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看着儿媳伸手比量,感叹道。
“我的乖乖,有这么多银子。”
“如果,她的银子是我们的就好了。”江月影眸光一闪,眼底划过一丝贪婪。
西院没权没势还没银子。
她身为孙媳,真是难受死了,路都走不顺畅。
二夫人嫌弃道:“大白天做什么梦。”
江月影双手环胸,傲气地扬起下巴,“就算是做梦,我也有机会实现。”
这下,可轮到二夫人沉不住气了。
她讨好道:“月影,你有什么法子?”
“我有一个闺中好友,她喜欢…”江月影凑在她的耳边。
随着她不停地说。
二夫人嘴角地笑意咧地越来越大,她拍手道:“好!月影,你真是我的好儿媳,我现在立刻去办这件事情!”
回府前。
他们要去找神医复查。
要褪衣物,江棠晚不好意思在,她找了一会儿,没有发现白灵儿。
她朝阍侍问。
“灵儿呢。”
“回少夫人,她去太子府了。”阍侍抱拳恭敬道。
江棠晚皱眉,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要去太子府?”
阍侍如实地回答道。
“前些日子,白姑娘不小心用辣椒水误伤了太子的眼睛,太子要求,她每日登门问诊。”
话毕。
他便站直身子,继续守门了。
保护神医,是他毕生的责任!
江棠晚望向太子府,转身,方走几步,就发现了端倪。
白老的医术不更好吗?
为何让灵儿一个小姑娘去,再者,太子被伤了眼睛,一点儿惩罚也没有?
是日久生情呢,还是一见钟情?
“太子经常来白府吗?”
“回少夫人。”阍侍一听,立马弯腰道,“伤了眼睛前,一天一次。”
江棠晚‘啧’了一声。
恰巧,白老走出来,他一脸喜色看向少夫人,一边拿药,一边说。
“顾公子的身子恢复的不错。
等回去后,可以适当的起身训练了。”
江棠晚忙跟上前,看了一眼拾掇好出来的夫君,激动问。
“白老,得训练多久?”
“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就能健步如飞了。”白神医将草药交给暗星。
“一包熬三顿,味苦,但治病。”
暗星抱拳:“多谢白神医!”
印象里,十岁的公子在那晚突然倒下,整个国公府乱作一团,从此,再也没有站起来了。
他眼眶红红的,却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
酸橘笑道:“看你没出息的样子。”她为了小姐开心。
姑爷好了,小姐就幸福了。
谁再说小姐以后要守活寡,她就敲谁!
白灵儿蹦蹦跳跳回到府里,头上戴着泛着光泽的发簪。
她惊喜道:“江姐姐!你怎么来了!”
“你这丫头,忙糊涂了,你昨天还替顾公子磨的草药,才一天,就忘记了?”白神医无奈地说道。
江棠晚凑近,绕着她转了两三圈,时不时点点头。
“果然。”
“江姐姐,果然什么?”白灵儿随着她转动,手扶着额头,差点就转晕了。
江棠晚轻笑一声:“有喜欢的人了,果然就不一样啊。”
闻言。
白灵儿脸一红,心里突突乱跳。
她低着头,走到爷爷的身后,挡住害羞的脸,“江姐姐,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女为悦己者容。
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江棠晚淡淡一笑:“白老,您就没觉得,自己的孙女这几天变好看了吗?”
白神医往旁边走了几步,与孙女拉开了点距离,双手背在身后,微眯眼睛,仔细打量。
几秒后。
他边点头边说:“确实漂亮了,还戴上发簪了。”
嗯?
白神医发现猫腻了。
白灵儿低头,心虚道:“爷爷,我戴个发簪还不行了?”
“你之前不是嫌发簪费事吗?”白神医无情地拆穿。
白灵儿紧张地搓着。
院门,传来脚步声,太子李瑾衍走进来,他的眼睛已经不红不肿了。
他解围道:“发簪,是我送给灵儿姑娘的。”
白神医看向太子,想到他天天来,心里有一个猜测。
难不成太子……
他拿下发簪,双手抱拳作揖。
“这发簪还请太子收回,您派人保护,已然是恩典,怎敢再要您的东西。”
“爷爷…”白灵儿心一沉。
但也只能低着头,乖乖地站在一旁。
李瑾衍解释道:“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府中没有妻妾,这些好东西放在库房,都要落灰了,灵儿姑娘治好了我的眼睛,只是薄礼而已。”
“她误伤了您,理应治您。”白神医的腰又弯了一下,将发簪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这下。
李瑾衍的脸色不好看。
江棠晚略显愧疚,她出声缓和道:“白姑娘尚未出阁,送发簪确实不合适,您身为太子,被有心之人看到,恐怕会生是非。”
她接过白老手里的发簪,朝太子方向递去。
李瑾衍接过发簪,声音低沉道。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发簪触碰手指,冰凉传入心里,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悄然落在白灵儿身上。
是啊,表嫂说的对。
他一行一动,都被监视着,送灵儿发簪,恐怕马上就会被母后知道了。
顾祈辞走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臂。
“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别怪棠晚。”
“我倒是多亏了表嫂,给我提了个醒。”李瑾衍摇头。
他不怪少夫人,还很感谢。
白老的态度,也会是父皇和母后的态度,更会是群臣的态度。
——
月光下。
爷孙俩坐在凉亭里,抬头看着天空。
白神医伸出手数着,摇头道:“在老家的山上,能看到不少的星星呢。”
“爷爷,太子…”白灵儿无心赏月看星,她紧张地搓着手问。
白神医看孙女主动提及。
他也不再藏着掖着,“灵儿,一眨眼,你也到了适婚年纪,男女之事,爷爷从来没有跟你谈及,如今,你是怎么想的?”
“爷爷,我讨厌男人。”
白灵儿低着头,内心惶恐不安,她依旧没法忘记灵赤县的阴影。
但,她好像并不讨厌爷爷。
白神医叹了口气,这得多亏了少夫人,“你讨厌男人,但你不讨厌太子,对吗?”
他也不着急,静静地等着答案。
感情并非一腔热血,是在平静下之后,仍觉心动。
良久,白灵儿鼻尖冒出热汗。
她紧张地点头:“是,孙女对太子是有好感。”
白神医果断道。
“灵儿,趁着火苗还很小,你赶紧断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