,翠绿色的蛇。
胳膊粗细足足有十几条。
那些蛇一个个从麻袋里面爬出来,稍微纠缠纠结了一会儿四下爬去。
沈流云只觉得,头皮发麻,头发都竖起来了。
她当然不怕这些爬行动物,它们是近不了她的身的。不管是大的,小的,有毒的无毒的,甚至别的什么毒物。
但是,它们伤不到她是一回事儿,她打心底害怕憎恶它们深是另一回事。
“赶紧给我走吧,从哪儿来的到哪儿去!”
沈流云硬着头皮,将手里嚼碎的野草莓加上药粉第一时间稳准狠的撒向,那些四散而去的绿蛇。
只是瞬间的功夫,那些本来向草丛中爬的菜花蛇们,一个个抬起三角头,吐出长长的蛇芯。
“好恶心!这姐弟俩也太恶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