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声传遍了院子,下人们都连忙低着头,不敢看。
夫人看样子是在给小姐出气,实则是气不过姑爷打了她的脸,也是想给打给他们看。
杀鸡儆猴,是自古以来最好用的方法。
江月影沉着脸,走进来,闻到浓浓的血腥味,遮住口鼻,疑惑地极了。
她加快脚步,“母亲,怎么打的这么重?”
“她勾引你姐姐的男人。”江夫人是带着气说的,她叹了口气,又问,“月儿,你怎么来了?”
江月影抱着她的胳膊,诉苦道。
“母亲,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安哥哥了,我想去找他。”
“月儿,做女人不能太任性,小别胜新婚,男人啊,要对他好又要疏离他,才能轻松拿捏,知道吗?”
江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论满意,她更加喜欢江棠晚,可月儿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江棠晚是那贱人的……
她眸光一闪,变得更加阴狠。
“知道了。”江月影并未察觉出什么,嘟着嘴闷闷不乐。
她揪住衣袖,想了一会儿,“母亲,外面那丫鬟能不能给我了?”
江夫人皱眉,“一个贱丫头,你要做什么?”
江月影揪住她的衣袖,来来回回摇着。
“哎呀,母亲,您就给女儿嘛,女儿自然有用了,安哥哥不在,就当给我解个闷嘛!”
任何一个母亲,都抵不住女儿撒娇。
“好好好,都给你。”江夫人心中的气也消失了,笑着抚摸女儿的头发。
一个贱丫头而已,就让女儿去寻乐吧。
在她心中,只有儿子和女儿是最重要的。
飘雪奄奄一息,被带到了柴房,而里面,早就有人等着她了。
“你…你是谁?”
“你伤的真重。”江月影出声道。
飘雪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她忙挡住自己,害怕道。
“二小姐,求您…求您放过奴婢。
奴婢真的错了,不要打奴婢了,呜呜呜,奴婢快要被打死了。”
她用脏兮兮的手死死地抓住她的鞋子。
江月影嫌弃,但她不能踢开,欲要利用,必先收买人心。
她蹲下,握住飘雪的手。
“你别怪我母亲,她也是迫不得已,姐姐翅膀硬了,不敢训斥,只能打你了。”
“呜呜呜,奴婢知道…”飘雪心里愈发委屈。
凭什么她们都是夫人,而她只是一个低贱的奴婢,还是一个爬床失败的奴婢。
一飞冲天的机会,没有了。
江月影将人扶起来,温和道:“我可以偷偷满足你一个愿望,不过你不要告诉母亲和姐姐,我来找过你。”
如意诱惑道。
“飘雪,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我家小姐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
你想要什么?银子、男人,还是报仇啊?”
飘雪摇摆不定。
银子她想要,也想嫁个好男人。
“我…我……”
江月影叹了口气,红着眼眶说:“姐姐太强势,说什么报仇,我还是给你点银子,给你找个好男人吧!”
一句话,将飘雪心中的不公给激发出来了。
她紧紧握拳。
“不,我要报仇!”
“我就要报仇!二小姐,我要报仇!”她不停地磕头。
“……”
灵赤县。
顾钰安送走了夫人,立马收起了脸上的假笑。
他双手背在身后,陷入了沉思。
这几日,他已经收买了不少县令,他们都愿意给他让路,“阿金,可以行动了。”
阿金抱拳道:“是!对了,夫人寄来了一封信。”
“放下吧。”顾钰安头疼,看着桌上的信,面无表情地看完。
一拳头搭在桌上。
又是在质问他为什么不回信,如果是江棠晚,一定会帮助他将所有的事情都铲平了吧?
是夜,顾钰安站在铁矿前,检查着马车。
他沉声吩咐道:“高县令,我陪你走一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多谢顾大人。”高县令抱拳。
顾钰安上马,戴上斗笠,嘱咐道。
“以后,这条路,可就你走了,要是出了差错,是掉脑袋的事情。”
“顾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小心谨慎,遇到什么风吹草动,立马摧毁,并且去找顾大公子…”高县令低头,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
出了事,他陷害给顾大公子。
就算他死了,家里人,二公子也会给他安排妥当的。
顾钰安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我就喜欢聪明人。”
雨水冲刷着路,变得更加泥泞,速度很慢,但他们都喜欢这样的天气。
人少,麻烦也就少了。
这阵雨,整整下了一天,半夜里,还没有停。
雷鸣声响彻东院。
江棠晚撑着头,迷迷糊糊,忽的,就被吓醒了。
她连忙去看床上的男人,见其无事,脸色也变红润了,暗自松了口气。
“夫君,何时醒来?”
“小姐,您去休息会儿吧,奴婢守着。”酸橘心疼道。
江棠晚走到窗前,吹了几秒冷风,清醒了很多。
“你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酸橘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她重新点上一根蜡烛,又换了一壶热茶,才出去。
“是,奴婢就在外面,有事一定要叫奴婢。”
“好。”江棠晚轻轻应了一声,她将小案桌和矮凳放到床边上。
时不时就看一眼夫君。
这次,她多看了几眼,快步将账本拿来,细细翻阅。
她一直没明白,账本上的账目都事无巨细,按理说,府中的银钱应该剩不少。
可为何,只有简单的几百两。
江棠晚喃喃道:“难道,真的是因为夫君治病花费高吗?”
不,朝廷每年都会给夫君补贴。
不会用这么多银子,这些都是说辞,里面肯定还有她不知道的地方。
良久。
江棠晚抬头,扭了扭酸涩的脖子,看向夫君,轻笑一声。
她脸上带着淡淡地笑意。
有人陪着的感觉真好,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在这里,就已经感觉到莫大的归宿了。
她低头,手指拂过账本上的字。
“一斤肉竟需一百文?谁家吃的起?这肉真的没问题吗?”
顿时,江棠晚陷入了沉思。
问题…问题…有问题!
她的眸子一亮,做饭以及上菜都让人盯着,没有一丁点儿错误,那为何夫君还中毒了。
答案便是,菜本身就有毒。
“猪肉明明二十文一斤,却变成了一百文,怕不是里面加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