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丸?一瞬间,顾祈辞便明白了,对上女子坚定又慌张的眼神。
他突然笑了,手拂过她的发丝。
“棠晚。”
“夫君…”江棠晚握住盒子的手拢了拢,语气多了一丝慌乱。
她觉得很心慌。
夫君哪怕生气,骂她几句也好,这种毫无情绪,令人更为紧张。
下一秒。
他将女子揽入怀中,感受到她紧张地呼吸,微微侧头,轻声道。
“抱歉,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我都明白,你无需解释,不过,你放心,我已安排好,两年后,我若死,江家不要你,你便跟着我母亲,她是长公主,没有人敢为难
嫁娶皆由你。”
江棠晚心中酸涩难忍,她的额头紧紧地贴在男人的胸上上。
听着那有节奏的心跳。
是为她而跳动。
她手指一按,关上盒子,抬头望着有两世姻缘夫君。
“我不吃,我…我愿意给你…”
女子脸颊渐渐染上红意,心里麻酥酥的,那三个字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好。”顾祈辞喉结滚动,他伸手轻轻给她擦拭泪花。
“别哭,我相信你。”
江棠晚耳朵渐渐发热,别过头,忽的一笑,“夫君这是在做什么?”
“嗯?”顾祈辞挑眉。
“是在哄小孩吗?” 江棠晚擦拭头上的热汗,半开玩笑道。
顾祈辞听说了夫人在府里四散首饰的事情。
他从怀里拿出银票,递过去,嘱咐道:“多买些喜欢的首饰,不够直接去寝室拿,钱都放在衣柜后面的小抽屉里。”
马车里的气氛没有那么紧张了。
却不知,后面的马车里,一女子正在哭,此人正是江月影。
她捂着脸,哭道:“安哥哥,你、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一个交杯酒而已,至于吗?”顾钰安低头揉着皱起的眉头。
听到女人的哭声,只觉心烦意乱。
处理完大事,还要听女人争风吃醋,说这些烦人的小事,没完没了。
江月影憋红了脸,她揪住男人的衣袖,委屈道。
“怎么不至于,你不知道姐姐说的有多难听。
安哥哥,补一个不行吗?”
“好好好。”顾钰安一个头两个大,“就一个交杯酒,还能说的多难听。”
他朝外面喊道:“停车。”
“安哥哥,你去哪儿?”江月影赶紧拽住男人的衣袖,一脸慌张地问道。
顾钰安皱眉,他娶江月影,因为女人懂事乖巧会撒娇。
可如今竟觉得。
很烦。
“约了同僚,去见一见,你先回府吧。”
“安…”不等江月影再问些什么,男人已经跳了下去,马车也朝前面跑去,她被甩了一下,摔在了后面。
她扶着腰,满眼怨恨地看着车帘。
如意扶起,赶紧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一脸着急道:“小姐,可是摔疼了?”
“废话!”江月影闭上眼睛,扶着腰。
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这一切都是江棠晚的计谋,她想让安哥哥厌恶我,不行,如意,今晚你准备好酒好菜,我要跟安哥哥道歉。”
如意欣慰道:“小姐,您能这么想就好!”
反正,她是恨上了大小姐。
与珍珠多年姐妹之情,一定要报仇。
—
江棠晚看着夫君进了顾府,便放心去逛街了。
天气渐冷。
她要为夫君选一身衣裳,仇要报,生活也要继续。
身为江家女子,气质不凡。
千衣阁是盛京最好的布匹成衣店,女掌柜身姿绰约,女子来学穿搭,男子只为看一眼美人。
青柳快速打量了一眼,上前迎道:“这位夫人,看着很陌生。”
“我家夫人,是顾家大少夫人。”甜梨介绍道。
青柳立马就反应过来。
她认识的人多,消息也快,“原来是少夫人,您快请进。”
“掌柜客气了。”江棠晚踏入门槛,大堂内,香味四溢。
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件白灰色的成衣上。
与夫君的体型以及气质正合。
“掌柜,可否将那件衣裳拿来瞧瞧?”
“自然。”青柳应下,走去命小二拿来,还未走几步,迎面撞见几个夫人。
她礼貌道:“刘夫人,陈夫人,你们来了。”
刘夫人指着,说:“青掌柜,你手里的衣裳不错,给我包起来吧。”
青柳见她将手伸过来,往旁边一斜。
“不好意思,这件衣裳有人要先看,刘夫人等等?”
“等等?青掌柜,你可知我府上是哪家?”
“盛京首富刘家。”
“你既然知道,还让我等等?看中这件衣裳的是谁?料她也不敢得罪我。”
说完,刘夫人顺着青柳的视线看去,她回头,只见一女子神态冷清。
她小声问:“这怎么看着这么像江家…”
“夫人,她就是江棠晚,顾大少爷的新妻。”陈夫人小声道。
她揪了揪同伴的衣袖,说:“要不然算了吧?国公府我们得罪不起。”
刘夫人向来心高气傲,看着周围人窃窃私语。
“不行。”要是让了,她面子上过不去。
青柳绕过去,解释道:“少夫人,此衣裳仅此一件,今早刚挂上,名为月魄,穿着如清冷明月,您第一次来,可以给您优惠,六十两银子。”
江棠晚摸了摸材质,很舒服。
各方面,她都很喜欢,点头道:“劳烦掌柜,包起来吧。”
“慢!”刘夫人上前,拿出荷包,啪的一声,拍在柜台上,“这件衣裳,我先看中的,我出一百两。”
两人望过去。
“刘夫人,这件衣裳,是顾少夫人先要的。”青柳又解释了一句。
她将衣裳叠起,放入上好的木盒里。
江棠晚接过,付了银子,不多言语,她不愿与这些人起争执。
富甲一方,惹了,就是麻烦。
“多谢掌柜,我一定常来。”
酸橘提醒道:“小姐,您不为自己买些衣裳吗?”
刘夫人的脸被啪啪打了好几下。
她手紧紧攥在一起,内心很是挣扎,周围议论的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地放大。
身为首富的夫人,却接二连三被无视。
能忍吗?不能忍!
她追上去,将木盒抢过来,双眼欲裂,脱口而出道。
“你男人坐在木椅上,整日在家里待着,又不出去,这么好的衣裳,岂不是浪费!这是我先看上的,少夫人还是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