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几日,便要出蜀地了,宓心今晚和羽零他们露宿在牧区,下人备了些牛肉干、羊奶,用来充饥。
羽零一边吃,一边看着被篝火照耀的宓心,有点出神,女人似乎比几日前更美了。
“我听闻,当今的圣上因为你貌丑,抛弃了你。”羽零试探的问道。
宓心点头,“是啊,我还害得宓氏全族被屠,你母妃有没有怪我?”
羽零没想到宓心回答的如此坦然,心生怜惜,这女人漂亮、勇敢,中原的男人都不喜欢这样的么?
他轻握宓心的手,声音温暖,“我唱首歌给你听。”
羽零的歌声悠扬动听,如草原上的微风。是羌族语,宓心听不懂,但下人们却忍不住起哄,阿骨朵拉宓心起来,把她推进羽零的怀里。
“这是我们族里,示爱的歌曲,我阿哥在追求你!”阿骨朵捂嘴偷笑,说罢便和大家一起围着宓心和羽零起舞,附和羽零的歌声。
“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羽零唱完歌后,深情的望着宓心,双手环在宓心的腰际。
宓心迎上羽零的目光,有着原始的炙热,**裸的表达着爱意。
羽零的皮肤偏深,五官立体,一双眼睛犹如夜鹰,锐利、有神。
“你好看,身材也好,我不介意。”宓心贴近羽零的脸,暧昧的说道。
羽零勾起嘴角,一把抱起宓心进了帐篷,两人拥吻在一起。
云雨之后,羽零勾起宓心的下巴,意犹未尽的献上一个吻,“我母妃说中原的女子都内敛含蓄,看来她是骗我的。”
宓心环住羽零的脖子,媚气横生,“我喜欢主动。”
一夜的折腾,第二天魁梧的汉子都有点疲累,但宓心神采奕奕。
“等我。”羽零亲吻宓心的额头,与她告别。
宓心却去咬羽零的唇,“我只贪欢,不会等任何人。”
这时晨光熹微,怀里的宓心美艳动人,暖如朝阳。羽零取下自己的信物,一块温润如玉的白石,用羌语祷告,戴给宓心,“愿五神保佑。”
宓心微微笑了,她喜欢看人虔诚的神情,一时高兴,把凤头双斧的一只递给羽零。
羽零看了半天,不敢接,“这…这是你的兵器。”
“如今对我来说,有点沉,一个就够用。”宓心莞尔一笑,她的确觉得这个武器有点丑,并不合她心意。
可是羽零感动的几乎落泪,认为宓心是个嘴硬心软的,紧紧抱住宓心,不忍分别。
“出发啦,我会照顾好嫂嫂的。”阿骨朵不耐烦,拉开两人,和宓心上了马。
宓心和阿骨朵连夜赶路,半月后回到京都。
“你、你是谁啊?”卢克看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女子,难以置信。
如今只有仔细看,才能发现眉眼间还是宓心月。魁梧的身材便得高挑结实,一张瓜子脸,五官精致,也不乏英气。
“我都尽量保持原貌了吖,差别很大么?”宓心嘀咕道。
事关重大,卢克害怕宓心月被人掉了包,暗中审问完同去的随从,才知宓心月在蜀地拜过一个丑娘娘,求了圣水,每日服用,容貌渐渐起了变化。
当然,这都是宓心做的戏,她就是怕引人怀疑。
“这是西夜王子给你的回信。”宓心完成了使命。
卢克看完回信,用火折子烧了,才打量宓心,“他要是看到你如今的容貌,一定会后悔的。”
宓心摆摆手,“任务完成了,我得好好休息两天,看你安好,我就放心了。”
卢克看美人神色倦懒,又知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难免动容,“你住在侧殿吧,只说是我买来的歌姬,如今你容貌大改,卢辛是抓不到你了。”
宓心道谢,又将阿骨朵的事和卢克打了招呼,随着下人去了新住处。
阿骨朵初到京都,对什么都好奇,常常拉着宓心在别宫里玩耍。
如今卢克就在眼前,也不怕线索男主死于非命,过了几天休闲日子。
“你带着个小姑子,后面的事准备怎么做?”繁星吐槽道。
宓心望着远处荡秋千的阿骨朵,“我在天地间要是有一个亲人,多好。”
繁星叹息,微用法力,将这满园的花都盛开了,哄宓心开心。
远处的卢克叹为观止,宓心眉目如画,身姿绰约,百花都为她盛开,博她一笑,卢克的心,也跟着荡漾起来。
晚上宓心和阿骨朵谈话,“朵儿,明天姐姐就要进宫去了,你暂时留在这里好不好?”
阿骨朵抱着宓心的腰,“嫂嫂,你进宫去做什么?”
