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绫姑娘?”
萧紫韵倒是有了些兴致,这些时日在府内因为父亲的话烦心不已,对外界的事并未有太多的关注,只是大致听闻了姜容公主的事,许多事情也并不知晓。
“听闻那月绫姑娘是楚将军从战场上救回来的,楚将军见月绫姑娘孤苦无依,便将她带回了将军府。许是那月绫姑娘聪明伶俐,将军便让她管着这将军府…
再后来便是陛下旨赐婚,让楚将军迎娶姜容公主,奴婢还听说那姜容公主入将军府时,楚将军甚至都没有亲自迎接,反而是让月绫姑娘去迎姜容公主入府。
也或许是楚将军和月绫姑娘早就有情,所以才对姜容公主视而不见这般冷淡。”
花月自以为看透了一切,便更加同情那位公主了,明明是公主之尊,却要受着这么多的委屈。
萧紫韵却听得脸色越发的凝重,她好似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既然那位月绫姑娘是大半年前,就被楚将军带入府的,那时候就为何没被五公主注意呢?
毕竟五公主的性子,谁人不知呢?
恐怕在月绫被楚将军带入府的第一天,五公主就派人去查过了吧。月绫既是民间女子,想必姿色见识才华皆是入不了楚将军的眼,五公主正是知晓这些,所以便放过了月绫,任由她留在府里。
可姜容公主入府之后,月绫竟能比姜容这个将军夫人更更将军喜爱,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毕竟五公主定是会时时刻刻注意着将军府的,月绫在府里的气派呀过了将军夫人,五公主会不知吗?
还是说,楚将军是故意如此的,把月绫推到五公主眼前,反而保下了姜容这个正而八经的将军夫人。
正是让五公主注意到了月绫这个心头大患,才忽视了那不受将军喜爱的姜容,也许日后五公主会反应过来,但起码此时,姜容是安全的。
若真的是如自己这般想的话,那这件事变有趣了,她倒是挺佩服楚将军,这一手的好算计。
能在嚣张跋扈的五公主眼皮子底下保下姜容,真是实属不易。
又或许此事旁人也能看得出来,又或许看不出来,但唯独五公主这位性情中人,定是看不出来的。
毕竟姜容乃是和亲公主,西齐这一次虽落败了,可谁知日后会不会再次强盛,留着姜容这个西齐公主,也许日后会有用处呢。
想必大多数人都是这般想的吧,即便有人看出了楚将军的伎俩,但也并未去接穿。
“许多事情真真假假,旁人又怎么会看得清呢,日子是他们自己过出来的,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萧紫韵看着这街边的老百姓人来人往,个个都是拖家带口,面带笑容,如今南魏强盛,百姓们个个都能吃得上饱饭。
陛下虽心思多疑,斩杀权臣,可对待老百姓倒也是不错的,如此这般也挺好的。
老百姓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要每天有着足够吃的粮食便好,再取上一位贤良淑德的妻子身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这一生也就美满了。
总有人羡慕着皇家富贵,想体验一把站在万人之上的滋味,可哪有这么容易。
当皇帝的时刻多疑,总是担心着下面的人是不是会反,是不是会功高震主,担心着自己的儿子心怀鬼胎算计皇位,担心着后宫里的女人,是否在时刻算计。
而这权臣,也不是好当,作为臣子的家眷,更不是每天只用享受荣华富贵便行了。
她更是要时刻规劝父亲,许多事情不可过线,不可引陛下怀疑,帝王的心冷血无情。哪怕是自己的儿子,都能眼睛眨也不眨地下令赐死,更何况只是一个臣子呢?
萧紫韵长长地叹了口气,父亲总想参与到皇子争夺皇位的事情当中,成为从龙之臣,可这趟浑水哪有这么好趟的,帝王最是忌惮别人猜忌他的心思,这是在老虎上拔须啊!
花月偷偷瞧着萧紫韵越来越凝重的脸色,心里越来越着急,明明是让小姐出来散散心的,不要每日都闷在府里,可没想到小姐却是越来越烦恼了。
“小姐,你看那边,有卖糖人的,花月还没吃过呢,我们过去瞧瞧吧。”
花月可怜巴巴的像萧紫韵撒娇,毕竟她是从小服侍萧紫韵的了,二人相处起来倒也没那么多的拘束,反而率真坦然。
“也好,那边依你,我们去看看。”
到底是从小服侍自己的丫鬟,不想拂了花月的好意,便领着一众下人,朝着卖糖人的摊位走过去。
可谁想到,一辆马车却突然失控,朝着萧紫韵的方向冲了过来,一开始离得较远,萧紫韵并未发现,等她转头看见时,却发现辆马车直直地冲她跑了过来。
路边的百姓吓得忙忙退后,生怕那马车撞倒了自己,只看到那马车朝一位紫衣姑娘冲过去了。
“小姐!”
萧紫韵与花月下的愣到了原地,花月紧紧的抓着萧紫韵的袖子,吓的瑟瑟发抖。
而萧紫韵的反应快一些,她赶紧将花月推开,毕竟马车冲的是自已的方向,花月倒是有机会逃生。
花月猛然被推了出去,可她却担心自家小姐,赶紧转头望去。
只见那马车马上就要践踏在了小姐身上,千钧一发之间,却有一白衣公子冲了出来,公子的武功甚是厉害,只几下便将那马车给降住了,只是那公子怀间的糕点,却散落了一地。
萧紫韵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倒是临危不惧。可没有人知道,她藏在衣袖里的手却在发抖,无论如何,丞相千金的气度是不可失了的,更不能像普通女子一般哭喊大叫。
松柏好不容易在人群里挤得过来,本来只是出宫去买糕点,谁知却碰到了这样的事,马车撞人,甚是凶险,可殿下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上去。
“都怪小人的马,有眼无珠,冲撞的两位贵人!”
坐在马车里的人赶紧下来请罪,他是经商做生意的,只看面前这一男一女的衣服料子,便知道非富即贵,是他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