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里,栖兰院内。
顾青婉一脸阴沉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另一边空荡荡的位置,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候在房内的下人立刻吓了一跳,赶紧跪了下来。
现在顾青婉额头上的伤已经大好了,所以房间内,也增加了一些下人进来服侍。
“姜容去哪了?”
顾青婉冷冷地盯着地面,也没有看那些跪下来的人一眼,毕竟都是一些低贱的奴婢罢了,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回…回公主,夫人和将军在书房里…”
丝罗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回答。
本以为能够进来服侍,是件天大的好事,可以见到尊贵的公主,可没想到却是更加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了,这公主的脾气也太坏了!
此时她是万分的后悔,为何要来进房内来服侍,倒不如安安稳稳的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听候命令。
“又去了?”
一听到姜容和楚云舟在一块儿过,顾青婉里顿时就不痛快了,原来姜容让她一个人呆在房里,是为了要去和楚云舟在一块儿,简直是过分至极!
“算了,你们都下去吧,荷露霜叶留下。”
到底还是自己身边的人用的顺手,这将军府里的下人,做事粗手粗脚的,反正她自己是看不惯的。还是荷露霜叶服侍得的更加舒服一些,看起来也更是顺眼。
“是。”
下人们赶紧退了出去,毕竟她们可不敢服侍,这位暴脾气的公主。自从有了五公主做对比,她们才知道这夫人的脾气,是有多么的好了。
“公主莫要轻易动怒,夫人和将军毕竟是夫妻啊,平日里去见一见,这又何妨。”
霜叶大着胆子说些好听的话,毕竟公主若是动怒了,只得先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抚,其余的事,也只能事后才想办法。
而荷露就和芷心一般的天真无邪,呆头呆脑的,也不会像霜叶那样说出好听的话,只会默默的上前为顾青婉倒上一杯茶。
“奴婢记得公主最爱喝的茶,是青梅茶,这将军府的茶,自是比不上宫里头的。等过几日公主回了宫,奴婢必定将青梅茶递到公主手上。”
荷露毕竟是个实在人,虽然不会像霜叶那般想出多少计策,但只会默默地在身旁服侍。顾青婉留着荷在身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你倒是个有心的。”
顾青婉勾起唇角,微微笑了笑。
对待忠心侍主的奴才,她是丝毫不介意给个好脸色的,但仅仅,也只是给一个好脸色罢了。
毕竟出身黄室的公主,又如何能和一个奴婢交心呢?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和姜容那般,首先姜容和她一样,都是皇室的公主,都是高贵的金枝玉叶。就凭这一点,她就能把姜容放在平等的位置相待。
也罢也罢,既然身边没有了可以交谈的人,那索性她便自己独处就行了,还得好好想想,过几日回宫之后,要如何面对父皇。
毕竟上次的事,也的确是自已说的话太过分了,父皇是那般的把母妃放在心里,容不得任何人出言羞辱,哪怕是自已。
所以父皇一一气之下伤了自己,也算是情有可原,终究是父女情深,又哪能会有隔夜的仇呢?
…
…
…
姜容和楚云舟正在书房里谈论事情,而侯在门外的,自然就是墨寒和芷心了。
自从姜容知晓他们两个的事情之后,每次过来的时候,总是只带芷心这一个丫头,以防旁的人过来打搅他们的好事。
门外墨寒和芷心,正含情脉脉地相互对视,而书房里面的姜容和楚云舟,也是一脸的欢喜。
“云舟,西齐已经传来信件,三皇兄已经被立为太子了,日后处理政事,再也不用顾及任何人。”
姜容可谓是一脸的欢喜,哪怕对西齐的印象再陌生,但西齐终究也是她的母国。
如今西齐能够越来越好,一摆之前孱弱的现象,这自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而三皇兄又是个极其宽厚贤德的人,只要没了楚皇后的插手,西齐在三皇兄的统领下,一定是会越来越好的。
更何况谁都知晓父皇已经病重,而现在三皇兄又已经被立为太子,所以云舟在南魏的位置,也就越发的微妙起来了。
楚皇后三皇兄和云舟都是当年楚家的血脉,现在的西齐,已经把握在了三皇兄的手里,谁也不知道三皇兄会不会顾及楚家人。
“如此便好,只要姑姑不有心插手,西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看着姜容一脸欢喜的模样,楚云舟也是跟着裂开嘴笑了,毕竟只要阿容欢喜,那他也就会跟着欢喜。
“西齐的确是会越来越好,可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萧小姐的事。”
谈到萧紫韵,姜容脸上的欢喜便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
毕竟此事闹到这个地步,确是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可若是此事没有成功,毁的,可是萧紫韵的这一生。
也不知如今萧紫的心里,是否会有一丝的后悔,倘若当初没有踏上这一条路,只凭她丞相府嫡女的身份,便可以被选为二皇子的正妃,又何必遭受这么多的罪。
可现在既然这条路已经踏上了,那也就是退不出了,要么是被淹死在这些流言蜚语里,要么便釜底抽薪,再爬起来。
萧紫韵的确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她知道怎样将事情闹得更大,倘若丞相家的嫡小姐任凭世人如何诽谤,都没有任何行动的话,岂不是默认了这些罪名?