宓心抚着阿骨朵的头发,“去做皇妃。”
阿骨朵一下子坐起身,“不行,你这样,我阿哥会难过的。”
宓心笑而不语,情爱自然会令人难过的。
翌日,卢辛果然摆驾别宫,来看卢克。
“兄长,何必多礼。”卢辛表现的与卢克十分亲近,扶卢克起来,握着他的手。
卢克示弱,大热的天,穿着棉袍,掩面咳嗽,“我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兄长要多多保重,我们卢氏的江山,还要你我共同守护啊。”卢辛深情的说道。
其实卢辛巴不得早早杀了他这个哥哥,只是发动政变,已失民心,虽然强加解释,但仍是名不正言不顺。
留着卢克,无非是给自己立牌坊,想让世人夸他是位仁君。
“今日陛下怎么有空过来,日理万机,还是应该注意休息。”卢克说道。
兄弟二人进了花园,边走边谈。
“你这里景色好,朕又实在挂念兄长,便来偷半日闲。”卢辛温文而雅,和卢克一样,有一副好皮囊。
兄友弟恭的温馨对话,被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打断。
顺着声音看去,是宓心在和几个侍女抓蝴蝶。
一时间芳香四溢,少女们独有的青春的气息迎面扑来,看不清女子们的容貌,但多彩的蝉纱薄裙,配着玲珑的身段,已经让人着迷。
“不知礼数,惊了圣驾,陛下恕罪。”卢克请罪。
卢辛看得高兴,目光不移,问道,“王兄真是艳福不浅,院里藏着这么多美人。”
卢克跪下,“天下的美人自然都是陛下的,克只是享了陛下的鸿福。”
卢辛满意,身边的大宦官明白他的意思,忙去叫美人们过来陪侍。
宓心梳着仙子髻,戴水红绢花,藕粉色琉璃纱外披,齐胸的长裙堪堪没住玉足。她面若桃花,眉眼带笑,朱唇皓齿,美的动人心魄。
卢辛可能是和宓心月那种级别的丑女呆过几年后,身心受挫,如今最爱美女。
看卢辛的眼色,大宦官让宓心上去陛**边。
美人体香馥郁,肤如凝脂,含羞带笑,轻唤一声“陛下”,卢辛赶忙去扶,抓住宓心柔若无骨的小手。
卢克眉头微紧,他知道宓心这是故意来投怀送抱的,她想跟他回宫。
卢辛被宓心迷得神魂颠倒,一下午都呆在别宫,与美女们寻欢作乐。
宓心很放得开,浪荡的行为让卢克不忍直视,一会儿用嘴给卢辛喂酒,一会儿缠着卢辛的身体跳舞。
“王兄,这美人…”卢辛试探道。
“买来的歌姬,不知礼数,让陛下见笑了。”卢克不提要送美人的话。
宓心却自己开了口,“小女无父无母,也身无长物,愿侍奉陛下,望陛下仁慈,收留心儿。”
卢辛哈哈大笑,把宓心搂入怀里,“王兄,美人之愿,莫怪我夺人所爱了。”
卢克还要说什么,宓心却冲他使眼色,只能作罢,让宓心跟卢辛回了宫。
宓心当晚便得到了卢辛的宠幸,封了美人。
第二天,她按照规制,去给贵妃娘娘请安,如今后位空缺,贵妃便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了。
“你就是大王昨日带回来的歌姬?”贵妃名唤曹珍,是卢辛册封的第二个女人。
她出生原本不高,父母早亡,是舅舅家嫌她是个赔钱货,早早塞给卢辛做通房婢女的。
宓心月当时觉得她身世可怜,这才让卢辛给了她侧妃的名份。
政变前卢辛几乎不与她接触,只围着宓心月转,可是登上帝位,政局稳定后,卢辛才露出本来面目,日日宠幸曹珍。
曹珍是个恩将仇报的,原本卢辛或许还能忍宓心月几年,但她用尽手段,从中挑拨,让宓心月早早入了大狱,又诛了宓氏全族。
宓心在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回娘娘,正是奴婢。”
曹珍端着架子,眼皮上下一抬,打量了一番,微微蹙眉。
“长得像妖精似的,不好。”贵妃娘娘话毕,身旁的两位女官便走过来,要打宓心的脸。
宓心虽然如今纤瘦,但却多是腱子肉,力量比寻常女子大得多,一把抓女官的手,女官疼得“哎呀呀”大叫起来。
“反了你了!给我打!”曹珍是个泼妇,身边女官得了令,都拥过来。
“我看你们谁敢?陛下昨日刚夸我盛世美颜,谁若伤了我的脸,就是违背陛下。”宓心气定神闲的讲道。
女官们面面相觑,都不敢上,毕竟真怪罪下来,主子必然推她们去顶包。
曹珍气不过,准备亲自动手。
宓心伸着脖子,一脸挑衅,竟还带着莫名的威仪,“来啊,我必百倍奉还!”
其他的妃嫔美人都阻拦,曹珍终是没有下去手,准备去给卢辛告状。
可是卢辛一下朝,就去了宓心的扶摇宫,见宓心正在偷偷哭泣。
“怎么了?美人?”卢辛被宓心这梨花带雨的面容,惹得心疼,连忙抱着宓心追问。
“陛下,今日贵妃娘娘说奴婢长得像妖精,便让女官打我,你看~”宓心的脸还微微红肿,这是她回来自己扇的,为求逼真。
卢辛大怒,“传旨,贵妃曹氏,掌管中宫,心不能容,罚半年份例,让她来给心美人赔礼。”
宓心含着泪水,谢卢辛为她做主。
“让美人受委屈了,不哭了好不好,哭得朕的心都碎了。”卢辛万般怜爱的把宓心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