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的身边有了阿容,他这条命,就不可以再随意舍弃了。他会好好的活下去,他要和阿容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无论如何,我们终将是会在一起的。”
姜容微微一笑,若说从前更多的是责任,那现在更多的便是情意。
所有的事情,都在慢慢的好起来,云舟又和大皇子这般的交好,只要大皇子能够顺利夺嫡,那他们也就不必再这般如履薄冰了。
西齐有三皇兄在,定会一改之前的风气,无论楚皇后对云舟的态度如何,西齐对于他们,总归是后盾。
这一切,都是在慢慢的变好,在漫长的黑夜,也终究会迎来光明。无论那夜,是有多么的黑,多么的漫长,那一缕阳光终究会刺破黑夜。
而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待那一缕阳光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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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感觉好些了吗,难不难受?”
萧紫韵一睁开眼,花月便喜极而泣,毕竟那天推开门进去看到的画面,真的是吓死自已了,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小姐会做这样的傻事!
萧紫韵微微摇了摇头,觉得嗓子干疼干疼的,说不出话来,再踢掉椅子的那一刻,她还真的以为自己会被勒死了。
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恐惧无助。
花月赶紧倒了一杯茶,扶起萧紫韵,慢慢地给她喂下去。
萧紫韵费力的咽下茶水,虽然嗓子疼痛难忍,但又口渴难耐,这茶也是不得不喝下去。
一杯清茶下肚,才觉得稍稍解了口,又环顾了下屋内,发现屋里就只有她们二人,再也没有旁人。
原来自己现在,是这般的不被重视了吗,哪怕她绝望之下上吊自尽,都没一人前来问候一下。
“小姐,在你昏迷的这两天里,没有人来看过,就连老爷也未曾来看过一次。”
花月心疼地哭了,她们小姐这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是贵为丞相府的嫡小姐,现在却沦落到这个地步。
本来上次进宫就已经被容妃娘娘羞辱过了,现在又被传得满城风雨,名声被毁得一塌糊涂,小姐就怎么会是这般的命苦呢?
“我早就猜到会是这个样子…”
萧紫韵依偎在花月的怀里,呆滞的目光忽然落到了房梁上,那是自已上吊自尽的位置,那一天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就敢这般豁出去了。
倘若花月来迟了一会儿,她的这条命,也许真的就没了。
听着萧紫韵那沙哑的声音,花月更是心疼不已,那泪珠是一滴,接着一滴的流了下来,又担心若是哭出声来,会让萧紫韵听见,只能极力的忍住哭声。
“这两日外头可发生了何事?”
越是艰难痛苦的时候,就越不能轻易的倒下,既然自已都做到如此地步了,那就一定要成功才行!
“小姐,大皇子向陛下进言,说要取您为正妃,以此来平息这场风波。”
犹豫了好一会儿,花月才说了出来,虽然大皇子对小姐,的确是有过救命之恩。可小姐一向心高气傲,而大皇子在宫里就是默默无闻的存在,也不知小姐是否会愿意。
“父亲可知道了吗?”
冷冷的看着那跟房梁,又猛然收回目光,既然已经感受过临近死亡的恐惧,那她就算再活了一回吧。
原本本有些分散的心思,立刻变集中了起来,仔细地分析事情的利弊。这些时萧若怜在她面前,真的是太过得意了,就凭心里面憋着这一股气,也得振作起来。
花月默默地摇摇头,不忍再说出任何伤人心的话,毕竟,如今小姐在萧家的地位,已经比不过二小姐了。
人人都只关心着二小姐如何,又哪里会顾及得到小姐呢。
萧紫她也只是冷冷的讽刺一笑,这个结果,她早就是猜到了的,只是心里面,还有最后一丝的幻想。
原来在父亲心里,只有萧若怜才是她的女儿,其他的人只是个多余的。
“罢了,这事情要如何发展,早已经就不是我能决定的。”
此事闹得这般的大,陛下必然是会怪罪容她的,可这好戏还在后头呢,真当自已这场戏是白演的吗?
