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不管我谁管我。”江棠晚忙拽住她的胳膊。
依旧为难和犹豫。
江月影怂恿道:“姐,只要你帮我,我就管你,让安哥哥给你找个好男人嫁了。”
江棠晚叹了口气,她慢慢靠近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她后退一步。
“你觉得怎么样?”
“可…可是,安哥哥不一定会来我的屋子,可能会去斯云那个贱人屋里!”江月影生气地捶桌子。
见此。
江棠晚先是安抚了几句。
后又出主意道:“那你就帮他们助眠,事成后,他们还怀疑不到你的身上。”
江月影一想也是。
她立马道:“那我陪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那狐媚子长什么样。”
说话间。
她的眼睛变得锋利又凶狠。
就像是山林间的猛兽,看到猎物,就会扑上去撕咬。
江棠晚抬手阻止道。
“不可。”
“为什么?!”江月影立马投来生气的目光,“江棠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在她的心里。
如若不是江棠晚还可利用,‘姐姐’二字,怎么可能会叫?
江棠晚手指一顿。
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安抚道:“我是怕,妹夫会突然醒过来,要是你不在,他发现端倪怎么办?”
“什么意思?”
“你在这里看着妹夫,一旦有动静,你想办法阻止他。”
两人商议了一会儿。
江棠晚嘱咐道:“我肯定会把她带到你面前,第一巴掌,你来打。”
在她走后。
如意不解地问:“小姐,您为什么不跟着她?”
江月影冷笑一声,双腿放在凳子上。
如意跪在地上。
给她捏脚。
“跟着她干什么?
万一是什么妖魔鬼怪,岂不是吓着我,就让她去当这个出头鸟,要是坏了安哥哥的好事,还能栽赃给她。”
“……”
夜里。
江棠晚一直待在西院,没有出去过,她坐在柴房里,等时机到来。
没有火烤,她冻得浑身发抖。
也不敢起身闲逛,怕被府中小厮发现人影晃动。
“夫君,等我。”
月光照在后院上,那些泥泞的路,都已经干了,上面有脚印、车轮……
吱呀—
江棠晚猛地睁开眼。
如意小声道:“姑爷休息了,大小姐赶紧行动吧。”
“好。”江棠晚眼神冷了不少。
如意犹豫几秒,还是提醒道:“大小姐,您可别忘记我家小姐,对您的好啊。”
突然。
江棠晚停住了脚步,她轻笑一声,声音不辨情绪。
她缓缓道。
“我记得,始终记得江家对我的‘恩情’。”
‘恩情’二字。
咬字很重,可是再重,也没有心里的仇恨高。
如意吓了一跳。
赶紧低下头,不说话了,直勾勾看着她进入了小木门,才离开。
“小姐,她好像变了。”
“她本来就变了。”江月影闭着眼睛,为了不引起怀疑。
她没有点蜡烛。
听着隔壁情意绵绵的喘气声,她握紧了手,眼底闪过怨恨。
如意拿着安神香,试探道。
“奴婢去点上香吧?”
“去!”江月影咬牙道,“贱人,让你睡死!”
如意小心翼翼拿着竹筒,戳开窗户,朝屋里吹去。
她躲在墙根边上。
听到屋里没有动静,才回去。
“小姐,您别生气,等姑爷明天醒过来,发现竟然睡着了,说不定会想明白,您的好。”
“我的好?”江月影的气正没地方出。
就有一个不会说话的,撞上枪口了。
她坐直身子,看着吓得跪在地上求饶的丫鬟,用尽全力打了上去。
“小贱人,你是说我不如斯云长得好,没法把安哥哥留在床上是吗?”
如意被摁在地上。
她的脸很疼,鼻子流出了鲜血,眼睛也看不清东西了。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小姐…”
“求您…”
随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江月影也累了,她扶着圆凳起身,双手打理着头发。
“滚出去!”
她得留着点力气。
打金屋藏娇的贱人。
如意轻轻关上门,泪珠一点点砸在地上,她掩住口鼻,跑到很远的地方。
才敢出声哭泣。
“呜,娘,我好想你啊,当时,你为什么要把我卖掉?”
她愤恨地捶打着墙。
可是墙只是掉了几丝渣,疼得只有如意一个人。
嗖!
一个黑影蹿过。
江棠晚猛地一惊,她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
“是只虫儿…”
她加快了脚步。
这里竟然毫无防守,她按照阿金走的路线,试探敲了两下。
见没有动静。
江棠晚掀开木板,朝里面看去,里面很黑,一点儿光都没有。
“夫君?”
没有声音。
她心里打鼓,会不会已经转移了,不在里面?不行!灵儿给了她解药,说不定夫君还在里面,只是昏迷了。
江棠晚不会轻功。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绳子上,她先是拴住柱子,绳子底部拴住腰部,慢慢地往下降。
四周尽是黑暗。
极为安静。
她时不时拿出蜡烛,照照脚下,是否到底了。
江棠晚双脚落地,正准备环顾四周。
“呼!”
一个人靠近,将蜡烛吹灭。
“谁…”她的声音只说出去一半,就感觉到脖颈被人掐住了。
顾祈辞沉声道:“不许动。”
他能感觉出来,此次来的,是个女子,并不是阿金,也正因如此,他才敢贸然行动。
“夫君!”江棠晚转过身,一把抱住男人,“我来了。”
顾祈辞忙松开手。
他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蜡烛重新点亮,将四周照亮。
“棠晚,这里很危险。”
“那我们快点上去吧。”江棠晚松开腰间的绳子。
顾祈辞先爬上去。
随后,他将人连绳子一起拽上来。
“原来在后院。”
“夫君,你可有受伤。”借着月光,江棠晚才看清楚他的脸。
她眼睛溢满了泪水。
似乎下一秒就要落泪。
顾祈辞握着她的手,收起绳子,盖上木板。
他沉声道。
“先离开这里,一切,等回去后再说。”
西院,有一处狗洞。
可以爬出去。
顾祈辞回到东院后,先去了下房,他看着跟随他出生入死的人。
他拍了拍暗星的肩膀。
“好好休息,我们,不装了。”
这些年,一直忍让和退却,没想到,换来的并非兄友弟恭,家庭和谐。
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
忍无再忍,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