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橘上前,收拾着碗筷。
江棠晚放下手帕,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笑道:“她有主见,感情强求不来。”
“奴婢明白。”酸橘都知道,但还是忍不住可惜。
顾祈辞被老国公叫去了院子。
直到睡觉前,才回来。
江棠晚沐浴后,散着头发,只穿了一件中衣,靠在床上。
她听到声响,“夫君,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嗯…”顾祈辞喉结上下滚动,屋里光线昏暗,看不太清的眼底泛着深邃。
他目光落在女子露出的洁白脖颈上。
遮挡胸前的小衣衣领有好看的花瓣样式,手臂为白纱,伴随着身子走动,若隐若现。
“晚…晚儿,我还有点事,你…你先休息。”
他朝门口转动着轮椅。
“暗星,带我去书房!”
啪!
门轻轻关上。
酸橘和甜梨走进来,“小姐,怎么了?”
这时,江棠晚才回过神,她愣道:“我也不知道。”
她抬脚,想要追出去。
以为是夫君身子不舒服,想要避开他。
甜梨忙拉住她,拿起衣架上的披风说:“小姐,您这样出去不合适。”
“不合适?”江棠晚低头,双手揪起裙摆,眼底泛起笑意,“我不出去了,熄灯,休息吧。”
别的衣裳还未干。
这件,还是江夫人给她的,与江月影一人一件,用来留住男人的。
夫君,怕是害羞了。
她脸也红了红,径直走到床榻坐下,掀起被褥伸进去双腿。
酸橘眨了眨眼睛,“您不等姑爷了吗?”
“他今天睡书房。”江棠晚嘴角勾起,躺在床上也毫无睡意,“天冷了,你跟暗星说一声,给他拿点被褥。”
酸橘与甜梨相视一眼,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一连喝了三杯茶水。
顾祈辞的心还未能平复,他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手指交,放在腹部。
“再倒一杯吧。”
“公子,您是跟少夫人拌嘴了吗?”暗星倒上一杯,递过去,猜测道。
顾祈辞眼前浮现出女子曼丽的身姿,立刻睁开眼睛,将茶水一饮而尽。
他深吸一口气。
“没有,今晚我在书房休息。”
暗星不再多问,收拾好床,便守在旁边了。
顾祈辞躺在床上。
毫无睡意,他淡淡道:“去查一查,江前明和陈荣依十八年前,在何处。”
人影闪出顾府,在地上留下痕迹。
没有人能够做了坏事,全身而退,火光烧掉整个苏府,也会有灰烬,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皇宫。
皇后放下手中的信,挑眉道:“太子受伤了。”
婢女忙问。
“可是严重?要不要奴婢去瞧瞧?”
“没必要。”皇后将信烧毁,淡淡道,“一个姑娘所为,但太子没有惩罚她,还让她日夜去太子府,你觉得,意欲何为?”
婢女眼睛一转,立马道:“折磨亦或…”
主仆两人心照不宣,身为太子,不惩罚伤了他的人,却要留在身边,怕是看中了。
皇后吩咐道:“你去打听打听,若是家境不错,就赐婚吧,若是门不当户不对,那自然也是要赐婚了。”
太子后院,还未有女人。
婢女明白,赐婚与赐婚之间是不一样的,家境好坏,决定是太子妃、妾室还是陪床丫鬟。
——
第二日。
是刘府少公子的百日宴。
江棠晚今日着了一件水色衣裙,腰间系着浅色腰带,衬得腰肢纤细,头上插着新款发簪,每走一步,轻摇一下。
她推着夫君,“昨晚,睡得可好?”
“很好。”顾祈辞眼眸微闪,他说谎了,睡得并不好,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睡着。
他的眼底有着淡淡的阴影。
很是明显,江棠晚自然也看见了,但她并不揭穿,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
“夫君,我今天的打扮如何?”
“芙蓉出水,美撼凡尘。”顾祈辞仅仅看了一眼,心中就再次泛起涟漪。
他的夫人确实好看。
很想藏起来,不给旁人看,但他知道,棠晚不是一朵花,不得藏起,要让她在世人面前,与天地争辉相映。
江月影也去。
这几日,她被那个什么公主弄的心烦,她脸色淡淡,也不去讨好顾钰安了。
“安哥哥,我们走吧。”
“嗯。”顾钰安深深地看了一眼,从自己面前驶过的马车。
听说,东院的请柬,是刘清婉亲自送去的。
而他们的是一个丫鬟送去的。
经商之人在他面前,就像是大鱼看到了小虾米,只要他张张嘴,就会吞入腹中,但刘府是盛京首富,又想与皇室之人扯上关系,自然不能小瞧。
毕竟,那刘小姐确实长得不错。
鸿王也说过,有了银子,才能更好的支持天下大事。
国公府东院西院都去了。
可谓是给了刘府很大的面子。
刘清婉站在门口,看到马车,上前相迎,福身道:“大公子,少夫人,你们来了。”
她吩咐丫鬟将两人快带进去。
面对后面的西院,她的态度就淡了很多,“二公子,院里请。”
江月影藏在衣袖里的手,紧了紧。
四下人多,也只能耐着性子,回笑道:“刘小姐客气了。”
男女宾客,不在同一院落里。
江棠晚推着他,先去了男宾客院子里,这引来了很大的嘲笑。
一个男人噗嗤一笑。
“哟,这不是国公府的大公子和大少夫人吗?不对啊,这里不是男宾,怎么,大少夫人要来陪我喝两杯吗?”
“田大人!”顾钰安皱眉,出声道,“请您说话注意点,大嫂只是来送大哥的。”
田松文更加看不起了。
“一个大男人,还让女人送过来,真是丢脸。”
江棠晚眸光泛着冷意,反驳道:“这么看不起女人,赶紧去死,下辈子让你爹生,别让你娘生。”
不少人点点头。
这句话是真的,他们都是娘生的。
田松文见没有人帮他说话,顿时,脸红脖子粗地骂道。
“贱女人!你敢诅咒我!你男人就是站不起来!”
江棠晚想上前扇他几个巴掌。
顾祈辞握住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他抬头,直勾勾盯着顾钰安。
“二弟?”
他笑了笑,“你还记得小时候说过什么话吗?现在,你可以兑现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