萧紫韵又重新躺回床上,花月给她盖好被子,只是眼里的泪水像是流不完的一样,一滴接着一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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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关于丞相府嫡小姐的流言,好像是传不完一般,一阵接着一阵的,不知是有些人在推波助澜,还是百姓们八卦的心思实在太重。
这不,又发生了件大事。
前几日大皇子顾昭临向陛下进言,说要求丞相府嫡小姐,本来人人都以为,这是心地宽和仁善的大皇子的赎罪之举。毕竟平日里大皇子对人温和,心存仁善,这是人人都知晓的事。
更何况此事陛下本是交给他处理的,现在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娶了萧小姐,也算是个赎罪的方法。
可陛下还没表明态度呢,不知从何处又传来一股流言,说这是大皇子和萧家小姐做的一场戏,就是要以此苦肉计,让陛下厌恶了容妃母子。
一时间,这真真假假谁,也说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
直到某一日,一道奏折被送到了陛下的桌前,里面参奏的赫然就是大皇子顾昭临与萧家小姐的阴谋。
说二人是如何早就密谋好的,说那肖家小姐又是如何的会装模做样,会如何的演戏,博取众人的同情。
而这场阴谋,从容妃召集官家小姐入储秀宫那日便开始了,写得有理有据,井井有条,仿佛就如亲眼所见一般。不得不让人信服。
只是这道奏折折又是谁放的,平日里能为陛下处理政务的,也就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二人,其余的人可没这本事。
顾桓看着桌子上的那道奏折,陷入了沉思。
一时间人心惶惶,互相都在猜疑,尤其是容妃,她虽然是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但绝对不是将众人怀疑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
“跪下!”
“臣女知错了,还请娘娘责罚!”
萧若怜赶紧跪在地上请罪,毕竟这容妃发起脾气来也着实是吓人,仿佛前些时日对她的百般喜爱,全都是假的。
“真是个蠢货!倘若不是你逼的萧紫韵自尽,事情又何必闹成这番模样!”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萧若怜,容妃是觉得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果然都是萧家的女儿,一个赛一个的愚蠢!
原本自已的本意,只是想让萧若怜去膈应一下萧紫韵,以发泄她心里的怨气,想让那萧紫韵多吃些苦头。
当时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已,都会认为她会对萧紫韵下手,她又哪里会愚蠢到,真的去对萧紫韵做些什么,难道是疯了不成!就算是要对萧紫韵动手,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
所以才想了这么个方法,萧若怜是庶女,那么她就偏要抬举这个庶女,就是想让萧紫韵心里不痛快。
可没想到,就凭一个小小的萧紫韵,就把事情闹到这么无法挽回的地步!
如今陛下定是已经起了疑心,这疑心一旦开启了,便会再难消除!
也都怪自己这段时间,实在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真的以为陛下不会再改变心意,却忘了帝王的心思,最是难猜。
“娘娘恕罪,臣女也不知晓…”
话还未说完,便感觉一个重物扔向了自己,打得肩膀生疼生疼的,但萧若怜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更加恭敬地跪好。
“愚蠢的东西!给了你一点好脸色呢,你就敢这般猖狂,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庶女!”
容妃实在是气急了,再也不愿看萧若怜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拿起手中的茶杯,便狠狠地扔向了她。
反正只是一个庶女罢了,又不是萧紫韵那样的嫡女,她还不是想打就打。
她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只会认为这萧家的女儿,一个个的就是下贱,一个个的都是那么的会惹是生非!
萧若怜听到这句上不了台面的庶女,则是咬紧了牙,永远都是这一句,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拿着庶女的身份来说事,难道自已这一辈子都要受困于庶女二字吗!
可此刻她只能隐忍着,毕竟自己未来的荣耀可都是在二皇子身上,在容妃娘娘身上。倘若容妃娘娘一个不高兴…那她可真的不敢想象以后的路,又该要如何走。
毕竟自已又不是萧紫韵那样的嫡女,单凭一个嫡女的身份,总归是不会过得太差。可若是庶女,那便真的只能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牢牢的抓住容妃这颗大树,要成为二皇子侧妃。毕竟陛下只是一时的猜疑,陛下喜爱的二皇子这么多年,还能说变就变吗?
陛下也只是一时受着蒙蔽罢了,一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更何况大皇子又有什么资本,来和二皇子相比,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二皇子会赢。
那自已这个卑微的庶女,自然是要选择成为赢家的二皇子,更何况父亲当初,挑选的人便是二皇子。想必父亲的眼光,也是不会看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