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安神情不自然地说:“这…让王爷见笑了,其实并不是抬错了,而是本该如此。”
鸿王挑眉:“本该如此?看来钰安与夫人早就互通心意了啊,哈哈哈。”
顾钰安干笑了几声。
几杯茶下肚,散去了秋意的寒冷。
鸿王转动着茶杯,开了几句玩笑,随之,脸色凝重道。
“本王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请王爷吩咐。”顾钰安头低下去,恭恭敬敬道。
大哥是太子眼前的红人,而他深得鸿王器重,他认为鸿王更有魄力和手段,太子资质平庸,最后的赢家一定是鸿王。
此次,鸿王应该是要重用他了。
鸿王示意手下去门口守着,他拿出巴掌大的地图。
盛京地形清楚描绘在纸上。
他手指向最西边的山上,沉声道:“灵赤县发现了一处铁矿,还未上报朝廷,我要你在将此地的铁矿,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到雁城。”
雁城是他的地盘。
只要运到雁城,他就能制造兵器,夺嫡之日,还怕什么?
顾钰安心中一惊,铁矿?私运铁矿,可是诛连九族之罪。
“王爷,万一暴露…”
“怕什么!”鸿王抬起头,眼睛里闪过戾气,“就算诛连九族,那也是先诛我的,再说了,太子平庸,出了事,我们可以嫁祸到他的身上。”
闻言。
顾钰安眸光一闪,“是。”
鸿王起身,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这几日,嘱咐一下你爹娘,不要生事了。”
他走到门口,嘴角勾起。
“你表哥,本王会找人把他放出来。”
“多谢鸿王!”顾钰安忙躬身。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茶楼。
正巧,江棠晚站在窗前透气,看到了两人。
鸿王?对,顾钰安与鸿王走得很近。
他们在密谋什么?
江月影心情烦躁地走过来,问:“你在看什么呢?”
鸿王早就消失不见了。
顾钰安也仅剩下一个遥远的背影。
江棠晚扶着栏杆,嘴角勾起,轻声道:“我好像看到妹夫去了舞楼。”
“舞楼?”江月影疑惑极了,她探出脖子朝前看去。
并没有夫君的身影,双手环胸,不满地看向她。
江棠晚看了一眼江母,为顾钰安推脱道。
“二妹不要担心,只是一些美人跳跳舞弹弹琴罢了,像二弟这样的雅士,不会去那些勾栏院。
再说了,妹夫也不是第一次去了。”
上次,她也碰见了。
如意指了指,这条街的巷尾,提醒道:“小姐,那就是舞楼。”
二楼,正有美人在抚琴。
江月影眼含冷意,她生气地坐在江母旁边,“母亲,你看他!才成婚多少日啊。”
“月儿,男人不要管的太严,但也不要让他太放纵。”江夫人看了一眼江棠晚。
她倒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儿了。
不,应该说养女,亲生女儿与她如出一辙,只有养女,才喂不熟。
江月影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问:“母亲,什么意思?”
江夫人擦了擦嘴角的残渣,她看向窗边笑道:“晚儿,你跟月儿去一趟吧?”
一瞬间。
江棠晚就会意了,她犹豫了几秒,福身道:“是。”
刚好,去打探一下消息。
江母身为长辈,不好参与小辈的事情,便直接回府了。
坐在马车里。
她眼睛变得淡漠,“芪婆子,丫鬟送去了吗?”
“刚教完,今天晚上就送去。”芪婆子见夫人心情不好,赶紧说道。
江夫人点头,闷声道:“我总觉得这枚棋子,快要离手了。”
“夫人,若是用的不称手,就扔掉。”芪婆子小声道。
江夫人冷笑一声,掀起窗帘子,看向女儿的背影。
“小孩子闹脾气而已。
放心,在婆家受了委屈,就会知道我对她的好了。”
这枚棋子,她精心培养了十几年。
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呢?她躺在靠背上,脸上重新浮现笑容。
她的儿子正在书院用功读书,究其一生,不就是让儿子仕途坦荡吗?
舞楼。
此地男子可进,女子也可进,但大部分还是男子,毕竟里面舞者多为女子,男子较少。
再者,女子谁愿意来这里抛头露面?
酸橘环顾四周,感叹道:“这是个好地方啊,怎么没听小姐们提起过?”
江棠晚勾唇道。
“谁敢提,怕不是会被爹娘打断腿。”
“哼。”江月影冷哼一声,面对美景乐曲,她心不在焉,左顾右盼,找着男人。
侍女走过来,恭敬道。
“二位小姐,可有预约?”
有大厅有雅间,大厅中间有舞台,只需一两银子就能看一天。
雅间贵。
但大多数人会选择,毕竟美人质量更高,舞美乐美。
江月影看到女子就一脸怒火,觉得肯定勾引过顾钰安。
她厉声道:“没有!”
侍女的脸色变了变,来这里的人,都是雅士。
还是初次碰到蛮横无礼的人。
“那您…”
“抱歉,我们没有预约,但是被人约来的。”江棠晚上前,抬手按住二妹的胳膊说。
江月影撇撇嘴。
真能装,不就是想看她的笑话吗?
她小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
侍女一听,点头,还不知两人身份,自然不敢甩脸子。
要是破坏了什么达官贵族的好事。
她怎么赔?“敢问,是谁约的两位?”
“顾钰安!”江月影几乎是带着火气说出的这三个字。
她抬头看着绚丽的楼层。
心情很差,她觉得那些狐媚子肯定在勾引夫君。
侍女:“……”
她好奇地看着两人,不像是闲情逸致邀约,倒像是来寻仇的。
江棠晚无视江月影的眼神,从她的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放在侍女的手中。
“劳烦带我们去。
顾公子说,这里有一位姑娘曲艺了得,我们算是来欣赏、学习的。”
侍女脸色缓了缓,默默地收起银子。
“你们跟我来吧。”
只是听曲,又不会怎么样,再说了,这里又不是春暖楼,还能捉奸不成?
江月影烦躁地说:“你没银子?”
“是你男人。”江棠晚语气淡淡地说。
侍女来到三楼,指着最里面的雅间,说:“二位,就是那间了。”
如意提醒道:“小姐,先从门缝里看。”
“对。”江月影点头,弯腰透过门缝看向里面。
迷迷糊糊,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