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晚目光落在门牌上,喃喃道:“清香。”
她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
之前,她不小心看到过顾钰安的书信,似乎有这人的落款。
原以为是物品,没想到是人,看来顾钰安不是只对江月影好,也不是因为她的出现才变心。
他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想到前世种种,她呼吸微重,不动声色地推开了门。
江月影吓了一跳,赶紧直起腰,质问道:“你干什么!?”
“没忍住。”江棠晚嘴角勾起,视线落在以粉为主的屋里。
女子正在顾钰安旁边,用衣袖轻抚着他,眼底带着柔情笑意。
听到声音,她愣了一下。
顾钰安正沉浸在香味四溢的温柔乡里。
他抬头,错愕喊道:“月儿?江棠晚!?”
两人的出现,一个比一个要震惊。
江月影冲过去,揪住清香的衣领,狠狠地甩到一边。
她二话不说左右开弓。
“狐狸精,勾引我男人!”
“啊!公子救我!”
清香喊了一声,顾钰安才回过神,先走过去关上门,瞪了一眼江棠晚。
江棠晚回以微笑,坐在旁边看戏。
她侧头问:“明媒正娶和红颜知己,如何选择?”
甜梨抬头说:“奴婢认为应该选明媒正娶。”
“这你就不懂了吧?”酸橘看热闹不嫌事大,“男人啊,只喜欢外面的野花。”
江棠晚嘴微微上扬,目光落在江月影沉着的脸上。
效果很好,“嗯,说的对。”
江月影疯了似的扑倒清香,用力打着,“贱人贱人贱人!”
“公子!”清香奋力抵抗。
她声音微扬叫醒正在走神的男人,她不是傻子,在刚才三人的对话里,明白过来。
眼前这位就是公子新娶的夫人。
顾钰安将两人拉开,他扶起清香,见原本漂亮的女子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
他怒火中烧,“月儿,你干什么!?”
“你…你竟然为了她凶我!”江月影鼻子一酸,抬起双手朝男人的胸膛打去,“她到底是谁!”
顾钰安将人揽进怀里,控制住。
他低头哄道:“月儿,你冷静点,别闹了!”
“我没闹…”江月影在男人的怀里挣扎,但她的怨气小了很多。
安哥哥抱着她,不就是在向着她吗?
清香摸着脸,她委屈地上前,福身道:“夫人,您误会我了。”
“呸!”江月影气喘吁吁,死死地抓住男人的衣领。
那一种恐慌的感觉,从心里慢慢升起。
清香继续解释,只是眼底的委屈更深了。
“我们卖艺不卖身,公子来找我,是为了给您准备…”
她不吐不快,却又为难地看向顾钰安。
顾钰安皱眉摇头。
清香立马就住嘴了,她低着头,满腹委屈,流下两行眼泪。
“公子想给你一个惊喜。”
“明明是惊吓吧?”如意满眼不相信。
一男一女共处一室,是为了给小姐准备惊喜,鬼才会信!
江月影又气又好奇,“安哥哥,你说!”
顾钰安叹了口气。
“马上就到你的生辰了,我想租一艘船,再让清香为你舞一曲,给你庆生。
没想到被你误会了,月儿,你别生气,都怪我。”
江月影看向清香。
清香拿出枕边的锦盒,打开说:“这是公子给的押金,事成之后,说还有三十两的报酬,今天公子来,是挑选曲目的。”
随后,她坐在琴前,弹了一曲。
“此乃相思曲…”
“安哥哥,对不起,你别生气,我以为…”江月影着急地解释。
她趴在男人的怀里,早就已经感动了。
江棠晚挑眉,真没意思,三言两语就被哄骗了。
清香惋惜道:“哎,真是羡慕夫人,有一个这么好的夫君,只是不知道夫人受了谁的挑拨,才如此生气啊?”
闻言。
江月影手一紧,眼睛红了一圈,赶紧将过错全部推开。
“姐姐,我知道我嫁给安哥哥,你生气。
但你也不要用如此歹毒的方法,离间我跟安哥哥之间的感情吧?”
顾钰安紧握江月影的手。
“月儿单纯,我就说怎得乱想,原来是你挑拨,江棠晚,你不会对我还心存幻想吧?我告诉你…”
啪!
江棠晚听不下去了,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眼睛里闪过轻蔑,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抱歉,没忍住。”
“你竟然敢打我……”
“我是你大嫂,你说错话,教训你,合情合理。”
见到夫君被打。
江月影气得跺脚,“江棠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棠晚甩了甩手,打的有点疼。
“二妹,或许真是我错了吧?毕竟妹夫坐怀不乱,心意坚定,自始至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丫鬟小厮在外候着,哎,两个人啊一定只是喝喝茶聊聊天!”
一席话,说的两人心慌。
清香手指拂过受伤的脸,她指着盒子说:“这里都有定金,夫人何苦污蔑我?”
“定金?”江棠晚眸子轻蔑,“怕不是睡金吧?”
她补充道:“谁规定,放在盒子里的银子,就是定金了?”
这俩人要是没有一腿。
世上就没有背叛了。
清香面红耳赤,想要辩解,却说不出什么:“你…你…”
“江棠晚,你非要闹个鸡犬不宁吗?”顾钰安扯开话题。
他不喜欢聪明的女人,特别是江棠晚。
现在看来,他的选择就没有出错,月儿比她好一万倍。
江棠晚轻笑一声,双手环胸,以一个长辈的姿态,教训道。
“顾钰安,母亲说了,你若是对二妹不好,她可就要把二妹带回去了。”
江月影很是诧异,她竟然帮着说话?
不过,她很享受这种被人保护和撑腰的感受,“安哥哥,你可一定要对我好啊。”
江棠晚轻掀眼皮,讥讽道。
“你一个庶孙,娶了我二妹,应该感恩戴德,这种场所,还是少来吧,看一眼别人,就对不起二妹对你的真心。”
仿佛,这一切,是对顾钰安的恩赐。
酸橘说:“小姐,姑爷在外面等您呢。”
“嗯。”江棠晚轻点头,她扫过三人,清冷如水,“就不打扰你们三人,准备生辰了。”
她抬手挥了挥,带着趾高气扬的微笑。
人走了好一会儿。
江月影反应过来,这话里有坑!果然,安哥哥的脸色很难看。
她小心翼翼地揪着男人的衣袖。
“安哥哥,您别生气…”
顾钰安双唇紧抿,怒目圆睁。
“我一个庶孙,哪敢生江家嫡女的气?”
他坐在圆凳上,闭眼生气,旁边的江月影忙来忙去,哀求着。
清香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