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后,日日都是宓心侍寝,后宫风向大变,多的是来讨好宓心的人。
“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狐媚子办法,竟把陛下迷得七荤八素的。”曹珍的小喽啰,云妃嘀咕道。
曹珍看着手里的侍寝薄子,气得牙痒,她召见了自己的哥哥,封了没多久的曹国舅。
“这是后宫之事,我拿去朝堂上说,恐怕要触怒龙颜。”曹国舅也犯难。
“怎么的,靠我发家时你们各个殷勤,现在我有了难,就准备袖手旁观了?告诉你们,我出了事,你们谁也别想好。”曹珍大怒,指着鼻子骂曹国舅。
曹国舅无奈,联合几位重臣,一起弹劾宓心,劝大王远离妖魅。
卢辛在朝堂上大发雷霆,事情还没议完,便摆架回了扶摇宫。
“陛下,是心儿给您添忧虑了。”宓心娇柔可爱,一边帮卢辛按头,一边替他宽心。
“不然您把心儿贬为女官,心儿只要能在陛**边伺候便可,别无他求。”宓心以退为进。
卢辛听到美人这么痴心待他,更是恼火曹珍和那些官员。
“朕为什么要九死一生的当这个皇帝?难道就是给他们摆布的?他们要朕伤害你,朕偏不,传旨,封心美人为心妃。”卢辛怒言。
他从皇子时就日日如履薄冰,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如今当了皇帝,还要让他演下去,那他成功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宓心也笑,“陛下,您是真龙天子,自然不该由这些凡人操控。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心儿会永远陪着您的。”
卢辛觉得只有眼前的宓心才真的懂自己,痴心迷恋着自己。
第二日早朝,卢辛带着宓心,其他重臣见皇帝今日气势汹汹,都不敢再提,曹国舅想到自己妹子的威胁,硬着头皮站出来,还没开口,卢辛先说了话,“心儿,这曹国舅屡次三番与你过不去,你说如何是好?”
宓心被卢辛拉了一把,坐在龙椅上,她娇声媚气的答话,“陛下,奴家卑微,是陛下恩宠,才堪堪配为人。曹国舅怎是与奴家过不去,分明是和您过不去。”
曹国舅一听宓心所言,仓皇跪下,“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宓心还不作罢,“臣妾听闻,曹国舅府上莺莺燕燕也有千人,他还独宠一个来自西域的胡姬,不知缘由啊。”
“臣该死!臣该死!”曹国舅知道自己是捅了马蜂窝了,也不辩白,只顾着求饶。
“臣妾还听闻,曹氏如今欺男霸女,横行于世,压着不少官司呢,是不是啊,刑部李大人?”宓心是有备而来,她并不是信口开河。
李大人一听自己被点名,也连忙跪下,直呼自己并不知情。
“吃着俸禄,胡作非为,还想结党营私,控制陛下!你们好大的胆子!”宓心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可一时的威压让人喘不上气来。
卢辛当日依靠这些人上位,自己的皇位来的不光彩,所以他总觉得这些朝臣瞧不起他,或者好像拿捏着他的把柄。
想处置他们,却苦于没有借口,今天的宓心倒是给自己开了个好头。
“收押曹致远,封了曹府,给朕彻查!李尚玩忽职守,一并关押!”卢辛佯装大怒,实际上喜不自胜。
宓心不知做了多少世的妖妃,各种花样手段,简直是信手拈来,游刃有余。
短短半年,京都已经变了天。在后宫,宓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日日勾着卢辛的魂,寻欢作乐,霍乱朝纲。
在前朝,曹氏一族因张扬跋扈,鱼肉百姓,被全族诛杀,曹珍也落了大狱。
这阴暗潮湿的天牢,宓心是第二次踏入,看见曹珍如自己初见宓心月一样,肮脏又丑陋。
“你这个妖精,别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好下场!”曹珍用尽力气,诅咒着新晋的心贵妃。
宓心掩着鼻子,故意妖里妖气的说道,“珍儿,你当真不认识姐姐了?”
