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安!”江月影崩溃地走过去,将男人晃醒,拿着衣裳质问道,“这是什么?”
顾钰安坐起身,揉了揉眉心,握住女人的手,“月儿,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这是哪个女人的?”江月影面目狰狞,半跪在床上,激动地质问。
这才成婚几日,难道就要有小妾?
顾钰安拿过衣裳,眼睛里流露出寒芒,随之,他将女人硬生生按在怀里,哄道。
“月儿,我怕你生气,才不跟你说。
酒楼雅间,同僚叫了几个舞女,她非要敬酒,我拒绝不了,没想到那女人竟然想要亲我,我推开,所以亲到了衣领。
之后,我便让她滚了。”
江月影眼睛像是淬了毒,抬起头,问:“安哥哥,你打她了吗?”
“忘记了,下次一定打。”
“不行!不能有下次了!”
顾钰安赶紧抱着继续哄道:“好好好,不再有下次了。”
他见女人终于老实了,望着外面圆圆的月亮,眼前浮现出江棠晚的样子,如若娶了那个女人,大概不会如此任性吧?
——
江棠晚拿着枕头垫在妇人的头下,端着米粥,一勺一勺喂过去。
“母亲,小心烫。”
她用手帕认真地处理着妇人嘴角留下的残渣。
半碗下肚,已过去一炷香。
大夫人摸着肚子,暖洋洋的,她笑道:“俗话说,闺女是贴心小棉袄,真没错。”
除了身边丫鬟。
她对所有人都淡然不已,有时,对祈辞也说不上几句话,如今,儿媳倒是打破了这份平衡。
她望着寝室,熟悉又陌生。
“我已经许久没在家中过夜了,竟不知二房已经把手伸过来了,可惜,我这副身子…”
“母亲,生病伤元气,您好好休息,其余的事情,儿媳来。”江棠晚放下米粥,月光落在她的身上,清冷又柔美。
大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门外。
顾祈辞低头,沉声道:“母亲,棠晚可在这儿?”
大夫人笑了一声,看向儿媳,声音扬起,揶揄道。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棠晚,你还是回去吧,要不然这小子可就睡不着咯。”
听着大夫人笑。
丫鬟也都笑了。
江棠晚脸一红,嘴角扬起,忙道:“母亲,夫君是来看您的。”
此时,顾祈辞被暗星推着进来,他抬头对上妻子娇羞的眼眸。
心中一动。
“母亲,身子可好了。”
“好多了。”大夫人笑着看着两人,她常年出门,为祈辞寻找神丹妙药与神医,从小他就吃各种药。
都不见好。
如今看来,最好的灵丹妙药,莫过于身边有个知心人。
她佯装疲倦道:“我累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那母亲好好休息。”
江棠晚福身,推着夫君轻声离去。
他们走后,大夫人并没有睡着,她重新睁开眼睛,叹了口气。
“如果,时间能一直这样该多好啊。”
祈辞不会毒发,不会只有两年时间。
丫鬟宽慰道:“夫人,莫要想太多,奴婢看少爷的状态很好,兰香还在外面寻神医,她聪明机灵,一定会找到的!”
大夫人眼睛里闪过落寞,须臾,淡淡道。
“灯吹灭吧。”
院子里,每次经过这里都会有桂花飘落,大房一家,明明多么渴望团圆,却总是不齐。
江棠晚关上窗户,命人拿来了衣裳。
“夫君,可喜欢?”
“你给的,自然都好。”顾祈辞眸光闪过错愕。
他没想到,有一天会收到妻子送的衣裳。
江棠晚笑意吟吟,她挂起衣裳,将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
“夫君,早点休息吧。”
月光散落在床榻上,两人盖着不同的被褥,中间隔着一尺的距离。
却不知,两人的发丝尾端,不经意间,交织在了一起。
天色微明。
大老爷和二老爷就已穿戴整齐,朝府门走去。
二老爷笑道:“大哥,还请多多指教。”
“不敢。”大老爷神色淡淡,谋得了一个闲差,“我们快去太医院报到吧。”
他去太医院看仓库。
而二弟是给人送药,算了,他不介意,让二弟多跑跑,减一减身上的肥膘吧。
管家见过两位老爷后,便匆匆去了西院,他笑道。
“刘夫人和刘小姐来了。”
“啥?”二夫人正在看着账本,她想了想,激动地问,“是前面街上的刘夫人?”
管家点头,“对!首富刘夫人!她还带了好多礼物呢。”
二夫人扔下账本,笑着快步走出去。
看到来人,她热情道:“刘夫人,那阵风把你吹来了?”
刘夫人一直看不起西院的二夫人。
大房才是真正的嫡亲,可得罪了大房,只能通过二房来缓和关系。
她一改往日清高的态度。
“二夫人,我是来找少夫人的,她,在家吗?”
“月影?”二夫人疑惑,但也忙笑道,“在家呢。”
刘夫人忙解释道:“不,我说的是大少夫人。”
二夫人脸色一僵,假笑了几声说。
“她,她也在家呢,不过,刘夫人,你找她干什么?”
她眼睛里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是不是她惹事了?”
“倒不是她惹事了,是我惹事了。”刘夫人拽着二夫人走到一边,不情不愿地说,“昨日,我说了些话,得罪了大少夫人,还请二夫人能让我见一见,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
闻言。
二夫人直起了腰板,清了清嗓子,说:“刘夫人客气了,棠晚是我的侄媳妇,肯定会卖我面子的。”
她转身之际,看到抬来的礼物,心里酸了。
刘府这么有钱,竟然让江棠晚走狗屎运了,不过,身后的嫡女如此貌美,如果钰安娶了刘小姐。
还不是想要多少银子,就有多少。
走进东院,就感受到了差距,这是有银子也买不来的豪华和地位。
二夫人喊道:“棠晚啊,有人来找你。”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自顾自地走到寝室门口,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当家主母,她推开门,还未来得及说话。
就看到直勾勾盯着她的女子,“哎呦,吓我一跳,侄媳妇,你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什么。”江棠晚眸光微闪,浮现讥讽,“二婶贸然推门,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冷笑一声。
似乎在说,这就是你们二房的教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