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棠晚与哑婆婆商议好。
她将猜测的说出来,若是不对就摇头,若是对就点头。
“你是苏家人,我也是苏家人,而我是尹歌意的女儿…”
哑婆婆疯狂地点头,她的眼底浮现欢喜之情,没想到小小姐都知道。
得到准确回答。
江棠晚眼眸一沉,她再问:“江前明和陈蓉依为得到我家财产,放火杀害苏家上下几百口人!”
哑婆婆点头又摇头。
江棠晚皱眉,这其中有隐情?
哑婆婆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咿咿呀呀,急得她站起来团团转。
“啊啊啊啊!”说出的话很粗犷,并不能听清楚。
江棠晚安抚道:“婆婆,我们不急。”
哑婆婆回头,看到小小姐的脸。
她脑海中浮现那晚那对恶毒夫妇做的事情,她走过去,手去扯小姐的衣裳。
然后走到门口,伸手指着,表情很吃惊。
“呼呼呼!”
她的手在空中不停地飞舞,还跳着,旋转了一圈。
江棠晚目光一直追随,很快,她就猜到了。
“江前明想要玷污我的母亲,被父亲发现,上前阻止,却被陈蓉依偷袭打死,他们就毁尸灭迹,烧掉院子!”
“啊啊啊!”哑婆婆哭着点头。
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江棠晚死死地抓住她,闭上眼睛,泪水滑落,她很难想象到母亲受到欺负又看到父亲死在面前。
该有多难受。
“我一定会报仇!”
“啊!”哑婆婆指着自己,她也要为小姐报仇!
门外。
菊儿担忧道:“要不,我还是进去看看吧?”
“没事,不用去。”酸橘阻止道。
此时,江棠晚和哑婆婆渐渐冷静了下来,她眸光闪烁地问。
“父亲对母亲好吗?”
“嗯!”哑婆婆闭着嘴,发出怪异的声音,她竖起大拇指,对在一起点了点。
下一秒。
她失落地低下了头。
江棠安慰道:“母亲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开心。”
哑婆婆指着脸上的伤痕,还有断了的一根手指比划着。
江棠晚托着腮,静静地看着。
她们时哭时笑,就像是多年没见的旧友,回忆着往事。
“我小时候,有这么调皮吗?”
“哑婆婆,你是说,我长得像母亲?”
“……”
再次离开西城时,江棠晚的心情很复杂,她望着天空。
来时阳光高照。
去时山雨欲来。
“酸橘,你与暗星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该添件喜事了。
酸橘正走神,听到小姐的话,脸一红,好一会儿,才结巴道。
“小…小姐,还…还没打算呢。”
江棠晚抿了口茶,轻笑道:“笨丫头,给暗星一个名分吧,别害羞了。”
酸橘撇撇嘴,她低头缠着手帕说。
“奴婢知道了,姑爷快好了,您还是想想,给奴婢和甜梨生个小主子吧。”
“你这丫头…”江棠晚捏了捏她的脸,“走,我们去看看甜梨。”
回春医馆前。
临近寒冬,人又多了起来,他们相信季春的医术,都来拿药。
江棠晚路过,就注意到方蝶在医馆里。
在季春周围端茶倒水。
“妾有意,郎无心。”
酸橘撇撇嘴说:“甜梨的好姻缘,都被她挡住了。”
江棠晚不置可否。
甜梨忙得不可开交,但她依旧如沐春风,不见疲惫和燥意。
“您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姑娘,你成婚了没?我想把我家侄子介绍给你。”一个妇人一边给银子,一边说。
她实在太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勤劳能干、温柔贤惠,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妻子。
甜梨笑道:“婶子,我只是一个丫鬟,婚嫁听主子的。”
“啊?丫鬟?”妇人听后,讪讪笑道,“害,我就是给你开个玩笑。”
甜梨并不在意,她确实只是一个丫鬟,没什么好隐瞒的。
忽的,余光看到了熟人。
“小姐,您快坐。”
柜台里面,是有座椅的。
江棠晚坐着,看着甜梨和勤雪,嘴角的笑意愈来愈大。
过了一会儿。
她起身,轻声道:“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会儿。”
“是。”甜梨在旁边打下手。
轰隆隆——
外面突然下起了雨,店铺里的人结完账,人就少起来了。
勤雪洗干净果木,端上来。
江棠晚捏起一颗紫提子,“你们也尝尝。”
适时,她才说起另一件事。
“明日,你们就不用来这里了,在府里帮我做点事。”
两人应下。
这件铺子,她会托婆婆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当掌柜,她身边只有酸橘,有些忙不过来。
季春擦了擦汗,看着没人的医馆,松了口气,看着方蝶递过来的毛巾,冷冷地撇过头。
这才发现。
对面关门了。
他快步走出去,站在门口,雨滴顺着屋檐落下,滴在长衫上。
“没有落锁…”他喃喃道。
里面有人,那为何关门呢?
方蝶双手环胸,讥讽道:“季春啊,你有本事天天偷看她,现在担心她出事,没有本事去看看?”
季春看过去,冷静地说。
“你说得对,我去看看。”
“你!”方蝶气得跺脚,这些日子,季春就跟哑巴了,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好不容易说了一句,竟是气人的话!
她握紧拳头,跟在后面。
雨水打湿两个人的衣裳,季春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说什么。
他拍门道:“有人吗?我是季春。”
甜梨正在打包,剩下的水果。
听到声音,她望过去,见几人都看向她,她释怀道。
“或许他有事呢。”
酸橘打开门,语气不好地问:“季掌柜,有什么事吗?哟,还带着跟屁虫呢?”
“不…我自己来的。”季春绕开酸橘,看向屋里,见甜梨没事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江棠晚来了,他抱拳作揖道,“少夫人。”
江棠晚轻轻点头,问:“季掌柜来买水果?”
“嗯…”季春点头,走到货架前,随意拿了几个东西,眼神却时不时看向甜梨,他犹豫地去结了账,便离开了。
期间,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方蝶骂道:“每天在对面晃来晃去,也知道是不是存心勾引人呢。”
江棠晚眸光闪过一丝冷冽。
她淡淡道:“是啊,方姑娘每天在季掌柜面前晃悠,不是端茶就是倒水,勾引成功了吗?”
“你!”方蝶咬牙,沉下了脸。
江棠晚莞尔一笑:“也对,要是成功了,就不会在这里乱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