曹珍被这熟悉的称呼吓了一跳,细细盯着宓心的眉眼,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珍儿,你怎么恩将仇报?要不是姐姐替你争取,以你的身世,哪来这么大的荣华与富贵?”宓心的声音幽幽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谁?!”曹珍害怕了,一副见鬼的表情。
“我没死,也无需你死,毕竟我很讲究公平的。你愿意把自己对我做的事情都交代了么?这样,我放你一条生路。”宓心不觉得报仇就一定要对方死,反而生不如死,才更有意思。
“我凭什么信你?”曹珍瑟缩着身子,想后退,却动不了。
宓心冷笑,“不信我,你也得死。信了我,或许还能苟活。”
曹珍知道宓心说的是实话,便决心赌一下,她将自己如何挑拨帝后关系,以及如何与曹国舅联合,陷害宓氏谋反的事情,统统写了下来,署名画押。
宓心检查一下,很满意,收起来,便要离开。
“你耍我?!”曹珍喊道。
宓心回头瞥她一眼,觉得曹珍和宓心月根本没法比,同样的处境,宓心月无颜独活,曹珍却愿出卖名誉,求得苟活的机会。
“晚上自有人救你,我才不会费这种功夫。”宓心一脸不屑。
宓心要将曹珍的认罪书送去卢克那里,让他找人复制,四处纷发。她要全天下都知道宓氏是如何遭人陷害,而卢辛这个狗皇帝,又是如何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的。
宓心只要出了宫,身边便会有卢克的暗卫,一来二去,宓心都熟了,一般负责传话的叫“白鸥”。
“白鸥,就跟太子说,让他先替我把这件事办了,他的事我等时机成熟,自然会办。”宓心也不看黑衣人的脸,只是递上东西。
黑衣人忽然去抱宓心,宓心身体有很强的应激性,低身钻了出去,给了男人致命的一拳。
“是我,你的太子哥哥。”黑衣人痛苦万分,扯下蒙面。
宓心看见吃他拳头的正是卢克,才把第二拳收了力道。
“你疯了?想坏事?”宓心不悦,见面风险太大。
卢克捂着肚子,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近半年没见你,我…”
宓心忽然想到卢克还是她的线索男主,放缓语气,“急什么?江山美人自然都是你的。”
宓心的话激起卢克内心的涟漪,好像得到了美人的许诺,有点心潮澎湃。
“我听他对你十分宠爱,怕你…”卢克又想到那些说宓心和卢辛日日**的消息,有点低落。
宓心上前勾起卢克的下额,妖魅一笑,“你吃醋了?”
卢克脸色微沉。
宓心故意调侃他,“太子哥哥,是你当初拼死也不要我的。”
卢克失语,无法辩白。自己前不久还又拒绝了宓心月一次,如今又厚颜无耻的对人家恋恋难舍,实在说不过去。
“朵儿还好么?”宓心看卢克一脸难色,换了一个话题。
卢克从善如流,讲阿骨朵生活的很好,勤学苦练,个子也长高了。
宓心听了很安心,跟卢克道谢,急急赶回宫里。
如今到了年关,设有宫宴,周围的诸侯,王公大臣,都来参加。
宓心着凤彩祎衣,龙凤珠冠,俨然是皇后的规制。但她也不一本正经的坐好,而是倚在卢辛身边,妖媚极了。
诸侯一一参拜、纳贡,卢辛宠着宓心,一切奖罚,都由宓心说了算。
“西夜国王子,羽零来朝。”一声通传,羽零走上殿来,他行诸侯礼。
礼单唱毕,羽零站起身来,盯着宓心看,目光灼灼。
“爱妃可喜欢?”卢辛问宓心,对西夜国的贡岁是否满意。
宓心走下殿,假意去看。
羽零冷着脸,攥着拳头。
“臣妾很喜欢。”宓心声音娇柔,有意无意的瞥了羽零一眼。
宓心比那时更美了,勾人心弦,可是她却与在蜀地时,那个用凤头斧斩杀马匪的宓心月不同了。
羽零望向宓心的颈间,白石还在。
礼仪程序都走完,宫廷乐起,歌舞升平。宓心亲自献舞,赤足裸背,跳得极为妖娆妩媚。好多大臣诸侯看得面红耳赤,低下头来。
只有卢克和羽零沉着脸,怒火攻心。
宓心献完舞,卢辛龙颜大悦,佞臣们争相夸赞皇帝的新宠妃。
“娘娘真是仙人之资,美神在世啊!”带头的是王厚德,王氏作为百年士族,在陷害宓氏一案上,也没少出力。
“说得好像王大人见过似的。”宓心冷笑,她忽然起了坏心思,摇着卢辛的胳膊撒娇,“陛下,月儿想看摔跤,不如让王大人表演?”
王厚德五十多岁,位高权重,是个文臣,当众摔跤,有辱斯文。
但卢辛尝到了任意妄为的快乐,甚至和宓心有点志同道合,命令王厚德选一个人与摔跤。
“输了的人要演猪,学得像可免一死,若是不像,就把他挂在钟楼里敲钟!”宓心接着给卢辛建议。
卢辛听闻觉得有趣,让王厚德快快开始。王厚德手心冒汗,这马屁拍得,老命难保了啊!
与他交好的大臣纷纷为他求饶,可宓心毫不留情,“既然孙大人心疼,不如就由你来和王大人摔跤吧。”
这场闹剧,越玩越过火,最后大殿里竟有十几头人猪,各个都**着身体,在地上打滚,吃猪食。
“哈哈哈,好玩,好玩。”宓心在卢辛的怀里乐不可支,拍手叫好。
卢克隐忍,只是饮酒,一语不发。
羽零心如刀割,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宓心,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