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陛下已经下了圣旨,您马上便是皇子妃了,而二小姐却只是个侧妃。说到底,二小姐再是如何费尽心思,终究也是赢不了小姐的。”
提到萧若怜,花月就是一脸的愤恨,小姐这几日过得这般的凄惨,都是她害的!
她以为用尽了心机,就可以赢了小姐吗?到最后,还不是只争得个侧妃的位置。
“她是赢不了我的。”
拿起一朵绢花,示意让花月戴在发髻上,看着铜镜里明艳动人的面容,萧紫韵笑了。
萧若怜,你以后的日子是不会好过的,你也是斗不过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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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送了青梅茶过来,还请父皇品尝。”
顾青婉一脸笑意,仿佛就当那一封信的是不存在一般,那一封信是谁送的,缎香并不知晓,但送信的人,定是将军府里面的。
姜容肯定是不知晓此事,难道她的身边,有西齐楚皇后安排的人?
这个姜容,真的是傻的可怜,冷宫好好的,又怎么会失了火,又怎么会刚好把她的生母给烧死了,又怎么会刚好失了记忆?
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她就不怀疑一下吗,真是个傻子!
“上一次你也是这样,这青梅茶都快把朕的牙齿给酸掉了。”
顾桓笑呵呵的,虽然嘴上是说着嫌弃的话,但还是顺手接过,宫人递过来的茶。这青梅茶是青婉最爱喝的,自己又怎么会真的嫌弃呢?
顾青婉也是勾起唇角,但却是怎么都笑不出来,心底里罕见的有些酸涩的滋味,从前自己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从不知忧愁是何滋味。
可没想到,原来心底里压着事,是这般的痛苦烦恼。
“上一次是儿臣不对,不该那般顶撞父皇,还请父皇莫要怪罪儿臣!”
顾青婉微微低下头,尽量不让旁人发觉到,她眼底里的泪意,毕竟自可是骄傲的公主啊,又怎么可以懦弱地流泪呢?
如果那信上的内容是真的的话,那父皇对自己这么多年的疼爱,岂不是…
那她当了这么多年骄傲的公主,难道就是一场笑话吗?
总是认为自己是皇室公主,是金枝玉叶,旁人只有仰望的份,可没想到,她竟也只是个卑贱之躯!
不!
她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永久都是!
“青婉,你是朕的女儿,是沁雪的女儿,无论做什么,都有朕护着。”
顾桓是满眼的心疼,经过上次一事之后,青婉的性子,明显就变得沉稳了许多,也不似从前那般娇纵了。
可青婉这孩子越是变得懂事,他就越是心疼,因为这副懂事的样子,让他想起了当年的沁雪。永远都是这么的懂事,受了委屈都是埋在自己的心里,从来不肯多言一句。
当年,他没有保护得了沁雪,如今青婉是绝对不能再出事了,他要让青婉永远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父皇,您有这么多的皇子公主,可为何单单对女儿如此的好?”
顾青婉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她多么希望父皇对她好,不单单只是因为沁妃的女儿,只是因为自己这个人。
哪怕她不是沁妃的女儿,哪怕她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可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真的能够能够说没就没了吗?
就算将此事捅到父皇面前,父皇当真就会选择姜容吗?相处了数十年的时间,难道真的会比不过血缘关系吗?
为何当年之事,父皇没有半分的察觉,楚皇后竟是如此的心机深沉,心狠手辣,她竟算计了这么多年,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她是想报复负父皇吗?
“青婉,你是沁雪的女儿,沁雪是朕最爱的女人,当年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母妃。所以这份疼爱这份愧疚,便延续到了你的身上,这是别的皇子公主,永远都比不了的。”
回想起当年的事,顾桓心里还是过不去,当年他在宫里得到消息赶到楚家时,只看到沁雪浑身是血的躺在床榻之上。
尤其是下身,完全就是浸在血水里,身旁还躺着刚出生的青婉,同样的也是浑身是血,还正在哇哇大哭。
天知道当他看到这一刻时,心里面究竟是何滋味,沁雪终究还是太傻,太善良了,楚心儿那个毒妇,又怎么会真的原谅此事呢,定是存的心,思想要趁机报复!
也都怪他,禁不住沁雪的软磨硬泡,才答应放了沁雪回楚家,若是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让沁雪再离开半步,也一定会杀了楚心儿那个贱人!
顾青婉笑的点点头,虽然是在笑着,可她的心里面却是在哭。
果然是这样!
真的是这样!
从前对于是沁妃的女儿,自己是无比庆幸的,就是因为是沁妃的女儿,所以他可以得到别的皇子公主没有的疼爱。就因为是沁雪的女儿,所以她从前,才可以过得是这般的骄纵任性。
可现在去告诉她,她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野种,真正的皇室公主,真正的金枝玉叶,是被她从前百般轻视的姜容!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上天要给她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哪怕不是为了这公主的荣华富贵,哪怕是为了父皇的疼爱,这份慈父之爱从前是她一个人的,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
…
…
“夫人,喝杯茶吧。”
芷兰倒了一杯茶,可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拇指的指甲微微碰了一下茶水,可这动作很是迅速,丝毫没有人发现。
姜容本来正在翻看着话本的,顺手便接过了芷兰倒过来的茶,毫无防备的喝了下去。
只是蓦然间,却想到了青梅茶,这是青婉最爱喝的茶,只是没想到这骄傲的公主,却喜欢青梅茶这种酸涩无比的茶。
还以为这娇生惯养的公主,定是受不得一点苦,连茶水也都要喝上清甜的才是。
况且这些时日芷兰也是好了许多,也不似从前那般日日哭泣,许多事想通了也就好了。
总会有再回到西齐的那一日,三皇兄性子仁善,只待他做了西齐的君王,一切便都好说了。