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想了想,“小姐,您要将这个消息跟恩人说吗?”
“当然。”清瑶毫不犹豫道,“他们可是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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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
江棠晚在客栈时,出了一身汗,她将夫君送去书房,便去旁边寝室沐浴了。
她褪去外衣,“酸橘,不用你伺候,我泡会儿,过会儿,你记得加热水就行。”
“是。”酸橘点头,“那奴婢先去择菜。”
她去屋对面的厨房,拿出一筐豆角跟甜梨有说有笑择菜,时不时看向寝室,防止有人进去。
江棠晚用布将窗户遮盖住,做好一切后。
她脱下外衣,低头手解着衣带,余光却看到,鞋边竟然有一双鞋子。
仔细一看,四周竟有泥土。
她眸光一沉,一时就想到,屋里有人,而且是在床下。
江棠晚一边假装脱鞋,一边朝门口靠近。
床底下的人,似乎有感觉。
她忙冲出来。
“来人!有刺客!”江棠晚顺手抄起桌上的砚台,朝床边砸去。
砸没砸到,她不知道。
她一心,只想跑出去。
啪!
毛笔落在洁白的纸上,晕染出黑墨。
“暗星!”顾祈辞看着跑进来的侍卫,他着急道,“去救少夫人!”
他急忙转动轮子,还未出门口,探头时,就看到夫人被劫持了。
暗星拔出剑,冷冷道:“放开少夫人!”
她躲在少夫人的身后,要是贸然行动,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少夫人。
江棠晚暗恼,她只顾着跑了,没想到,这飘雪还挺聪明,竟然把砚台捡起来,朝她的腿上砸去。
她摔在地上,来不及爬起,就被劫持了。
“飘雪,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没有人指使我!这一切都怪你,要不是你惩罚我,把我赶回江府,我就不会挨打,更不会受到羞辱,我不就是想成为顾公子的小妾,过得好一点儿,为什么你连这个都不能满足我!”
飘雪不断地怒吼,整个人的情绪都极为崩溃。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紧紧捏着江棠晚的肩膀,高高地举起匕首,眼睛闪烁着光芒看向江棠晚的脖颈。
一会儿,匕首就会刺进脖子里,鲜血会涌出来,她恨的人,就会死掉。
这几秒的时间里,飘雪的幻想达到了顶峰。
嗖!
“低头!”顾祈辞脸色苍白,他手放在木椅的暗格里,拿出飞箭。
他猛地朝前面射去。
飞箭速度极快。
江棠晚咬牙,用力蹲下,肩膀上的布料被撕去,不等她反应。
她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飘雪往后退了几步,双手在眼周围不停地颤抖。
鲜血流了一地。
护卫将人抓起来,便拖下去了。
顾祈辞紧紧握着扶手,青筋暴起,他来到女子面前,问。
“没事吧?”
“无碍。”江棠晚松了口气,她转身,扬起笑意,“没想到,你射箭如此厉害。”
他上下打量了几番。
看到夫人没受伤,才安心,他点头,脸上的神情缓了缓。
“君子六艺,我都会。”
江棠晚轻笑一声,听声音,还挺自豪。
酸橘跪在地上。
“小姐,都怪奴婢,要是奴婢能在身边伺候,您也就没事了。”
“不怪你。”江棠晚走过去,摸了摸她吓惨了的小脸说道。
她倒是不习惯被人伺候了。
更喜欢,独立会让人变得踏实。
很快,暗星匆匆走来,跪在地上,掌心向上,看了一眼匕首道。
“她不肯招。
这匕首,不是一个丫鬟所能得到的,属下猜测,是有人指使。”
江棠晚伸手,与夫君看着匕首上的花纹。
她思索几秒道。
“飘雪送回江府后,就没有出去过了,那天,听说,江月影回去了…”
“很大可能,便是她了。”顾祈辞赞同道。
他的眼中闪过狠厉,递刀者,也是共谋者,“报官吧?”
江棠晚摇头,小声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见夫君嘴角上扬,她挑眉,笑道:“那我去了?”
“暗星,你跟随。”顾祈辞点头,忙又补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在这院子里,也有危险,他目送夫人去了西院,自己则回到书房,拿起落在纸上的毛笔。
“无妨。”
“晚儿没事就好。”
他手扶上木椅上的暗格,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个秘密,这些年,并没有遇到危险。
想起刚才,飘雪的行为。
顾祈辞冷笑一声:“看来,得找白神医抹上些毒药了。”
西院。
如意正在厨房炖菜,她听到脚步声,看到大小姐来了,诧异几秒。
忙起身跑到旁边。
“大小姐,您怎么来了?”
“来找二小姐。”酸橘翻了个白眼,撞开挡着的如意,继续跟着小姐往前走。
隔着一堵门。
都能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
江棠晚嘴角勾起冷笑:“踹!”
“是。”酸橘提起衣摆,抬脚一踹,门砰的一下甩在两边,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
婆媳两人惊讶地看过来。
江月影指着,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相信:“你没…”
身边的二夫人赶紧撞了她一下,笑着问。
“侄媳妇,你怎么来了?”
“是…是啊,姐姐,你找我有事吗?”江月影脸色一变,紧张地起身走过去,问道。
她被姐姐盯得心里发虚,往后一退,手放在桌上,碰到杯子。
哐!
茶杯碎了一地,打湿她的鞋袜
江月影:“啊…”
二夫人心里急得难受,看着大房的人在这里耀武扬威,自己的儿媳却颤颤巍巍。
她咬着后槽牙笑道。
“侄媳妇也太没礼貌了吧?来自己妹妹的屋,也不能这么随便啊。”
她走到门口,指着门上留下的脚印,以及歪斜的门框,指责道:“你看看,这门都坏了!”
还是不说话。
江月影心虚不已。
二夫人皱起眉头,来了,也不说话,就站着,当门神啊?
真是的,烦死了!
良久。
江棠晚抬脚,往前走一步。
她看着两个同步地倒退了一下,冷笑一声,直勾勾盯着两人。
“方才,二婶和二妹在笑什么呢?”
“没…没笑什么啊。”江月影手藏在衣袖里,紧紧捏着。
这贱人,怎么这么吓人!
她心虚地解释道:“就…就是跟婆婆聊天,好笑而已。”
江棠晚匕首拍在桌上。
“是不是更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