而萧紫韵来了一场上吊的戏码,将事情的严重度更上升的一个程度,毕竟流言蜚语归流言蜚语,谁也怕闹出人命来啊。
“此事已经闹大,陛下便不可像上次那样,再次轻易揭过了。”
楚云舟面色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毕竟旁的女子的事,又与他何干?唯一担心的,便是和昭临有些联系罢了。
也不知这一次能否成功,能否彻底将容妃母子,从陛下的心里抹去。
倘若此事失败了,倒也无妨,无论如何,有顾青婉在。陛下对顾青婉的宠爱程度,那可谓是人神共愤,也许顾青婉的一句话,抵得过他们做的十件事。
“此事最重要的,是破坏容妃母子在陛下心里的形象,让陛下知道,容妃已经嚣张到了何种程度,更是要让陛下知道,也许日后的顾青婉,就是第二个萧紫韵。”
顾青婉的性子如何,想必陛下心里,是最最清楚不过的了,可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担心着急。
正是因为担心着急了,许多从前没有看清的事,也就慢慢的看清了。也就知道容妃的性子如何,也就知道顾昭安,是如何的听从容她的话。
想必这个容妃,也只不过是一个愚蠢的人罢了,越接近权力时,便越应该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可人性如此,在马上就要触碰到权利时,便会将本性彻底暴露出来,自以为天底下就数她最尊贵了,说话做事就愈发的猖狂。
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陛下看清楚了容妃母子的真面目,毕竟平日里,谁都会伪装,谁都能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来。
可只有在关键时刻,才能看得出,一个人的本性到底如何。
想必萧紫韵是如何被容妃羞辱的,陛下也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此事最重要的,是破坏容妃母子在陛下心里的形象,让陛下知道,容妃已经嚣张到了何种程度,更是要让陛下知道,也许日后的顾青婉,就是第二个萧紫韵。”
顾青婉的性子如何,想必陛下心里,是最最清楚不过的了,可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会担心着急。
正是因为担心着急了,许多从前没有看清的事,也就慢慢的看清了。也就知道容妃的性子如何,也就知道顾昭安,是如何的听从容她的话。
想必这个容妃,也只不过是一个愚蠢的人罢了,越接近权力时,便越应该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可人性如此,在马上就要触碰到权利时,便会将本性彻底暴露出来,自以为天底下就数她最尊贵了,说话做事就愈发的猖狂。
正是因为如此,才让陛下看清楚了容妃母子的真面目,毕竟平日里,谁都会伪装。在关键时刻,才能看得出,一个人的本性到底如何。
想必萧紫韵是如何被容妃羞辱的,陛下也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倘若是陛下自己不在了,恐怕日后的顾青婉也会被容妃如此折辱,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又怎么忍心,会看到自己的女儿落到如此下场。
“人终究是不能太过得意了,否则露出来的破绽也就越多。”
这句话像是在说容妃母子,又像是在说他自己,楚云舟自问这近二十年的人生,仿佛从来没有一刻是真正的舒心过,唯有阿容来了之后才稍稍好一些。
永远都是在想着要如何保全自己,永远都需要伏低做小,永远都需要去隐忍。
从前自己孑然一身,唯一的亲人人又远在西齐,也许这辈子,都没有见面的机会。这条命丢了,也就多了吧,这么辛苦的活下去,着实也是没有多少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