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影等不及了,来回逛了很久。
她不解地问:“那贱人,怎么还没来?如意!”
意识到声音太大。
赶紧捂住了嘴。
她推开门,几滴雨落下,“又下雨了,真烦人!”
如意听到动静,跑过来。
她跪在地上,“小姐,外面下雨了,您别淋着。”
“江棠晚呢?”江月影眼珠不停地转动,想在院子里找到她。
“奴婢不知道…”
如意觉得又要挨打了,赶紧爬起来。
朝小木门跑去,中间摔倒了一次,身上全是泥土。
她看着小木门紧闭,还放上了柴火,脸上的神情,由慌张,转为了惊恐。
江月影问:“怎么了?”
如意紧张道:“小姐,她…她好像走了?”
“什么?”江月影大步走过去,果然木门紧闭,她眼睛一眯,“走,去东院!”
老远,护卫就感受到了怒火。
他恭敬地问:“二夫人,您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找江棠晚。”江月影语气凌厉道。
护卫一听,语气淡淡道。
“您稍等。”
很快,他就回来了,还带来了酸橘。
酸橘双手叉腰,扬起下巴,傲慢地问:“二小姐,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情吗?”
“贱婢!跟谁说话呢,我找江棠晚,滚一边去!”江月影提着裙摆,想上台阶。
酸橘挥手道:“拦住她。”
护卫上前,挡在前面。
江月影吼道:“滚!给我滚开!江棠晚,你出来,你什么意思!”
“二小姐。”酸橘也恨西院的人,“我家小姐说,你们江家人蛇蝎心肠,我们不欢迎。”
江月影神色沉了下去,雨水打湿她的头发,极为狼狈。
她喊道:“江棠晚,你个骗子!还说什么金屋藏娇…”
酸橘笑了一声。
她双手环胸。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啊。
小姐让我转告你,你不妨去二公子其他宅院里看看,那才是真正的金屋藏娇呢。”
江月影愣在原地。
直到暴雨将她浇灌的喘不动气,她才咬牙道:“回去!”
等明天。
她会好好查查安哥哥所有的宅院,要是没有,她一定撕烂江棠晚的嘴!
酸橘挥手道:“关门!以后西院人来,没有允许,谁都不许进!”
护卫:“是!”
屋里。
顾祈辞正泡在木桶里。
两人隔着一个帘子,江棠晚拿着毛巾,走来,她轻笑一声。
“我给你搓搓背。”
不等男人拒绝。
她的手,已然抚摸在了男人的后背上,是被绳子捆绑的痕迹。
顾祈辞喉结滚动。
热气不停地向上飘去,他闭上眼睛,轻轻撩了下水花。
“他把我抓进去,好一顿羞辱。”
这一次,是顾钰安大意了。
被抓进去时,身上是绑着绳子的,只是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激怒了顾钰安天生俱来的自卑感。
江棠晚心疼道:“他怎么对你了?”
顾祈辞往后一靠,刚好枕在她的手上。
想到那暗无天日的深洞。
他沉声道:“顾钰安觉得我跑不了,便把绳子解开,以此来羞辱我。”
江棠晚手一紧。
望着男人的湿漉漉的发丝,安抚道:“所以,他成不了大事。”
她眼眶又红了。
每每想到夫君或许会离去,内心备受煎熬,在这凉薄的世道、寂寥的夜晚,她就再无一人诉说衷肠了。
顾祈辞问:“棠晚,你如何寻得我?”
江棠晚微闪。
她不厌其烦地讲述道。
“我知晓顾钰安,此人眦睚必报,心胸狭隘,一定会把你抓起来,分享夺回去的一切。”
闻言。
顾祈辞轻轻地抬起眼帘。
“他说,你要跟他走。”
“嗯?”江棠晚轻轻一笑,“我骗他的,如此才能引得他去找你,露出马脚,那么,夫君听到此话时,担心吗?”
她的手,放在男人的头上,慢慢按着。
顾祈辞轻声道:“我打了他一拳,他笑得更厉害了。”
江棠晚没忍住骂道。
“他有病。
咱不理他。”
真是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只是浅浅一句话,就得意忘形成那样?呵,真不知道前世是怎么成功的。
输给这种人。
真是丢人。
良久。
顾祈辞穿上外衣,看着坐在床榻上等着自己的人儿。
他心中微动。
“棠晚,今天太危险了,下次别亲自冒险了。”
手抬起,轻揉她的发丝。
江棠晚拉着他坐下,顺势靠在他的怀里。
“为你值得。”
如果被抓住的是她。
想必,夫君会更心疼更着急。
顾祈辞眉眼处泛起柔色。
“棠晚,以前你受的委屈,我们一一找回来,从明天开始,我就不装了,我们站起来走路。”
“好!”江棠晚点头。
她脸上泛起笑意,即使,会引来无数敌人,即使,顾钰安会更加凶狠,有夫君,她就不怕。
“那我们睡觉?”男人凑近,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似乎没碰上。
但,像是一根羽毛般,轻轻在她心上挠了好几下。
江棠晚僵硬着身子躺下。
“好,早点休息…”
她觉得夫君与往常不一样了,就算双腿已然痊愈,却依旧坐在轮椅上,而如今,夫君或许会比正常人要优秀。
顾祈辞将人揽入怀里,察觉出人儿的异样,他手搭在她的衣领处。
江棠晚猛地睁开眼,“夫君!那个…我…”
“你不脱外衣吗?”顾祈辞挑眉。
眼底泛起揶揄的神情,撑着头,看着弹坐起来的人儿,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江棠晚脱下外衣,耳尖已红。
她眼底遮不住慌乱,男女之事,与夫君还未有过。
第一次,总会害羞。
“夫君,你累了几天了,快休息吧。”
两人平躺着。
听着外面的雨声,都没有睡着。
江棠晚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困意全然消失。
她道。
“百官给皇上压力太大,恐怕,明日早朝会授爵位给顾钰安,夫君,他若是当上国公爷,必定没有我们的好日子。”
顾祈辞眸光微眯道:“以前,我不争不抢,是希望顾钰安能念在他们是兄弟的份上,待他毒发身亡后,能好好对东院和祖父…”
随后,他眼底泛起冷意,语气坚定道。
“如今,他做的太过分,我双腿已好,属于我的自然不会退让,上朝时,我会出现在殿内,完好无损地站在顾钰安面前。”
江棠晚双眸清澈,嘴角勾起。
“我很期待,明天有人的脸会比锅底还要黑。”
他绝对想不到。
让他输的,就是他的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