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蝶提起一口气，说：“那又怎么样！我肯定会嫁给季春的，你…你们就等着喝喜酒吧！”
“好啊，我等着，等着你死了，喝你的喜酒！”
酸橘拿着扫帚追出去数米远。
她气不过，把扫帚往回春医馆的门上扔去，正中季春的脸。
“呃…”
季春低头沉默了几秒，捡起扫帚，还了回去。
酸橘不好意思道：“谢谢…”
她猛地关上门，拍了拍胸口，“丢死人啦，季掌柜这么好，可是摊上了个方蝶。”
勤雪也不喜欢方蝶，她将扫帚晾在一旁，说。
“她天天给季掌柜惹事。”
闻言。
甜梨朝医馆望去，只能模糊地看到，方蝶跟在季春身后，喋喋不休。
她嘴角一勾。
“他活该。”
当然，她也活该。
季春与她都一样，什么都明白，却不勇敢，可人生在世，哪有这么多圆满。
她愿意一生缺憾。
换小姐一时圆满。
夜色沉沉，江棠晚才回府，听到下人窃窃私语，她来了，他们便散了。
金福小跑过来，跪在地上。
“小姐，奴婢做错了事情，请您责罚。”
“出什么事了？”江棠晚微微一愣，环顾了一下院子。
夫君不在。
三妹也没有动静，难不成出事了？
金福忙道：“今早，三小姐被二少夫人叫去，很久没回来，刚好姑爷回府有事，奴婢便告诉了姑爷，姑爷派人去接回了三小姐，见她浑身是伤，还叫了女医，现在在偏房歇息。”
江棠晚拢了拢身上的披风。
金福磕头，内心极为挣扎和愧疚。
“奴婢身为您的人，却…让姑爷为了救三小姐，让大家误会了。”
如此，江棠晚便听明白了，她朝屋里走去，坐在木椅上，活动了下肩膀。
她见金福还跪在地上，轻笑一声说。
“起来吧，于情于理，你做的都很好，我并不认为，夫君去救三妹，是什么错事，只有那些内心肮脏的人，才会多想。”
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事情传到陈蓉依的耳朵里，她应该会进行下一步动作了吧？
金福愣住。
江棠晚嗓音含笑。
“我又不是妒妇，好了，酸橘你去问问姑爷何时回来，我去看看三妹。”
来到偏房。
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训斥，很明显，不是三妹的声音。
江棠晚脸色一冷，踹开门，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坐在桌上，吃着糕点的慧香。
甜梨走上前，夺过糕点，狠狠地给了两巴掌。
“谁给你的胆子！”
“是小姐让我吃的。”慧香捂着脸，这是大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她不敢反抗。
只能抹着眼泪，哀怨地看向小姐。
江春云挣扎着起身，她虚弱道：“大姐姐。”
“快躺下。”江棠晚伸手，却不见被褥，她手一顿，先是命甜梨抱来被褥，后走到慧香面前。
慧香跪在地上，她害怕道：“少夫人，奴婢是为您出气的。”
江棠晚俯身，挑起她的下巴，挑眉问。
“哦？说来听听。”
慧香强忍着恐惧，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意，她指着床上的小姐，辱骂道。
“少夫人，她就是一个骗子，趁您不在，勾引大姑爷，还…还装可怜呢。”
江春云急忙道：“大姐姐！我没有！咳咳…”
慧香脸上闪过自信。
最忌讳的就是姐妹间争夺男人，少夫人身为女子，怎么可能忍得下？
她添油加醋道。
“三小姐还说什么，嫁给姑爷，把您赶出院子…”
啪！
江棠晚给了一巴掌。
慧香捂着脸，委屈道：“奴婢真是为了您…啊！”
又是一巴掌。
她的脸已经肿起来了。
江棠晚看了一眼春云，说：“我三妹妹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岂容你编排？”
好姑娘家，这四个字直戳江春云的心。
慧香嘴硬地抬头，“奴婢说的都是真的。”
江春云拼尽全力，将枕头扔到慧香的脸上，她捂着心口，激动地说。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沾染姐姐喜欢的东西！一丝一毫！”
甜梨忙端过去一杯茶。
她替三小姐顺着后背，安抚道：“我家小姐，相信您，您这是做什么，伤了身体，不是长他人威风吗？”
此时。
门外传来一道清澈的男声：“棠晚，可在里面？”
慧香告状道。
“少夫人，您看，是大姑爷回来了，他就是来维护三小姐的！您可要擦亮眼睛看好，奴婢才是说实话的人啊！”
江棠晚双眸微闪，打开门，招手道。
“夫君，来。”
“嗯？”顾祈辞上前，握住女子的手说，“手怎么这么冰？”
江棠晚嘴角一勾，推着他。
“我刚回来，还没暖和呢，就听到恶仆欺主了。”
“打发了便是。”顾祈辞给了暗星一个眼神。
暗星立马揪住慧香的脖子，丢出了府邸。
江春云担忧道：“大姐姐，这丫鬟是母亲的人，她会不会去告状？”
“就怕她不告。”江棠晚坐在床榻边，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她可能要来找你了，让你进行下一步了，你害怕吗？”
江春云摇头。
她眼睛里泛起满足的笑意，说：“我这辈子没这么开心过，有姨娘和大姐姐对我好，我死而无憾。”
江棠晚揉了揉她的头，“傻瓜，大姐姐不会让你死的。”
这出戏。
要演好，演得妙！
—
慧香凭借着记忆，从顾府走到了江府，她搓了搓身子，看了一眼在擦地的倩娘，上前挑衅道。
“你女儿就是个小贱人，勾引姐夫！”
倩娘紧紧攥着手里的破布，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擦地的力道。
等慧香被夫人传进去后。
她紧咬下唇，眼泪直流，不能哭，要相信云儿，她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书房，环顾四周，猫着腰便进去了。
江夫人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奴婢，问：“怎么？江春云打你了？”
“是…是大小姐。”慧香补充了一句，“大姑爷把奴婢赶出了府邸。”
江夫人并不关心她挨不挨打。
她抬起头，问：“这几日，姑爷对春云怎么样？”
慧香恨极了大小姐，竟然打她，要是没有大小姐，她就能在三小姐面前作威作福了。
所以，她恨不得三小姐取代大小姐。
她添油加醋地说。
“在奴婢看来，大姑爷对三小姐已经有意思了，只是碍于大小姐…”
“他们不过才相见三日，就有意思了，你怕不是在骗我吧？”江夫人冷冷地看过去。
眼睛里已经起了杀意。
顾祈辞要是贪图美色之辈，至于这么多年都不娶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