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些出门，总不能让墨王妃和墨王爷等着吧？
……
等殷翊染慢悠悠地走到膳厅之时，刚巧遇到了墨楚之。
殷翊染看了墨楚之一眼，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扯了扯嘴角，对墨楚之笑了笑。
“世子回来了。”
天知道，殷翊染平淡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掩藏在长长的袖子下面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嗯。”墨楚之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幻想过殷翊染冷着个脸，不愿意理会他的场景。但是，他真的没有想过，殷翊染会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和自己打招呼！
“诶，你们这两个孩子，站在门口干嘛？快进去吧？”
墨王妃和墨王爷在外面，见殷翊染和墨楚之站在门口，忍不住问道。
“翊染见过父王和母妃。”说着，殷翊染就行礼。
“诶，一家人，不用那么讲究。”墨王妃突然就觉得殷翊染和墨楚之之前有所不同于往日了！何时，殷翊染又变得这么客气了？
从门口走到膳厅的餐桌上面，虽然不过十步路左右，但是，殷翊染还是要织梅和沉兰扶着。
墨王爷和墨楚之两个大老爷们虽然没有注意到，但是墨王妃向来细腻，自然是发现了的。不由地看了墨楚之一样……怕不是昨晚闹得太过分，翊染生气了？
食不言寝不语，往日，多半只是说说而已，殷翊染和墨王妃，总是憋不住说上几句，但是今天，殷翊染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旁的人，一眼都没有多看。
当然，更别提殷翊染和墨楚之有没有互相给对方夹菜这种事情了！
墨王妃怎么可能看得下去？
“翊染，怎么了？母妃见你好像兴致缺缺的样子，是身体不舒服吗？”墨王妃关切地问道，这会，才注意到，殷翊染的眼睛肿肿的，明显就是哭过了，虽然应该已经消过肿了，但是，墨王妃还是看出来了。
“没事，母妃多想了。只是昨天花朝节，太累了，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翊染便想着，用完晚膳，回到院子里歇着。”殷翊染并不想让墨王爷和墨王妃看出什么异常，但是，要让她真的像往日那样子说说笑笑，而且，还要和墨楚之一副恩爱如此的模样，她真的做不到。但是，她也不会巴巴地说自己和墨楚之的事情。
墨王妃终究只是自己的婆婆，不管再喜欢自己，也不可能越过墨楚之的。若是她知道了前因后果，终究是偏向墨楚之的。
“即是如此，那等用晚膳了，楚之你送翊染回去，知道吗？”墨王妃发号施令，并且给墨楚之使眼色。
墨楚之并不很想这么做，他觉得，他还需要冷静冷静。不过，墨王妃这么说，他也不想让长辈担心，便点了点头。只是，墨王妃怎么可能会满意呢？
“楚之，你倒是说话呀！”
“母妃放心，等染染用完膳，儿臣就送她回院子歇着。”不管关系是不是闹僵了，但是，这么久，早已经习惯了的称呼，是很难改变的。
……
“王爷……你说，咱们这个儿子，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看着墨楚之送殷翊染离开，墨王妃忍不住拉着墨王爷说着。
“嗯？”墨王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特殊癖好？
“哎呀，就是……怎么说，如今已经是第二次了，翊染累到都不能起来给妾身请安！”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是，让墨王妃直白地说出来，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会，墨王爷自然是明白了，却也是一愣……“不会吧？楚之他……”
“不知道王爷方才注意到了没有，翊染走路，有些不稳当呢！想必，是被折腾狠了！虽然，妾身是很想抱孙子，但是……也不能这么折腾翊染那个丫头啊！妾身看，楚之多半有些问题！妾身觉得，翊染是生气了，但是，这种事情，她一个新妇人，自然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只能自己生闷气了……这可不行！回头，你去问问楚之，妾身，也要问问翊染那个丫头！若是有什么问题，定然要及时解决了才是！否则，定然是后患无穷的！”
墨王妃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么隐私的事情，倒是弄得墨王爷红了脸！
“都听夫人的，找个时间，好好地和楚之谈一谈。说来，我们父子二人也好久没有促膝长谈着家长里短了，不是朝堂之上的事情，便是让楚之那小子，不要太多怨念……”
说到墨楚之，墨王爷总是有些忧愁的，墨楚之的“大计”，他是知道的。他不会明确地阻止，因为，他没有立场，而且，他也下不去手。
但是，你让他支持，他却更是做不到！这种事情，成了，倒也罢了，世人不认可，他也不在乎，他的孩子，能够相安无事，便也好，但，若是败了呢？性命难保！那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怎么可能舍得下这份心呢？
“王爷……楚之他，还是不愿放弃吗？”对于墨楚之想要做的那件事情，墨王妃多少还是知道的，只是，这么久都没有什么动静，墨王妃还以为……
墨王爷点了点头。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小峰那孩子是可怜……但是，如今圣上也没有再做错什么，要想做成那件事情，多不容易啊！而且，搞不好，连自己都搭上去了！”墨王妃着急地说着。
“唉……道理，那孩子，定然都是懂得，但是……大概还是做不到吧！毕竟，宇峰曾经以命相救，若是没有宇峰，哪里还有今日的墨楚之？但是，宇峰死了，死的不明不白，不干不净，你让楚之一个人，面对害死了宇峰的人，俯首称臣，想必他也是做不到的。而且，为夫也不忍心去阻止他，但愿，有一天，他能够自己相通，逝者已逝，有些事情，意义不是没有，但是，为了那份意义，要搭上自己和身边的人，终究还是不值。”
墨王爷目光深邃地望向别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